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案子的甲方叫天上美，是做化妆品的，在国内属于一线品牌，而且有些产品在东南亚的销量都不错。
天上美公司占据着整层楼，看起来很气派，很多装饰上都展现着时尚元素。
前台小姐姐带我们进了会议室，然后给我们倒了两杯矿泉水，让我们稍等，出去的时候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正当我欣赏着会议室的摆设时，会议室门打开了，走进来的女人，让我呆住了，她居然在这里上班。
张经理拉了我一把，我才也站了起来。
“张经理，这是我们集团的曾副总。”和她一起进来的男人说。
“曾副总好。”张经理笑着问好。
“立言，这位是郑总监。”张经理为我介绍那个男人，然后把我介绍给他们。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既然遇上了，而且她还是甲方，当成一个陌生的副总就好，副总...
“张经理，贵公司的情况我也有一些了解，业内口碑不错，而且郑总监极力推荐，所以麻烦郑总监约你们过来见个面。”曾依梦说话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不认识她的人肯定想不到她做起事会是那么果断、雷厉风行。
“我们也很荣幸能认识曾副总，曾副总三年就拿到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硕博学位，真是女中尧舜！”张经理夸赞道。
“那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这次见面我是要提三个要求。”
“请说。”
“第一，贵公司的广告策划案需要有创新，要贴合00后的主流审美。第二、贵公司的完成时间从明天开始只有五天。原因也是我想说的第三点，如果贵公司的方案没有通过审核，我们集团将有权终止合作，也就是说贵公司的机会只有一次。”
张经理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审核的标准是？”
“我和郑总监还有市场部总监投票，两票就算通过。”
张经理点点头，“我们接受。”
我举起手，“不好意思，曾副总，我有个疑问？”
见她看向我，“你刚说的第一点，要贴合00后的审美，也就意味着这次新品的目标群体是以他们为主。但贵公司的产品定位都比较高端，以00后的消费能力，他们能成为消费主力人群吗？。”
曾依梦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现在的00后都非常愿意为自己花钱取悦自己，为什么不会购买我们的产品。”
“我没说他们的不会买，但购买率会很低吧！”
曾依梦没和我争辩而是看向郑总监，“陈组长在质疑你们策划部制定的营销方案。”
我急忙解释，“郑总监，我没这个意思。”
郑总监笑了起来，他先是对曾依梦说，“曾副总，因为还没签合同，所以我们的产品营销方案没有给到他们公司。”
他说完又对我说，“陈组长，你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反而说明你有在为我们集团考虑。因为我们集团目前的产品销量都已趋于平稳，小部分产品还略有下降，所以需要寻找新的增长点，我们就把目光聚焦到00后。正像曾副总说的，他们舍得为自己花钱。至于你说的购买力会导致购买率低，我们已经采取了一些方案来缓解这个问题，具体办法营销方案里有说明。”
也是，这么大的集团怎么会有这样的疏忽，我自嘲一笑，“是我多虑了。”
郑总监笑容不减，“不，不，你这种态度我个人非常欣赏。”
曾依梦站起来，“那就这样，张经理，我还有事，先走了。”
......
出了天上美公司，张经理拍拍我的肩膀，“这次案子不太好做，你加油!”
我点点头，“张经理，你说那个曾副总是什么大学的，很厉害吗？”
张经理笑了起来，“怎么，不会对她有想法了吧？”
我怎么可能对她还有想法，“只是有点好奇。”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是世界顶一流的，最厉害的还是她三年就能拿到硕博学位，去年刚回国就被天上美高薪聘请为副总，深得他们董事长重用。”张经理认真的说，“不是我打击你，她和我们的之间差距太大。”
果然曾依梦还是曾依梦！
如果说上次的意外遇见让我明白了自己的高中三年只是个笑话，那这次的遇见让我觉得自己来上海这八年所谓的努力是如此讽刺。
我摇摇头，“我连找女朋友的想法都没有。”
回公司的路上我就把张强他们三个人的工作分工告诉了他们，让他们马上把调研做起来，这两天就不要进公司了。
我回到公司，脑子还有点乱，那段话变成了一句句，重复着，不时刺激一下我的神经。八年没见，我不知道老天为什么突然要安排我和她产生交集，是提醒我还不够努力，还是嘲讽我命运会因一次考试而截然不同。
如果那时我没有分心，完成了和她的约定，那是不是结局会完全不一样...只是依然没有如果。
我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那张水珠滑落的脸上，双眼中流露着迷茫的眼神。
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了出来，李芳榆打来的电话。
“立言，你知道吗？今天的销售量比昨天可能会多一倍，你太厉害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吧。”李芳榆的声音很兴奋。
李芳榆的话似乎把我从迷茫中拽了出来，我或许并没有那么的差劲。
“挚爱”的销量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很想开心，但现在的我却做不到。
“不是我厉害，是‘挚爱’厉害。我也想和你庆祝，可今天接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这几天估计都要加班 。”
“那我们一起加油，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庆祝。”
“没问题，希望销量会越来越高！”
“一定会的！”
挂了李芳榆的电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鄙视他现在还在这乱七八糟的瞎想，对得起张经理的信任，对得起在外面奔波的周梓倩他们吗！
我又洗了把脸，擦干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仔细研究起天上美的营销策划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