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在动一步，她就要死。”
季末脸色阴沉，语气也变得凶狠，跟刚才表现出的形象完全不同，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说着季末手中的【含笑】再次向白水的颈间刺入一分。
季末挟持着白水，头挨着头，刚才的平和哑然不见。
所留下的不过是阴冷到让人发颤的神情，本想再度靠近的主脉长老跟流长老像是被定身一样，一动不动。
主脉长老没有开口，他不清楚流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让形势大好的季末被迫主动出手，甚至于袭击白水，将一切的主动权再度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旁的流嘴角撇了撇，严肃的看向季末。
“季末，停手，你还有解释的机会。”
严肃的表情下是埋藏的欣喜，本来打算孤注一掷，威胁白水做假证来逼迫季末反击，从而获取大义的手段，居然如此的顺利。
难怪先前白水的表情居然会如此的怪异，自己想到的计谋居然将此前的僵局完全打破，果然，白水无缘无故亲近季末另有原因，难怪会动不动就看向季末，估计是被威胁或是控制住了。
季末的突然袭击，将过去积累的优势全部放弃，当着所有人的面，挟持住白水，来让自己逃跑，这样的场景哪怕是前任族长复活，也无力回天。
白皙的颈间，血珠划落，滴到剑锋之上，再落到地面。
白水跟季末的身高还是相差一些，此刻被季末挟持，她不得已踮起脚尖，免得放下后落个人头分离的场景。
季末拿着【含笑】，目光阴冷的看向前方，“都让开，每个人都向后退一里，不要有小动作，不然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阴冷的话语仿若寒风，吹到人的身上，头皮发麻，离季末最近的白水都未曾想过这样的场景。
她想要开口，却又被逐渐靠近的剑锋抵住。
对峙片刻，季末看到他们还没有动作，手中的剑锋再度靠近，白皙的颈部被鲜血染满，落到衣服上，将衣服打湿，季末声音沉闷，其中蕴含的阴冷毫不掩饰。
“三秒钟，三秒钟还不退，你就等着她的尸体吧。”
“还是说，这些附庸毕竟不是季家人，只是你们眼中的耗材跟工具罢了，随手也就扔了？”
宛若嘲笑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回荡。
无论是主脉长老还是流长老，他们可以不在乎白水的生命，但不能不在乎季家表现出对于附庸的态度。
毕竟季家没有方家那种控人心魄的手段，随时掌握着附庸的生命，强权之下没人敢于反抗。
季家只能凭借吸引来拉拢人心，这一次他们没在犹豫，主脉长老跟流长老主动后退，并开始驱散周围的人群。
虽然还有一些不嫌事大的在周围当看客，但拥堵的人群终于少了很多，给予季末操纵的空间就更多了。
看着眼前的白水，他幽幽叹息一声，不知为何。
或许是对于自己暴起的不满，也或许是对场面变化的不甘，但终究，他还是这么做了。
人群退走一里后，所剩下的不过是一个黑点，远处传来流长老的声音。
“季末，我们退走了，你该把白水放下了。”
看着远端的身影，季末没有放下手中的【含笑】，而是提着白水，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缓慢的向后退。
“一个人都不许动，我能看到你们，有人靠近一步，我就会杀了她。”
季末依旧威胁着众人，在众人的目光下，不嫌事大的原进向前靠了一步，似乎想要追随季末的步伐，可动的那一瞬间，主脉长老跟流长老的视线都看向原进。
方家虽然不怕季家，但总要照顾季家的脸面。
方想胆子再大，也不过是在季家能够忍耐的程度上蹦跶几下。
主脉跟支脉都做到这种地步，倘若现在的场面被方想打破，他们不介意当场灭了方想。
族长跟四长老也肯定不介意就此开战，这不光关系着维系季家的脸面，还有主脉跟支脉表现出对于附庸的态度。
一个白水都让两位长老主动后退，甚至一再满足季末的条件，那么其他人呢，会不会也是这种态度？
这给本想逃离季家的附庸们打了一针强心剂，重新凝聚了他们的信心。
加上季末的表现，先前他说的话不攻自破，从季末主动挟持白水的那一刹那，他就没了胜的希望，甚至于将自己逼到了死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季末的身影再也不见，脱离他们的视线之后，季末没有立刻退走，而是观察了一阵，不时还会传音过来，表示自己的存在。
直到脱离意识能够观察的范围之外，季末才将手持的【含笑】放低，让白水也不用再踮起脚尖。
季末将【含笑】收回，白水的鲜血还挂在剑锋，缓缓落到地面，没了季末的挟持，白水转过身来，自己所面对的不是来自于季末的歉意，也非其他神情，他面无表情，就像一潭死水，古波无萍。
下一瞬一股凉意透过心间，白水睁大眼睛，笔直的长剑刺入她的胸腔，穿过她的心脏。
那一瞬她目光呆滞，满脸的不可思议，下一刻，她听到了自己跃动的心脏，逐渐停歇，长剑自她的胸口拔出，滚烫的鲜血落到季末衣服上。
没有长剑的支撑，白水摔到地面，掀起尘埃，鲜血自她的胸膛与喉间涌出，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目光逐渐无神，直到最后她都没能想到这样的结局，最后的余光中她看到季末嘴唇微动，面无表情地脸颊上眉头微皱。
随后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就这样，在季末的背刺下，她死了。
死去之前的一瞬，来自于秘境中的馈赠，一道绿光从她的身躯上显现，直插云霄，浓郁的生命气息从四周汇聚，将只差一口气的白水强行抬起，浓郁的绿色涌入她的身躯，将破裂的心脏修复，生长出新的皮肉。
绿光出现的那一瞬间，远端的主脉长老跟流长老就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他们立刻催动功法，急速的向绿光涌现的地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