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这个做的真的蛮像的。”刘一菲瞪大了眼睛，半蹲凑近阁楼沙雕前，一手一杯椰汁。
就这么看着，阁楼上的古色古香，除了颜色真的蛮像。
“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嘛。”楚泽笑了笑，开口说的。
此言一说，换来的是刘一菲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
“学霸，传授一下经验。”
“你这个演技有点假。”
“是吗？我感觉很好啊。”
刘一菲低头仿佛在思考着自己哪里假了，明明演的很真。
“被我看出来了，说明还有进步的空间。”
“楚老师，你是会说话的，多说点。”刘一菲漂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嫣然一笑。
只是看着了楚泽额头上的汗渍，刘一菲想都不想，直接从小包里，拿出一块纸巾，递了过去。
“擦擦汗，对了，你过年就在这边过？”刘一菲有些好奇的问着。
“对，反正就我跟爸两个人，哪里过都是一样，再加上明年任务很重，有很多事情需要提前准备。”楚泽接过纸巾，很自然的擦拭着。
年关将近，楚泽其实早就没有打算回虞城，毕竟年后就要在模拟航母上测试，而且风洞的结果将出，可以说楚泽这两天休假结束，将会进入真正的忙碌。
“那距离燕京倒是近了好多。”刘一菲目光一亮，可是转而目光就变的有些不舍，不知不觉来青市一周了。
每一次相处之后便是离别，只不过刘亦菲把这一股子情绪掩饰的很好，与楚泽聊着，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薛盼看着远处正在相处的两道人影，大大的眸子里充斥着好奇。
除了刚来的时候跟着刘一菲玩了几天，然后其中一天三人自主离开了，留她一个人在青市逛吃。
在然后三人就回来了，第二天一早就来到了这个沙滩。
也见到了刘一菲与顾莹口口相传的楚老师，只是对于楚老师的身份，她充满着好奇。
转头询问着头发着短信的顾莹。
“莹姐，楚老师到底是干嘛的。”
“老师啊。”顾莹随口的回应了一句。
可换来的却是薛盼的无语，不过她没有再问，只是把目光落在远处两道人影身上。
薛盼不得承认，两人的相处给她的感觉是真的很舒服。
.......
从车上拿下相机下来的姜安俊，再一次与女友汇合，不时拍着一些照片，可是拍完了之后，他与女友面面相觑。
如果说之前不太确定，那么现在无论是姜安俊还是他女友，则是完全清楚的明白那一道男子是刘一菲的男友。
只不过，没有被曝光出来罢了。
“拍到了没有。。”
“拍到了。”
“多拍几张。”姜安俊的女友，目光有些复杂的开口，情绪显然有些低落。
姜安俊见此，不由的安慰着：
“这就是娱乐圈，很正常的，表里不一的很多，都让你别追星了。”姜安俊见自己女友如此，自然得安慰一下。
“嗯。”
姜安俊的女友轻轻的应了一声，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开口说道：“我是真没有想到，不过，我在粉丝群里面好好的问一下，别让更多的粉丝蒙在鼓里。”
对于自家女友的想法，姜安俊赞同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相处便会有离别。
这是古来不变的道理，对于刘一菲来说，两天的欢愉时光是那么的短暂，可是她却很清楚，这已经是楚泽偷闲下来的结果。
只是在分别在即，刘一菲内心依然有着不舍。
“我年后会把身份证办一下。”
刘一菲说完，突然凑前，印在了楚泽的身上，然后身体前倾挥了挥手，上了车。
虽不舍，但楚泽还有工作，刘一菲拎的很明白，一上车，便对着坐在主驾驶室上的顾莹开口：
“开车。”
因为她怕说完了，不舍的情绪会占满心头。
车辆启动。
楚泽看着远去的商务车，愣愣出神，开过拐角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缓缓的收回目光，然后转身回了青港，青港的研究区域里面，人员少了很多。
春节，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节日，可却不代表着所有人可以团圆。
随着楚泽踏入青港，孔进宝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出现在楚泽面前。
“楚总工，人都来了。”
“好的。”
楚泽点了点头，与孔进宝一道朝着一间巨大厂房走去。
在门口，早就有着舰载机研发部门的人影在等待，等待的人正是郑厚德。
“人都在里面了。”郑厚德看着楚泽与孔进宝走近，沉声的开口说道。
踏入其中，里面的人正在交谈，可是随着楚泽与孔进宝的踏入，瞬间有眼尖的发现。
“集合。”
一声沉喝，一下便让正在忙碌着十二人立刻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纵队，一道道壮硕身躯，目光一道道严肃。
在人员的后方，则是一架架战机的机体，只是其它地方都是缕空，只有着一道驾驶舱。
“这些都是各大军区的王牌。”孔进宝给楚泽介绍着。
其实不用介绍，楚泽看精气神也知道，这是精锐中的精锐。
孔进宝说完，看向一众集合的人。
“都是自我介绍一下，从左到右，开始。”孔进宝沉声的开口。
随着声落，便有着一人踏出，深厚的声音出现。
“原北军，特级飞行员严红宇。”
“原北军，特级飞行员岑明通。”
.......
....
“原南军，特级飞行员赵意。”
一道道的声音起伏，天南地北的人介绍着自己。
楚泽的面色认真听着，目光在一道道人影的身上闪过，把这些自我介绍记在脑子里。
只是最后一人介绍完成，楚泽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赵意身上，眼神有些深邃转头看向孔进宝，目光带着征询。
“上面同意了他的请求。”孔进宝沉稳的回应着。
楚泽一刹的沉默，眼前的十二人脱离原来军区汇聚在此，有了一个新的称呼。
华夏一号航母的舰载机试飞员。
作为从零开始的舰载机，其中的危险性不必多说。
把稳定性交付给后来者，所以为什么很多的试飞员，放弃了跳伞的机会，而选择争取把飞机带回的原因，因为飞行机是角斗杀敌，精准打击，那么试飞员的职责就是把错误留在出厂。
因为每架飞机在没有调校好之前，谁也不知道故障会出现在哪里。
会因为一个螺丝的扭力，而产生一个小的振动，从而引发故障。
会因为燃烧或者进气不充好，而引起爆炸。
所以，在得知试飞员到了之后，楚泽便联系上了孔进宝想见一见这些试飞员。
不过，楚泽没有去说什么大家平安之类的话，因为那样的话都是虚假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问题留在设计。
可楚泽作为科研人员知道那是不现实的，只能尽力的保证其安全。
“一起努力。”楚泽万般的言语化成了一句话。
“是！”
齐齐的沉喝，回应着楚泽。
人见过了，而第一次见显然很正式，交流的机会并不多，楚泽本来就没有打算久待，此次算是打个照面，后面还有很长相处时间。
只是刚刚迈步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间便被一道话喊住。
“楚总工，我恳请安排成为第一序列试飞员。”
声音一出，楚泽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喊住自己的赵意。
闻言后的楚泽，转头看了一眼孔进宝，笑着开口：
“这事，孔校会安排好。”楚泽没有答应。
可赵意不依不饶的站在楚泽的面前。
“上半年您在杭城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了，您应该知道我，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死不瞑目。”赵意语气充满着坚定。
那灼灼的目光，楚泽依然没有一口答应。
这时，赵意再次开口了：
“我亲眼看着王玮坠入大海，可当时我什么也不能做....当时我就明白了，时代变了，当真正的战争来临，不是凭热血，而是凭借着更好更优良的武器，我来做这个试飞员，一线我已经飞不了，可试飞员我可以。”赵意语气带着一丝哀求，眼神全是坚定，以及泛起了一丝愧疚。
诺大的训操间里很寂静，楚泽迎接着那一道泛着坚定，哀求，以及愧疚的目光。
沉默了数秒，楚泽最终还是在犹豫中点了点头：
“行。”
“楚总工，谢谢。”
赵意感激的看着离开的背影。
死可怕吗？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死是可怕的。
可面对着战友的死无能为力，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坠入大海。
在陵园里，看着那一个孤儿寡母，不敢上前搭话，死对于赵意来说并不可怕。
在那事之后，赵意许久没有再飞，而这一次听闻招收试飞员，他却是第一个报名。
他要第一眼见到华夏的新战机，哪怕就是在这过程之中死亡，也无愧于长眠大海的兄弟。
试飞员的职责便是用生命写下飞机的使用说明，选择这行，他无悔，但面对着给一言不发，默默收拾给他送行的家人，他内心有愧，可还是来了。
因为无论是家人还是他，都很清楚，有一些事情在心中迈不过，就是迈不过，是需要时间与契机。
楚泽步出车间，抬头看着天际，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
心情总是不可避免的有些沉重。
只是刚刚踏出车间，一道铃声响起，打乱了楚泽的思绪，楚泽掏出了手机一看，顺手接通。
“楚泽，风洞测试过了，而且性能的测试良好，这气动布局很可以，而且我们结合很多，对隐身战机的布局进行了改进。”
“感谢杨哥，费心了。”
“费什么心，都自己人，对了，涡扇发动机的材料研究进展最近很顺利，你看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我抽个时间回来，年后吧。”
“行，我们五代机的心脏就靠你了，暂时先决定不采购毛熊的航空发动机。”
“应该问题不大，一会我跟许源沟通一下，了解一下材料的进度。”
“行。”
楚泽电话那头交流着同。
在电话接通之后，孔进宝原本是不打算听的，可是听了几句后，便不着痕迹的竖起了耳朵。
待楚泽电话结束，这才开口说道：
“楚总工，你回研究室？”
“对。”
“城飞喊你回去？”孔进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嗯，出来蛮久了，涡扇发动机的材料有了新的进展，需要回去看一看。”楚泽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城飞研究所新项目的动力总工。
涡扇发动机的材料研究进展顺利，那就意味着涡扇发动机可以推进下一步。
“行，那你忙。”
孔进宝目光微微一闪，目送着楚泽离开，然后朝着办公室而去。
脚步走的很快，甚至是一路的小跑。
急冲冲的踏入了一间办公室里，这让坐在办公室里面的一道老者，正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上的一份数据，听到了动静，抬头看向踏入办公室的孔进宝.
“什么事这么急？”
“城飞那边联系楚总工了，说是涡扇发动机的材料有了新的进展。”孔进宝一踏入，便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坐在办公桌前的老者，原本皱紧的眉头，更加的纠结了。
“应该来的，还是来了。”
“领导，我们是放不放？”
孔进宝看着领导的模样，不由的开口说道。
其实按他的想法，这人是可以放的，涡扇发动机研究出来，对于他们舰载机同样很有利。
孔进宝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应，而是老者抬手递了一份资料过来。
这让孔进宝有些疑惑的接过，资料里是数据，而且孔进宝一眼就看出这是雷达的数据，只是每页的数据都不太一样，数据都在浮动着。
孔进宝总结了一下，按规律在缩小。
“这数据是？”孔进宝有些不解，明明是关于楚总工放不放的问题，怎么突然给自己看雷达数据？
这雷达数据与楚总工有什么联系？
“这是航母的地面监测数据，最上面的那一页是航母没有上涂层之前。”老者语气幽幽，目光有兴奋，可更多的是纠结。
“航母数据？航母的数据在变小？这怎么可能？”
孔进宝第一时间再一次翻页了起来，目光充斥着不解，语气流露出不敢相信，可是雷达反馈的数据显示，规律就是在变小。
“一开始我也感觉不可能，便让相关部门又监测了几天，可是事实就是，雷达反馈出来的航母数据，正在缩小。”老者一句说完，又接了一句，
“我感觉研究下去，隐身战机的涂料有了。”
老者纠结的原因就在于此，楚泽能力再强就一个人。
若是放楚泽离开，那就意味着舰载机的研究进展必然会拖慢。
若是不放楚泽的离开，那涡扇发动机和隐身涂层的研究，又是华夏的重头戏，同样是国之重器。
头一次，他为一个人而不能劈成两半用而可惜。
这要是能劈成两半用，那该多好啊...老者心头微微一叹。
如果仅仅只是涡扇发动机，他是不打算放人的，可隐身涂层是隐身战机的关键。
“那怎么办，协商好？”
孔进宝面色一呆，低头看着雷达的数据，这油漆厂可是楚总工家里的，要说隐身涂层与楚总工没有关系，他绝对不相信。
可航母是他们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情，所有人都眼巴巴的期待着航母早点问世。
楚泽要是一走，科研的进度必然会降很多，这一点航母整个项目组所有人都切认同。
“不仅是这样，发展改革委过几天要来人，要让楚泽提点意见。”
“那怎么行？这不得又拖一下时间，发展改革委推了不就行了？”
“推不了，他们原本想邀请楚泽去燕京，我拒绝了，他们便磨了上面没办法，他们可是钱袋子...”
“......”
办公室里一下陷入了沉闷，老者与孔进宝都感觉很苦逼。
一方是正在研究的航母，这是他们期盼了多少年的事情，一方是城飞，所解决的是整个华夏航空的痛，走向航空前列的可能性，同样也是真正的国之重器。
再加上之前楚泽去燕京开了一个会，锲而不舍的发展改革委。
“楚总工，这是要上天啊。”孔进宝感慨着。
可是换来的却是老者纠结又冷静的话语。
“西昌那边早就想邀请楚泽过去，九泉，海昌，远原都发了邀请函给科院....上天？人家制造火箭早就上过天！！！”
“.......”
孔进宝无言，老者亦是沉默不语。
楚泽这一点太难抉择了。
而且涂料这个事情，老者很清楚，城飞研究所那边绝对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