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澈从身后拥着墨染，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细密的呼吸扑在皮肤。
微痒。
墨染摆手，道：“不用，教一遍就够了。”
玄澈斜倚靠在一条灵矿上，看着墨染玩的不亦乐乎。
收了两百块左右的灵石，墨染才停下来。
坑洞底的灵气几乎都被他凝成了灵石，鼓鼓的储物袋，就很有满足感。
“玩够了吗？”玄澈上前，拂开他额头的汗珠。
“玩够了，走吧。”墨染点头。
两个人出了灵矿。
刚出来，便听见一阵呼喊声。
“不要，不要过来，救命……”
一个浑身血污的男人朝着他们奔了过来，裸露的肩膀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紧随而来的是一群手握权杖的男人。
权杖好像是上界人通用的法宝，几乎人手一份。
他们不擅长用剑，直接法术攻击。
男人看见墨染，挥手大喊：“墨染，救我……”
墨染眸光一凝。
是冬灼！
他召出心剑，飞身掠至冬灼的身后。
冷眼看着一群人，“你们想要在这里杀人夺宝？”
为首一人把权杖往地面重重一磕，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是又怎么样？这小子又不能修炼，要灵矿有什么用？不如分出来给大家。”
墨染敛眉，没有回头，话却是对冬灼说的，“你不能修炼？”
冬灼咬了咬唇瓣，没有答话。
墨染便也不多问，冷声道：“你们抢了他多少灵石，交出来。”
几人像是听了一个笑话，相视一眼，转而仰天长笑。
“臭小子，别以为你是天启学院的人，就能在这跟我们叫嚣，你不过三阶，快给老子滚开，否则……”
为首男人摩挲着下巴，眼底翻涌着暗色，“长得倒是够销魂，要不然你替那小子让我们几个乐呵乐呵？！”
墨染脸色一沉，“冬灼，他们还对你用强了？”
冬灼抽着鼻头，哽咽地点点头。
墨染眼神狠厉，直接开大，无数星辰化作利刃，砸砸向对面几人。
嘭嘭嘭！
对面几人均是在六阶以上，权杖上的宝石射出光芒形成防护罩，牢牢地将他们护住。
“呦！你是从下面上来的吧？这都多长时间没见过有人用这种低阶术法了？”
几人的嘲笑声钻入墨染耳朵。
墨染嗤笑一声，转了转手腕，抬眸，阴鸷的眼神让对面几人心里一惊。
薄唇轻启，“老子这低阶的术法，杀你们几个垃圾足够了。”
下一瞬，星辰万象转动，漆黑的星空斗转星移，烈日当空。
星辰万象，大成时，可掌控阴阳。
无数火焰从烈日中坠落，火球将周围气压提升至难以忍受的温度。
仿佛能直接褪一层皮。
火焰灼烧防护罩。
对面几人露出惊恐的表情，调动灵力加强行防护罩。
渐渐地，火炎将防护罩融化。
“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们吧。”
几人慌忙掏出所有灵石。
“这是我们进来后所得，全都给你，你放过我们。”
墨染转身看向冬灼，“他们欺负了你，你决定。”
冬灼正自己给伤口包扎，闻言，皱了皱眉头。
“放了他们可以，但我要砍一剑。”
他召出一柄长剑，紧紧地攥在手心。
墨染收了星辰万象，后退一步。
冬灼一手握着剑，直指一人，抬了抬下巴，“你，出来，就是你砍的我。”
男人被同伴推了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冬灼的脚下。
还未出声，冬灼的剑就狠狠地劈在了他的肩头。
啊———
痛苦的嘶吼声后，男人被同伴架着，落荒而逃。
冬灼的手都在颤抖。
他刚刚……差点杀人了？
慌乱地扔掉手中的剑。
看着剑身的红色液体，眼瞳剧烈颤动。
一只大手拍向他的肩头，冬灼身体一僵。
机械般地转过身，“墨染……我……刚刚杀人了……”
墨染无奈道：“你没有杀人，而且，这种人，你不该放过他们的。”
他转移话题道：“程思他们呢？你们不是一组的吗？”
冬灼吞了一口口水，声音还在发颤，“我和他们走散了，遇到妖兽，走散了。”
墨染点点头，“那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
他没有再问下去。
一个灵师不能修炼，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澈儿，走吧。”墨染向玄澈伸出手。
玄澈一直紧绷的下颌才柔软下来，道：“嗯。”
牵着墨染的手，往前走去。
另一边。
逃跑的几人慌乱的脚步一顿，看向面前凭空出现的男人。
他们认得，这是刚刚一直站在墨染和冬灼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
玄澈淡漠地扫了几人一眼。
“你的同伴都已经说要放过我们了，你想做什么？”为首的男人后退半步，他在玄澈的眼中看到杀意。
还有一抹血红。
玄澈脸色黑得能挤出水。
刚刚就是这个人说让阿染给他乐呵乐呵。
这群人为什么总是挑战他的耐心？
为什么就不能把嘴巴放干净点？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杀人。
每次杀完人后，都能感觉体内的魔气更加肆无忌惮地游走。
若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暴露。
血红的瞳孔微微一凝。
对面几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
直把他们吊在了半空。
就连他们的灵力也顺着那股子力量，被吸入玄澈的体内。
双眸的血红加深。
宛若流淌的鲜血，骇人阴森。
“你……是魔？”其中一人艰难地开了口。
玄澈勾唇一笑，邪异猖狂。
“我是魔又如何？死人是不会告密的。”
嘭嘭嘭！
几人炸成了肉泥。
玄澈挥手，攥着一个个想要逃离的神魂。
猛地用力，神魂破散。
下一瞬，他也化作虚无消散于天地。
只是他的一缕元神而已。
元神回位，玄澈心情好好地和墨染十指紧扣往前走去。
墨染却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而血腥味的来源便是玄澈。
他敛眸抿唇，眼底透着不安。
“墨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明明是三阶，现在却无法修炼吗？”冬灼跟在两人身后，思虑许久后，才开了口。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