这些老员工们，嘴上轻描淡写，其实却只不过是，‘老子都下水了，你凭什么还在岸上’的心态。
浑然忘了他们当初被这样‘破冰’时的尴尬和无助。
“孙妍，你还不说出来的话，小心他们自己看哦。”
杜文东假装好心的说了句。
“对对对，快说吧，别不好意思了。”
“是啊，人人都穿的，有啥不好意思？”
“我们真的自己看颜色了啊。”
立刻有几个老员工起哄，还作势要蹲下去。
“不要！”
孙妍顿时更加紧张了，慌忙把双脚夹紧。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裙子，如果真有人不要脸，蹲下去看的话，是挡不住的。
“孙妍，这你都不肯说啊？”
“这样，我再给你换个低难度的问题吧。”
“你只要说一下你的罩杯，还有三围尺寸就行了，这总可以吧？”
“如果你连这个都不说的话，那我只能认为你没打算留在市场二部了。”
杜文东假装不悦的道。
其实，就算孙妍说了罩杯和三围，杜文东也不会放过她。
现在只不过是找个突破口而已。
只要孙妍说出了罩杯和三围，那后面再加把劲一逼，绝对能让她把内裤颜色，以及那三初三度问题给说了。
人都是这样，底线就是一步一步降低的。
只要被突破一点，那全面溃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我……”
孙妍又羞又怕。
这份工作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现在经济大环境这么差，每年毕业的大学生上千万。
她一个普通女大学生，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想要再找个像样的工作简直是千难万难。
她同寝室的四个同学，有两个从毕业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工作！
如果她因为不肯回答这‘破冰问题’，而无法通过试用期，那……
那她简直不敢想象。
“我……”
孙妍低着头，下巴都抵到胸口了，带着绝望的心情，声音发颤的道：“我的……罩杯……是……”
见孙妍终于屈服了，杜文东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
每次破冰环节，他最喜欢的就是新人从顽抗到屈服的时候。
那种表情，那种羞愤却无法反抗，那种屈辱却不得不从的表情！
只要他突破了孙妍的第一个问题，就能让孙妍完全突破，甚至能把她月经初潮给问出来。
而突破了孙妍，接下来就能突破夏荷和宁尘……
夏荷不是号称什么徐氏女神吗？
老子要把你最喜欢的姿势，喜欢狼牙套还是螺纹套，都给挖出来！
至于那个宁尘……
嘭！
就在杜文东得意洋洋的幻想时，就在孙妍即将屈服时，宁尘终于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
“杜文东，你妈破冰了吗？”宁尘道。
“宁尘，你什么意思？”
杜文东一愣，脸色发黑。
“我的意思是，你这些破冰问题，问过你妈没？”
“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就想问问。”
“你妈的罩杯是什么？你妈的三围是多少？你妈的内裤颜色是什么？你妈的三初三度，要不要也给大家详细说说？”
宁尘出口成脏，指着杜文东，毫不客气的道。
看着此时的孙妍，宁尘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此时的孙妍，不正是一个被‘大人物’随意戏弄的‘小人物’吗？
对于孙妍来说，即便是杜文东这种货色，也算得上足以影响她命运的大人物了。
“宁哥……”
孙妍仰起头来看着宁尘，仿佛看到救星一般。
“宁尘，你敢骂我？”
杜文东顿时大怒。
“我哪有骂你？”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妈，的，三围。”
“还有你，妈，的罩杯。”
“你，妈，的内裤颜色。”
“以及你，妈，的三初三度。”
“这算骂人吗？”
“要是你接受不了你，妈，的这个词，你可以把你，妈，的姓名告诉我，我替换掉就是了。”
宁尘用无辜的语气，重复说道。
“你！”
“宁尘！”
“别以为我不能开除你！我，我……”
杜文东哪里想到宁尘居然这么狠的怼他，顿时气得一张脸涨红成了猪肝色，指着宁尘浑身发抖。
老员工们也都纷纷震惊的看向宁尘。
敢当众这样骂杜经理，这个新来的是不想干了吧？
老张更是脸色狂变，立刻把椅子往远离宁尘的方向搬动了些，仿佛划清界线一般，然后对着宁尘大声道：
“宁尘，你是喝多了吗？”
“还不赶快给杜经理道歉？”
“你自己不想干了，别连累了孙妍啊！”
其实老张更怕的是连累他自己，毕竟杜文东让他来带宁尘和孙妍。
“孙妍，你怕我连累你吗？”
宁尘转头问孙妍。
“我……我不怕……”
“不……不是宁哥你连累我……而是我连累了你。”
孙妍鼓起勇气，起身站到了宁尘旁边。
杜文东气急败坏，怒吼道：“好，很好，那我现在就宣布，宁尘，孙妍，你们两个被开……”
“等等！”
夏荷终于也忍不住了，站起身来。
“杜经理，原来欺负新员工，逼迫新员工说出自己的隐私，这就是你所说的破冰环节？”
“这样的破冰环节，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意义！”
“除非是某些人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
夏荷怒斥道。
“夏经理，你要听意义是吧？”
“那我告诉你，经历了破冰环节的员工，才能融入团队！”
“市场二部的业绩，全都是我们这些经历了破冰环节的员工们做出来的！”
“所以，不止是孙妍必须要破冰，夏经理你自己，还有宁尘，也必须要破冰！”
杜文东冷笑道。
“不经历破冰环节，就做不出业绩？杜经理，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很可笑吗？”
夏荷怒道。
“夏经理，如果你觉得我的做法可笑，你大可以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午你不是接下了找黑风商会要账的事吗？”
“夏经理，我不妨跟你打个赌。”
“如果你今晚能找黑风商会要回那五百万的货款，那你们三个就不用破冰。”
“否则，如果今晚你要不回货款，那你们三个，就全都得给我破冰！”
杜文东得意的道。
“你！”
夏荷咬牙。
找黑风商会要账的事，她已经想了一整天，并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原本她的打算是先拖着，再慢慢想办法。
可现在杜文东撕破了脸皮，这样相逼。
今晚之内，她恐怕连黑风商会的门都进不了吧，怎么可能要回那五百万？
可是，难道真的要屈服于杜文东，搞那个什么狗屁破冰吗？
“怎么样？夏经理，赌不赌？”
杜文东得意的看着夏荷。
夏荷脸色铁青，没有开口。
“你别赌了。”
“我来赌吧。”
下一秒，宁尘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