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知跟那群小鬼的对话，宋昱尧没听全，但也能猜出一点端倪。
于是往一楼走的时候，他压低声音问宋予知，“你真的要带他们出去吗？改天还来一趟？”
这问题一出，那些小鬼顿时脑袋挤脑袋的凑在楼梯口偷听。
不敢问。
但很想知道。
包括那只被踩脚的小鬼，也抱着脚竖起耳朵。
“嗯，下次再来，现在没准备好。”
“……”
那群小鬼听见这话，下意识看了眼她这身居家打扮。
心想，看起来确实没准备好。
……
从宋予知消失在直播间，直播间的观众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
有些离帝都大学近的粉丝，直接赶到现场来等结果。
并热心的现场直播。
多面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去通知了学校领导，然后学校领导迅速报警，火急火燎的赶到现场。
校长赶到的时候，实验楼前已经人山人海了。
而且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车前站着一排保镖。
一看就身份不凡。
他知道进去的是宋家姐弟，以为是宋家来人了，忙快步上前，企图安抚家长。
然而车门拉开，一张清润冷毅的俊脸出现在他眼前。
“魏校长，好久不见。”
“齐，齐先生？您怎么过来了？”
校长瞪大眼，声音不可思议。
齐铭霄勾唇，嗓音清冷淡然，“听说我未婚妻的弟弟妹妹出事了，我未婚妻也过来了，所以我来看看。”
校长，“……”
事情彻底大条了。
这边，一位热心网友还拿着手机激情直播。
“家人们，可以看到实验楼门口人已经很多了，连学校领导也来了！一直没见有人出来，大家都很着急！但学校很谨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足以可见闹鬼不是空穴来风……”
突然，一阵杀猪般的惊叫声，从实验楼里传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人顿时激动，“里面有声音！”
主播也很激动，“靠！我们听到声音了，应该是要出来了？”
【我的天，这如果是剧本，那成本也太高了！帝都大学整个学校陪她演戏啊！】
【不可能是剧本，实验楼那个传言是真的，学校明令禁止出入那里！】
【学校领导都不让进，那栋楼是真的有问题！】
【听说之前很多高人都折里面了！如果宋予知这次出来，那她将会是帝都大学供着的人！】
【先别说供着了，宋家可是受害者啊，他们不找学校麻烦就是好的了！】
……
走出一楼。
宋昱尧明显感觉空气都暖和了不少。
像是走出冰窖回到现实。
之前一直紧绷没注意，这会儿他才发现，浑身的鸡皮疙瘩，汗毛都是竖起来的。
他刚准备说点什么，就听见不远处沸腾的声音。
宋昱尧，“实验楼不是不允许人靠近吗？怎么感觉外面有很多人？”
宋予知没回答，但脚步顿了下。
眼看着她面前的进度条闪烁，数字到了-13.
今晚直播算的前两卦，加了10点功德值，第二位荒山女鬼应该做了不少好事，她的功德值最多，加了9点。
现在带他们姐弟走出来，又加了10点功德值，数字停留在-13.
但这远远不够。
宋予知转头看了这栋楼一眼。
这里，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
要是刚重生过来那两天，她走进这里，也不一定能出来。
现在想要救那群蠢小鬼，必须要尽快恢复到正数。
或者，让其他人出面……
“宋予知？”
宋昱尧半晌没得到答案，一颗小心脏提了起来，提高声音又喊了她一声。
触及到对方一双清冷不满的眸子，他忙改口，“姐！什么情况？我们不是出来了吗？外面还有拦路小鬼？”
宋予知移开视线，“不是拦路鬼，大概是欢迎我们的讨厌鬼。”
宋昱尧，“？？？”
伴随着吱呀一声，一楼的铁门再次打开。
两道身影缓缓从里面走出。
“出来了！出来了！宋予知真的把人带出来了！”不少人激动的冲过去，差点把校园保安怼进大门里。
校长和教导主任也一前一后的迎了上去，看宋予知的眼神在发光，“宋小姐！您……”
宋予知没搭理他，绕开他径直往前走。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宋予知走到最角落，几个女生面前，一双清冷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她们。
“你们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她沉声质问道。
“……”
空气很安静。
刚刚激动的声音都停下来了。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这边，那些拿着手机开直播的，更是不放过一点动静，将镜头对准在这边。
顶着无数道目光，以及这么多摄像头，几个女生满脸心虚的后退。
林曼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的，她留下来只是看热闹，可不是被人指责的。
下巴微抬，不屑道，“你少血口喷人，他们自己进去的关我什么事？”
宋予知冷笑，“我说你强迫他们进去了吗？”
林曼眼神闪烁，“我……”
“自己进去的是吧？我也能让你自己进去，你信不信？”
“……”
她眼神太冷。
分明不带情绪，却让林曼打了个寒颤。
毫不怀疑，她要是敢说不信，她就真能让她进去。
当然，还有直播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宋予知看不到的弹幕里添油加醋——
【这就是校园霸凌的那群女人？一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人家都没说什么呢，她就不打自招了！】
【让她进去吧！看她到里面，跟鬼怎么嘴硬！】
【这种天生坏种，就是变成鬼也是恶鬼吧？能让实验室的这栋楼更恐怖！】
【希望学校严惩，绝不能轻易放过！】
【这事儿闹成这样，必须要严惩的，宋家也不是软柿子！】
【那女孩子是被背着出来的啊，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必须让她们也进去尝尝绝望等死的滋味！】
大概是怕宋予知真的将她弄进去，校长和学校领导快速过来打圆场。
“宋小姐，您辛苦了！剩下的事我们去办公室说吧！”
墨珩也快步走过来，低声道，“宋小姐，人多眼杂，您冷静点。学校明令禁止这里不能进，警局也有备案，她们的行为能算故意杀人。”
在她消失在直播间后，七爷立马就过来了。
也吩咐他去调了监控视频。
给这群人定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千万不能冲动，让受害者身份变成施暴者，那舆论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