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舒然，看清楚，我是谁！”
暗影中，男人捏住女人的下颌，目光寒凉，声线清冷，周身散发出来的生人勿近的气息不禁让人心惊。
“秦……秦墨涵。”
“唔……”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唇齿交缠，不容抗拒的强势像惩罚，吻也逐渐变成了咬，沐舒然被他禁锢住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耳鬓厮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理智在燃烧挣扎，一瞬间的清醒让她想要挣脱，“不要……”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七零八碎。
秦墨涵嘴角勾起一抹讥笑，神色薄凉透着狠戾，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沁着寒冰，“沐舒然，现在是你在求我。”
-
“妈妈。”
沐黎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沐舒然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妈妈，你又做噩梦了吗？”沐黎抱紧了沐舒然，窝在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妈妈的胳膊，像是在安慰。
沐舒然反抱住沐黎，“妈妈，没有做噩梦。”
沐舒然调整了一下状态，起床收拾了一下，沐舒然就带着沐黎出发前往了见月岛。
谢璟辞要求婚，她需要提前去布置场地，就给沐黎请了一个周的假，听说岛上风景美不胜收，正好带沐黎欣赏一下。
路上，沐舒然收到了一个Id为【q】，头像在飞机上拍的晚霞的客户的消息，回复了一个字：好。
这是苏绾音给她介绍的客户，是她哥哥。
她昨天给他发消息，说这一个周的进度可能会稍微慢一下。
他回复了一个好。
目光停留在这个聊天页面，沐舒然有几分恍惚。
她总感觉这人的聊天说话方式有些熟悉，像极了那个人。
那个……梦中人。
深呼吸一口气，收了手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他，应该是恨极了她。
看着沐黎与那个人像了七八分的脸，眼底情绪翻涌。
那天早上，她仓皇逃走，行李都没有收拾就直接飞到了另一座城市。
她拼了命的想要把那个人和那一晚从自己的记忆中剜除，直到月余后，她被查出怀孕。
铺天盖地的记忆席卷而来，她躲不过，逃不掉。
这个孩子，她挣扎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
从沐黎出生那天开始，除了激动与高兴，恐惧的情绪无时无刻的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怕秦墨涵发现沐黎。
她也怕秦墨涵知道沐黎是她瞒着他生下的，会连带着恨沐黎。
但是这种情绪随着沐黎一天天长大在逐渐消减。
沐黎就是上帝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
在见月岛上的那几天，沐黎很开心。
岛上的整体设计布置都是按照苏绾音的喜好来的，粉粉嫩嫩的少女心十足，安全性与观赏性兼具，对沐黎来说正合适。
直到——
“妈妈你看，有个奇怪的叔叔，跟我长得好像。”
沐舒然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只感觉天崩地裂，乾坤颠倒，整个世界陷入黑暗。
“沐小姐，好久不见。”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波动的声音，又让沐舒然在盛夏如坠寒潭。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宴会场地回到的房间，灵魂仿佛被抽离。
秦墨涵一路上抱着沐黎，直到进了房间才把人放下。
沐黎时不时的就看一眼秦墨涵，许是觉得一直盯着人不礼貌，看一会就挪开了视线，但实在没忍住不一会又悄悄的偷看。
“秦……先生。”沐舒然强忍着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艰难的开口，“谢谢你送……我们回来，我一会要带嘟嘟休息一会，您……”
“好。”秦墨涵半蹲下身体与沐黎平视。
沐黎盯着秦墨涵眨了眨眼睛，“奇怪叔叔，那我们明天见。”
“要拉钩吗？”秦墨涵看着沐黎有些局促的手，主动开口。
沐黎一边点头，一边伸出了自己的小手。
沐舒然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人的动作，不禁咬住了下唇。
一直到秦墨涵出门，沐舒然的情绪都没有缓过来。
在哄沐黎睡觉的时候，小家伙突然开口，“妈妈，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叔叔有真的有点奇怪。”
“爸爸”的概念对沐黎来说很模糊，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描述和形容。
沐舒然轻轻拍着他的胳膊，“嘟嘟喜欢他吗？”
沐黎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好像有点喜欢。”
沐舒然不知道在她们见面之前，沐黎和秦墨涵相处了多久，但孩子的直觉是不会骗人的。
难怪他对苏绾音和秦卿会那般亲近。
这就是血缘吗？
“那嘟嘟先睡觉，明天再去和……叔叔玩，好吗？”
沐黎虽然困，但在听到沐舒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亮闪闪的。
-
沐黎七点左右醒了一次，吃了晚饭，不到十点又睡了。
沐舒然找了工作人员来帮忙照看，自己去了秦墨涵的房间。
既然见到了，那就躲不掉了。
秦墨涵房间的门没有关，像是知道她会来一般。
敲门后，没有得到回应。
沐舒然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抬手准备敲门。
门突然被打开。
一身浴袍，头发半干的秦墨涵站在了她的眼前。
沐舒然瞬间有些幻视五年前。
秦墨涵垂眸看着站在门口的沐舒然，唇角勾起一抹讥笑，“沐小姐上次敲开我的房门，可没有这么矜持。”
那一晚碎片瞬间涌入脑海。
“沐舒然，你在那个人床上的时候，也这么主动吗？”
“刚才不是叫的挺开心，怎么，提到那个人就不叫了。”
“沐舒然，看着我！”
一字一句，都像是地狱出来的修罗。
沐舒然深呼吸压下自己的情绪，“秦先生，我们谈谈吧。”
秦墨涵不是傻子，沐黎和他那么像，他不可能想不到。
以秦家的实力，他如果想要沐黎的抚养权，那轻而易举。
她必须要跟他谈。
秦墨涵懒洋洋的挪了挪脚，让出了位置，声音慵懒散漫，“进来吧。”
秦墨涵跟在沐舒然后面，关了门，迈步走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了桌子上一盒烟，抽了一支出来。
“你抽烟？”沐舒然完全是下意识的询问，不经大脑说出的话让她自己都惊了，“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
秦墨涵正要按下打火机的手一滞，随即将那支完整的烟扔进了烟灰缸里。
秦墨涵背靠沙发，长腿交叠，神态散漫，“就是什么。”
“没什么。”
秦墨涵冷嗤一声，“沐小姐，听说我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沐舒然：“……”
“秦先生，我想我们今天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秦墨涵眯着双眸，目光似玩味似探究的看着沐舒然，一言不发。
沐舒然目光直视秦墨涵，“沐黎，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沐小姐是喝了子母河的水，一个人都能生孩子。”
沐舒然：“……”
“秦先生这么理解也可以。”
“那我们长得这么像，沐小姐又作何解释。”秦墨涵双目微阖，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手机背面。
“秦先生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沐黎，也不知道他的存在，总归那晚……只是个意外。”
沐舒然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紧张的。
她不确定秦墨涵对沐黎是什么态度。
他们之间已绝无可能，若没有沐黎，他们也不会坐在这里说话。
他们心里都清楚。
“秦先生，今天我们就把话敞开了说，沐黎，我不会让他回到你身边，我也向你保证，我不会索取抚养费，你日后娶妻生子，我们母子两个人也不会出你面前，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存在，你的家产，绝不觊觎半分。”
秦墨涵嗤笑，轻挑眉毛，眼神轻傲，带着居高临下的散漫，悠悠开口，“沐舒然，你瞒着我生下我们的孩子，现在还要求我以后都不能再见我的儿子，你觉得合理吗。”
“我的儿子，自然要回我身边。”
沐舒然强迫自己镇定，“我不会同意的。”
秦家家大业大，对秦墨涵来说，多个孩子算什么。
“沐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必然会得到。”压抑，冰冷又满含威慑力的声音。
沐舒然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秦墨涵，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
他对沐黎，只当是一件战利品。
秦墨涵目光轻挑，手腕的手串不知道什么什么被她捏在了手掌，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求我。”
轻飘飘的三个字让沐舒然额间出了一层薄汗。
“和那晚一样。”
沐舒然咬紧了唇瓣，眼睛被雾气覆盖。
像五年前那样一走了之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她决定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想到，再想走，难如上青天。
就像他说的，想要的，必能得到。
沐舒然倏的起身，定定的看向秦墨涵，“明天，是好日子，你应该也不想你妹妹在那么重要的日子里留下遗憾吧，等过了明天，我们再谈。”
秦墨涵没有说话。
等沐舒然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秦墨涵幽幽的声音传来，“他呢？”
沐舒然伸手开门。
“不会是接受不了自己喜当爹，甩了你吧。”
沐舒然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最后脱了一只鞋，狠狠地朝着秦墨涵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听到“咣当”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接着就是“duang”的一声，门被关上。
秦墨涵靠在沙发上，紧闭双眼，记忆涌入脑海，每一句话都在他的耳边回荡。
“秦墨涵，大家都是成年人，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你只不过是我一时无聊的消遣，现在没意思了，我玩够了。”
“什么意思我说的还不清楚吗，分手吧。”
“准确来说，是你被我甩了。”
“介绍一下，我新男友。”
-
秦墨涵没有从见月岛回京都，留在了南城。
回家那天下午，沐舒然看到自己对面的邻居家在收拾房屋，看起来是今天刚搬过来。
就在她开自家门锁的的时候，沐黎突然出声，“奇怪叔叔！”
沐舒然抬头就与秦墨涵视线碰撞。
邻居家的房子前几天在装修，那个时候秦墨涵就知道了。
晚上，秦墨涵又是来家里借锤子钉子，又是来借米面油盐，不到一个小时敲了十几次门，还是沐黎看不下去，邀请秦墨涵在自己家里吃饭。
吃晚饭后，又陪沐黎玩了一会玩具，读了一下睡前读物。
等睡下，沐舒然拉着秦墨涵直接拽到了门口，“秦墨涵，你到底想做什么！”
“跟我儿子培养感情。”
沐舒然咬着牙，“那不是你儿子。”
“沐小姐，你也不想拿着亲子鉴定去法院吧。”
秦墨涵在威胁她。
且不说去了法院怎么判，但对沐黎来说，并不好。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可现在看秦墨涵的架势，他并不打算放弃。
“秦墨涵，你长得帅家世好年少有为，到时候你的妻子一定也是和你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就算不是联姻不是门当户对，就凭你一个月都能换三个女朋友的速度，找个人结婚很难吗，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们母子不放 ，我都说了，我们不会觊觎你的家产。”
秦墨涵如墨一般的瞳孔深邃无情，“我什么时候一个月换过三个女朋友？”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离我们母子远一点。”
“你让我儿子跟我回家，我们就可以离的远远的。”
“绝不可能！”沐舒然直接回家关门。
秦墨涵站在门口，定定的望着那扇门，眸色瞬间黯然。
接下来三个多月，秦墨涵陪沐黎玩耍读书、接送他上学，沐舒然眼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
有天睡觉，沐黎对她说，“妈妈，奇怪叔叔可以变成爸爸吗？”
沐黎小时候问过一次关于爸爸的事情，她当时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去跟小朋友们说，小朋友告诉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他的爸爸死了。
三岁的沐黎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和妈妈永远都见不到爸爸了。
他那天在幼儿园哭了很久，从那以后，沐黎就再也没有在沐舒然面前提到过爸爸。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沐舒然经常给沐黎看国内过年的视频，放假前，幼儿园的老师也给他们讲了关于年的好多故事。
沐黎印象最深刻了的是，团圆。
就是他喜欢的人都会和他在一起。
他以为那天能看到秦墨涵，早上起床就去敲了秦墨涵的门。
那是这段时间，那个房间里第一次没有人出来回应他。
沐黎一天都没精打采。
直到晚上八点多，门铃响起。
沐黎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路小跑，正好勉强够到门把手开了门。
那一瞬间，沐舒然觉得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叔叔！”
“妈妈，是叔叔！”
沐黎的声音回荡在客厅，沐舒然的心下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像是窃喜。
这样平静的生活持续到年后。
秦墨涵的心只在沐黎一个人身上，与沐舒然每次都是都很难好好的说两句话。
直到沐黎在幼儿园失踪。
秦墨涵当时正在南城的分公司开会，沐舒然不顾阻拦直接冲到了会议室。
“秦墨涵，你把我儿子藏哪了！”
幼儿园附近所有的监控都看了，人在监控消失的地方也消失了。
警察也看了监控，初步总结，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后续还需要逐步排查。
这一瞬间，沐舒然只想到了秦墨涵。
秦墨涵有这个实力，她清楚。
今天这场会议，秦墨涵的父母都在。
知道了沐黎的事情后，老两口的下巴都要惊掉了。
最后，警方通过排查，查了出来，沐黎趁着老师没注意，溜到了朋友放置被褥的行李箱中，那个地方正好是监控死角，被别的小朋友带回了家。
沐舒然第一次动手打了沐黎。
沐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一声不吭，直到被打完，抱着沐舒然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
等沐黎睡着后，沐舒然和秦墨涵一起，去见了秦墨涵的父母。
沐舒然还是那句话，她不会让沐黎跟秦墨涵回秦家。
“那让秦墨涵入赘。”秦父满脸威严，口吻不容置疑。
沐舒然感觉自己幻听了，缓了好一会才回神。
这件事一时半会没有结果，秦家也没有强迫沐舒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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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大厦顶楼办公室。
张帆与秦墨涵在合作协议上分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秘书将文件收到。
“这五年来，与我合作的人一直是你。”张帆在今天见到秦墨涵后，多年的困惑了然于胸。
他就说，他一个自己创业的菜鸟，怎么会得到全球排名前一百的公司的青睐，一路助他平步青云。
秦墨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是因为舒然？”
秦墨涵目不斜视，“因为这个项目前景好，有利可图，张总，我们都是商人。”
张帆眉眼轻挑，“你投资这个项目，是因为你不想让舒然跟着我过苦日子，你祝我平步青云，无非就是想让舒然过得更好。”
“可是秦总，你有勇气有魄力给我投资，怎么就没有勇气去了解一下我和舒然的生活呢。”
“我没有兴趣了解你们的故事。”秦墨涵声音冰冷。
“我们已经好些年没见了。”
“我知道，但她在等你。”秦墨涵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要不是因为沐舒然对张帆念念不忘，他铁定把这个这个项目给撤资了。
“秦总，舒然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在等的人也一直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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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正值高峰期，车子堵在路上艰难的移动。
秦墨涵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可以过得这么慢。
“当年，舒然父母知道她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就开始算计想，让你们去养她当时只有三岁的弟弟和正在上中专的舅舅，并且要每年给他们一百万。”
“得亏他们不知道你身家到底多少，要不然一个亿她们都能要出来。”
“当时舒然不想成为你的拖累，也说不上是拖累，就是阶级差距太大，人与人之间的那道鸿沟越来越宽越来越深，仿佛永远都无法跨越。”
“十年前，我觉得这是小事，我认为爱可抵御万难，当时我劝过舒然，或许你们可以好好谈谈，但她非常坚定。”
“十年后的今天，我觉得她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柴米油盐都能成为压垮爱情童话的稻草，更何况金钱与利益。”
“但，我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这无休止的等待中，磋磨了十年。”
车子还没有停稳秦墨涵就开了车门，吓得司机打了一个激灵。
电梯指示箭头一会下一会上，秦墨涵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过去的事情，就算是再来一遍，以自己当时的阅历和情况，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时间没有办法重来，往事不可追。
秦墨涵敲门，开门的依然是沐黎。
沐黎踮着脚，像往常一样等秦墨涵把自己抱起来，“叔叔好。”
秦墨涵抱着沐黎，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纠正。
“不是叔叔。”
“是爸爸。”
沐黎眨了眨眼睛，疑惑过后闪过兴奋，对着阳台的方向大声的喊，“妈妈，我可以叫叔叔爸爸吗？”
正在阳台浇花的沐舒然，手中的喷壶直接掉在了地上，刚注水完还没有扭紧的喷头直接和壶身分了家 ，溅出来的水直接打湿了她的鞋子。
秦墨涵勾了勾沐黎的鼻尖，“妈妈同意了。”
沐黎：“？”
“妈妈不说话，就是默认。”
沐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最后将目视线落在秦墨涵的脸上，“爸爸？”
秦墨涵眼眶氤氲着雾气，抬手揉了揉沐黎的头发，“爸爸在。”
沐黎看着秦墨涵，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奇妙。
然后他将视线转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的沐舒然身上，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妈妈，我也有爸爸啦！”
沐舒然手掌抚在沐黎的脸颊，眼尾染了一抹红。
“妈妈。”
“爸爸。”
沐黎清甜的声音回荡在客厅，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