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看向被捆着的几人。
都是些二阶的灵师。
“先入狱，关个几天，让他们长点记性就行。”
墨染神色严肃，“澈儿那边，我和他说，你们不用担心。”
被捆几人均是跪伏在地，嘴里说着感激的话。
墨染到现在还是不习惯旁人对他跪下。
说了两句训诫的话，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他让魇蛇离开后，自己回去找了玄澈。
“阿染？”玄澈正批阅呈报。
堆如山的呈报摆在桌上，玄澈抬眸的瞬间眼底还有未散开的戾气和怒意。
只是见到墨染后，很快掩盖了下去。
“怎么不回去休息？”玄澈快步走下台阶，牵住他的手。
墨染圈着他的后脖，“今日想陪着你。”
玄澈搂着他的后腰，往怀里一送，“好。”
把人抱在怀里，坐回神龙椅上。
玄澈自从接手玄家后，穿衣偏爱暗黑色。
暗纹黑袍衬得男人那张被岁月打磨过的脸庞，更加成熟稳重。
多了几分不可靠近的冷漠阴沉感。
墨染窝在他怀里，看向呈报。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小到灵田种什么作物，大到对付其他域的计划。
事无巨细，全都要玄澈批阅。
墨染蹙眉，“下面的区长都是吃干饭的吗？什么事都要你做决定。”
“他们刚接手，慢慢就好了。”玄澈的目光还落在呈报上。
直接批了一个“杀”字。
墨染心一惊，按下他的手。
“澈儿，他们还都是学生。”
玄澈冷笑，“学生又如何？敢潜伏在我的地盘。”
“可他们不一定是细作，要不要审问一番？”
“我自有分寸。”
玄澈语气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
“澈儿。”墨染拿掉他手中的笔，捧着他的脸。
玄澈看他模样，勾了唇角，贴近耳廓，“怎么？想在这里睡我？”
墨染轻笑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他话锋一转，“我是想说，刚刚那几个人，还呈报上的那群北域的学生，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
玄澈敛眉眸色渐深，“他们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不是。”墨染摆手，“我只是怕你太累，替你分担一下。”
玄澈揽着他的腰，站起身，眼底漾着欲望。
“可以，不过现在你要先分担一下刚刚挑起的火。”
抱着人走向里间的床榻。
灵力划开衣帛。
墨染痛得好几次都闷哼出声。
几欲疯狂的交叠。
不仅是这一次，最近的玄澈都像是失去理智一般。
墨染痛到下不了床。
每次都像是最后一次。
喘着粗气的男人在耳旁低咛，说着爱他的话。
墨染却像是坠入深渊。
身体的痛远不及心疼。
他的澈儿不是入魔，只是生病了。
总有一天，他会治好澈儿的。
…
几日后，墨染去往东域，找到了东域域主，毒老怪。
见面后，开门见山。
“我是来求您，帮我。”墨染的声音哽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不知道毒老怪可信不可信。
但是他没有别的法子。
就算是昊天老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清除澈儿体内的魔气。
毒老怪正包着馄饨。
手法又快包的又好。
他接过小二煮好的馄饨，递到墨染的面前，“请你吃。”
墨染没有心情吃东西，但还是接了馄饨，捧在手心。
腾起的热气氤氲了长睫。
视线模糊。
毒老怪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叹气道：“你现在找我，我也没有办法。”
墨染的心一揪。
他抬起头，恍惚的视线，带着雾气。
毒老怪的话还在继续。
“那个孩子，刚上来一个月就去往南域的青墟海，正好我也对海洋之心感兴趣。”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便觉察到他体内有魔气。”
“你以为他一个二阶的灵师，是怎么杀出重围的？”
毒老怪似是后怕，颤了声音，“那孩子倔得可怕，一心要那颗海洋之心，不惜调动魔气来对抗。”
“自那以后，我每一次见他，都能感觉他体内愈加浓郁的魔气。”
墨染深吸一口气。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手指上的戒指。
这是澈儿拼命抢回来的啊。
真是个傻子，他就随口一说而已，不一定非要戒指的。
也不是一定要钻石的。
哪怕是两个铁圆圈，也无所谓。
他要的只是澈儿这个人。
“可是，之前您在野生矿，说有办法驱除他体内的魔气，不过间隔这么短时间，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毒老怪拧眉，“你知道他最近有多少次都动用魔气吗？你知道魔气一旦被宿主接受，会蔓延的有多快吗？”
墨染不记得自己后面说了什么，只感觉心脏绞痛一般。
痛到路也走不稳。
靠在墙根，蜷缩膝盖坐在地上。
“墨染？你怎么会来这里？”
墨染抬起头，冬灼蹲下身，与他平视。
“怎么了？你哭了？”冬灼拿出软帕给他擦脸。
墨染眼角不争气地滑落一片冰凉。
“冬灼……我……”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
澈儿入魔的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
虽然冬灼值得信赖，但他依旧不敢赌。
“玄澈欺负你了？”冬灼坐在他身旁，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
“刚出炉的，尝尝。”
墨染鼻音很重，道了谢。
“我找院长给我解开封印，现在可以修炼了。”冬灼打开了话题。
“总有一天，我会强到没有人敢欺负我。”
他垂了眼帘，低声说了一句，“如果可以，我也想保护你。”
墨染没答话。
冬灼伸出手，接住他掉落的碎屑。
一片阴影忽然打下来，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
两人抬起头。
玄澈冷眼看向冬灼。
下一瞬，冬灼便被重重地甩了出去。
砸在墙上，肋骨仿佛也断了的痛。
冬灼呕出一口血。
墨染一把扔掉手里的糕点，上前扶住冬灼。
“澈儿，你做什么？！”
他才看见玄澈眼底隐隐的血红色。
血红色随着他搀扶冬灼的动作，不断加深。
墨染挡在冬灼的面前。
冬灼微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入魔了。”
声音肯定。
冬灼继续开口，“墨染，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试着清除他体内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