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砚的表情从刚刚开始就很严肃。
目光始终追随着台上表演的两个人。
郝婷今天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没心情打趣。
宋婷婷刚吃过顾清砚给的零食，觉得有必要做点儿什么。
“顾医生，他们只是合作，那些都是舞蹈动作的需要，你不要在意。”
不用吃醋，再说以后等绾柠拍的戏多了，更亲热的镜头都可能会有，真要吃醋也吃不过来。
后一句话宋婷婷没来得及说出，因为顾清砚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
“她很优秀。”
顾清砚依旧看着舞台。
他觉得绾柠很适合那里。
闪闪发光，肆意张扬地接受所有人的喜爱和崇拜。
“她跳的很美。”
“我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用心在做一件事。”
这般的沉浸其中。
小豆丁是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
顾清砚一连夸了绾柠三句，每一句都夸的很委婉，可宋婷婷看是感受到了他周身上下散发的与有荣焉。
宋婷婷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顾医生这么识大体见过世面的人，怎么会随便吃这种小醋？
乔煜和绾柠的彩排结束，打光配合还差了一点儿，乔煜向来追求完美，在和灯光师商量。
绾柠也在，认真记下了每次打光的时间。
她明白乔煜的意思，是想要让他们最后的ending动作与灯光完美配合，达到更好的视觉效果。
“乔煜，如果你玩儿游戏也有唱歌这么厉害就好了。”
绾柠在夸她，甚至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这夸赞的话若是不提游戏，乔煜会更开心。
乔煜出道这么多年，参加的演出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甚至央视的直播春晚都上了五次，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激动的。
只要想到在他身边与他同台的是绾柠，他就不允许自己出现一点错处。
“你也很厉害，绾柠，你的台风真的很正，你很适合这行，刚刚我虽然在唱歌，可我的目光却总是忍不住被你的舞蹈惊艳。”
“绾柠。”顾清砚走了过去。
一般只要不是在家里，他叫的都是绾柠的大名。
‘小豆丁’这样的称呼太过亲昵和私密，他本能地不想外人知道。
绾柠在看到顾清砚的身影后嘴角便咧开了，笑的灿烂。
“砚砚！！”
她忘记了乔煜，凑到了顾清砚身边。
仰着头，任由他用手绢擦掉她额头和鬓角的汗。
“我刚刚跳的好不好？棒不棒？”
绾柠仰着头问道。
顾清砚把头俯下来，这样绾柠就不用努力去仰头了。
“很棒。”
顾清砚擦完汗，把手绢重新揣回兜里。
“他们的掌声就是证明，你很棒。”
顾清砚抬手，帮她整理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眼中的宠溺露骨，任谁都能看出他们的关系不止是艺人和助理这样简单。
幸好这里是个死角，其他人又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没人关注这里。
“累了吗？”顾清砚问道。
绾柠摇头，“不累。”
她还可以再跳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
“饿吗？”顾清砚又问道。
绾柠本来想摇头的，可是中途变了卦，点点头，“想吃你做的清蒸鲈鱼了。”
顾清砚轻笑，“晚上回家给你做，现在先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他从兜里拿出了两个独立包装的肉脯，打开来，喂到绾柠的嘴边。
是难得的主动。
绾柠觉得今天的铲屎官对她特别特别的好，好到她想要摇尾巴了。
她张嘴，接受顾清砚的投喂。
全然他们这样自然又旁若无人的互动对一旁的乔煜的打击有多大。
顾清砚抬头，表情和语气都是正常社交的彬彬有礼。
“明天绾柠就拜托你了。”
明天就是12月31日，跨年晚会的直播就在明晚。
乔煜心中的血槽又空了一回，眼中只余苦涩。
清砚哥一定很喜欢绾柠吧。
不然凡事淡然处之的他也不会这么急于过来宣示主权。
他是在吃自己和绾柠的醋吗？
甄大力老远就看着不对劲，连忙过来解围。
“乔煜，辛苦了辛苦了，你和绾柠刚刚的表演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我看明晚的热搜怕是要被咱们预定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正好有关流程的事儿，也可以再商量商量，巩固一下记忆。
顾清砚代替绾柠回答，语气依旧是刚刚那副礼貌有余，热情不足的样子。
“谢谢盛情，不过我和绾柠就不去了，答应了回家给她做清蒸鲈鱼。”
开口就是满满的温馨家常风。
用最柔和的语气在乔煜的心尖上再插一刀。
还在状况外的绾柠又补了一下，“嗯，砚砚做的菜都很好吃的，有机会邀请你们到我们家来尝尝。”
她说，我们家。
顾清砚的唇角微微上扬，能看出心情极好。
乔煜眼中的苦涩更甚，却又不想在好朋友面前显露。
“好啊。”乔煜应了一声。
郝婷和宋婷婷负责在一旁看戏，然后看着顾清砚把绾柠给带走了。
乔煜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们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郝婷捅了下甄大力的胳膊：“你家这个什么情况？想当拱我家好白菜的猪？”
甄大力眼珠一瞪，“你见过唱跳俱佳还会填词作曲的猪？你的嘴就不能学着像个女人一样，娇媚一点儿，当心以后真的嫁不出去。”
郝婷撇撇嘴。
可惜我已经嫁掉了。
嫁的人说出来吓死你。
“走吧，不是说要去吃饭？”郝婷不理会甄大力的暴躁。
这男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顺心。
宋婷婷不解，“姐，你今天不早早回家吗？”
以往只要工作结束，不需要再陪绾柠的时候，郝婷都喜欢回家待着。
很少有人知道郝婷其实是个快乐宅。
郝婷想到昨天夜里各种耍赖搬到她家的某人：“不想这么早回去。”
宋婷婷觉得郝婷这两天有些不对劲。
到了饭店后，趁着郝婷和甄大力他们在说话，她悄悄拿出手机。
【婷婷玉立：总裁，紧急情况，我觉得婷姐好像恋爱了。】
她不是谎报军情，她是根据多年写言情大总裁狗血网文的直觉判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