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从窗户灌入。
顾宸舟渐渐困了，他原先就精神不济，情绪波动过大后，整个人更是疲惫。
没过一会儿就窝在业灵运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业灵运低头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睫。
这几十年虽不在身边，但顾宸舟长的很好。
超出了她的预料。
那双眼依旧鲜活灵动，没有充满苦痛与哀伤，也没有充满惧怕与怯懦。
有了修为傍身，还有了新的灵宠，快乐又自由。
没有躲避，是他先来找她的。
很勇敢。
*
顾宸舟跟屯屯鼠一起睡了一觉，他抱着屯屯鼠，小蛇也盘到了他旁边，业灵运再抱着他，很暖和，很舒服。
再醒来的时候，身子是干爽的。
衣服也被换了。
顾宸舟用发带把头发缠起来，推开门，第一次踏出了房间。
灵舟行驶在万里高空，周围云海翻滚，空气清爽。
来来往往的业家弟子相互交谈着，声音很是爽朗。
业灵运就站在甲板最前方，正和几位太上说话。
察觉到他的气息，她望了过来。
身后是壮阔的蓝天，她微长的发丝扬起，黑云长袍翻飞，轻轻抬手，顾宸舟就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下一瞬被挪到了她跟前。
太上已经不知何时退下。
顾宸舟呆呆地想，业灵运的地位似乎比太上还要高。
业家不知把她当做什么来培养。
她们一起坐在灵舟船头，顾宸舟看看外面的景色，又忍不住去看她。
她今日扎了高马尾，像极了她们最初相遇时的样子。
望向远方的时候，看起来好冷淡。
但是她现在在低下头，捏他的脸：“小舟。”
顾宸舟手里还捏着毛茸茸的屯屯鼠，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收紧了一些。
屯屯鼠蹬了蹬腿，出溜一声跑了。
顾宸舟慢慢靠近了她，手也不自觉地去攀她的脖颈。
他不想让她这么冷淡。
业灵运握住他的手，眼神慢慢起了变化。
她低头很轻地啄吻了一下他的唇。
顾宸舟蹭了蹭她的脸颊，贴了一会儿，凉凉的，慢慢的，又把自己的双唇凑上去，给她亲。
业灵运亲他一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更加水润。
吵完架后的温存终于让气氛变得暧昧。
他微微张开唇，让业灵运慢慢进来，由浅入深，越来越亲密。
被亲的透不过气，他却还是抓着业灵运的袖子，周围一切声音都远去了。
业灵运布下了结界。
顾宸舟却侧过脸，不让她继续了。
他指尖一动，手中出现一个竹筒，慢慢的，里面的水越来越多。
他把竹筒盖子盖上，递给了业灵运，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似有期盼。
是他酿造的小甜水。
“给我的。”
顾宸舟点点头，“都给你。”
他很坦诚，全部都给了。
业灵运轻笑，接了过来。
顾宸舟被她抱着看景，小甜水的香气散发出来，他闻到了，转过头看她。
业灵运微微垂着眼，手中的竹筒盖子已经打开了。
她递给顾宸舟一个油纸包，顾宸舟不明所以，解开后疑惑看她。
“小鱼干。”
“嗯。”
“给我的？”
“是。”
顾宸舟拿了一条，咬了一口，很好吃。
他便又拿了一条，给业灵运。
业灵运的目光一怔，看着他的眼神柔软许多，像春风一样温柔。
顾宸舟哄她尝了一口，业灵运随意打开盖子，又喝了一口小甜水。
这次她倾身过来，亲在了顾宸舟的唇上。
小甜水带着灵气涌入身体，顾宸舟被抵在船边，整个人都仿佛要被完全侵占。
他很轻地喘着气，发带被弄散了，眼睫也湿润了。
他不适应在外面做爱，稍稍过分，便会很抗拒。
结界笼罩之下，无人得以窥探。
但他在发抖。
业灵运便将他打抱起来，进了屋。
*
按照行程，一日后，灵舟抵达了元空古境附近。
业家弟子前去登记，顾宸舟被业灵运带着整理了一大堆的丹药，以备不时之需。
第一次进秘境，顾宸舟又紧张又兴奋。
“里面会有半仙器吗？”
“有。”
“我们会分开吗？”
业灵运轻笑：“你猜。”
顾宸舟刚想问，分开了怎么找到对方。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怔。
“你之前，是怎么认出我的？”
业灵运把他的包裹整理好，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