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怎么样，人联系上了吗？”
刘海中每隔两小时便要询问许大茂一次，心中焦急万分。
只因这次的生意出了岔子，他赌上的可是自己的全部身家！
“急有什么用？李怀德说了，国外供应商暂时无法发货，让我们耐心等待。”
“还等？我都等了半个多月了！当初他们拍着胸脯保证渠道和手续都没问题，结果货源突然出了状况，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了，叫我如何能安坐得住？”
经过二十多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刘海中的耐心几乎被消磨殆尽。
“你跟李怀德说，让他把钱退给我，这生意我不做了！”
“哼，你以为我没提过？半月前我就想把钱拿回来，可人家说了，风险当初已经明明白白告知我们，我们非要坚持入股，现在出了意外，责任不在他们身上。”
许大茂没好气地瞪了刘海中一眼，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着急。
“那这笔钱就回不来了？”
“你慌什么，李怀德说钱他们已经支付给厂家了，现在是厂家那边出的问题，他们正在交涉，估计这批订单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才能交付。”
“我等不了那么久！”
刘海中脸色涨得通红，若不是还能联系上对方，恐怕仅存的理智也要崩溃了。
“许大茂，这笔钱要是收不回来，别怪我们撕破脸皮！”
棒梗和阎解放面色阴沉地走进来，棒梗瞒着傻柱和秦淮茹，将两套房子的钱都搭了进去。
一旦血本无归，恐怕连贾张氏都要对他恨之入骨。
“钱又不在我的口袋里，你们在我这里嚷嚷有何用？”
“上次就是你牵线搭桥，一出事人就不见了，这次尤凤霞也是你引荐进院子的，现在货源出现问题，我们除了找你还找谁？”
棒梗显然没打算轻易放过许大茂，毕竟这有可能又是他与李怀德联手设的局。
“少冲我龇牙咧嘴，又不是我逼你买的房子。
行了，我再打电话问问，反正他们现在还能联系上。”
许大茂也急躁起来，这笔钱若是还不回来，他在四合院的日子怕是永无宁日了。
“等等，你不会又想借此机会跑路吧？我和你一起去。”
刘海中留了个心眼，不管许大茂是不是与李怀德一伙，如果真的被骗，至少有个能承担责任的人。
秦淮茹和傻柱刚回到家中，尚不知天大的麻烦已然降临。
“这是怎么了？你们俩又闹矛盾了？”
贾张氏看着两人愁眉不展，不禁好奇问道。
“别提了，厂子里要裁员了。”
四九城已有不少工厂倒闭，幸亏叶明动用关系为轧钢厂争取到一些订单，否则厂里的上万员工吃饭都成问题。
由于上级没有多余资金供轧钢厂购置新设备，如今市场竞争激烈，国营工厂生产效率低下，倒闭只是时间问题。
叶明并非轧钢厂董事，工厂盈亏与他无关，但他仍尽力为厂里员工争取一段缓冲期，让他们有时间寻找新的工作，能做到这一点，已是仁至义尽。
好在目前劳动力需求旺盛，即便失业也能找到谋生之道。
不过私企没有那么多福利保障，一切遵循多劳多得的原则。
何雨柱厨艺出众，去饭店当个大厨绰绰有余。
“棒梗呢？又跟着许大茂在外面瞎混了吧？”
见不到棒梗的身影，秦淮茹颇感无奈。
“你们要是能给他找个正经差事，他也不至于如此游手好闲。”
贾张氏这话是对何雨柱说的，如今轧钢厂前景堪忧，他们的工作尚且难保，更不用提帮棒梗找工作了。
“这不能全怪我啊，我让棒梗跟我学厨艺，将来靠手艺吃饭，随便去哪个酒楼当个大厨都能养活自己，但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学来的臭毛病，眼高手低，根本瞧不上当厨师赚的那点钱，我能向谁诉苦去？”
“罢了，就让他在外面碰碰壁也好，只要咱们看好家里的钱袋子，他也翻不出多大浪来！”
秦淮茹倒是看得开，万一棒梗真能在李怀德那里闯出一番天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话音刚落，院外陡然一阵纷扰。
“这是什么动静？”
何雨柱移步至窗边向外一瞥，只见院内住户纷纷朝后院疾奔而去。
“哎，出什么事儿了？”
“刘海中吐血了，现下已经被送去医院了。”
“刘海中竟然吐血了？”
傻柱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蔓延。
当初家里被刘光天洗劫一空时，刘海中也没见这般景象。
此次之事定非同小可。
棒梗最近与他来往频繁，难保不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何雨柱急匆匆地赶往后院探个究竟。
还未到达目的地，便已远远听见贰大妈撕心裂肺的哭声。
棒梗木然站在旁边，眼神空洞无神。
刚刚才打过电话，尤凤霞和李怀德都无人接听。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刘海中心力交瘁，终致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许大茂此刻也顾不上咒骂，与阎解放一同将人送往医院。
棒梗回来报信，让贰大妈带钱前往医院急救。
“真是造孽啊，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许久未见如此热闹，不明就里的住户倒觉得新鲜。
“要是房子都没了，搁我身上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壹大妈在一旁连连叹息摇头。
“房子？”
何雨柱一听此言，立刻将目光投向棒梗。
见他也是一脸魂不守舍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他猛地一拍大腿。
“快，房产证！”
“房产证？”
秦淮茹此时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直到看见傻柱焦急万分地奔回家中，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聋老太拄着拐杖立在门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住地摇头叹息。
她再三叮嘱，却无人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罢了，吃了这么大的亏，总该长点记性了。
此事已然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
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