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岩一战，千岩军投入逾九万兵力，伤亡近半，这对于璃月而言，是一个难以挽回的重大损失...”
倚岩殿内，古澜正向摩拉克斯分析着千岩军进行火器军改的必要性。
“层岩边军折损过半，中央千岩军和沉玉边军亦是损失惨重，璃月港花费无数精力和摩拉打造的十万劲旅，经此一战后折了三至四成的战力，再得重建训练又不知得多长时间。”
“千岩军将官折损严重，精兵匮乏，按目前的训练模式，即使臣由接手千岩军，也难保能在数年内重还璃月一支强大的军队...”
“......”
摩拉克斯一直静静地听着古澜的分析，不时轻轻点头表示认可。
虽然多年没有领军作战，但对于千岩军这支自己一手建立的军队，摩拉克斯还是知根知底的，也知道古澜所说并非妄言。
如果依旧按照当前的训练模式，千岩军需从屯田兵中募集新军，重新训练作战士兵，再从中挑选优胜者担任基层军官，而后逐级选拔出各级将官...如此一支新军，想要再度具有之前的战斗力，没有个三五年时间是拿不下来的。
而在古澜看来，这还是在千岩军主力尚存，有一堆老兵可以辅助教导的情况下，基于千岩军成熟的训练体系，才能保证在数年时间里重建这么一支强军。
若是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向，千岩精锐在层岩丧失殆尽，高级将领连带各级将官集体殉国，武勋集团遭遇毁灭性打击，千岩军将从此之后一蹶不振，直到五百年后也没能恢复元气。
可以说，原本的剧情线中，层岩一战虽然惨胜，在其造成的损失，不亚于一场璃月版的“土木堡之变”，也就是璃月没有一个丢脸丢到姥姥家的“叫门天子”，不然真就是璃月永远洗刷不掉的国耻了。
“然而，千岩军若采取火器军改，新军全员列装火铳火炮，老兵也逐步换装，而对比弓箭，火铳训练极为简单，对兵员素质要求也不高，可以极大地加快训练速度。”
在岩王爷面前，古澜将火器军队的好处一一列出，还简单地讲述了几个他印象中的火铳，向摩拉克斯描绘了这些武器的大致样貌和用法。
“更重要的是，火器也可极大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那么，璃月若重建新军，你能否按你所说的火器军改，为千岩军提供足额的火铳火炮？”
对于古澜关于新军滔滔不绝的描述，摩拉克斯出声打断，提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呃，这个嘛...”
摩拉克斯的灵魂发问令口若悬河的古澜突然语塞，刚才一时说嗨了，却是忘了璃月现在并没有这些武器的生产工艺，配套的工人和工厂也是没有。
不过，好在古澜在归离集时，就抽空考虑过枪炮的制造问题。
一段时间前，他以个人名义委托商人前往枫丹和至冬购买枪铳实物，虽然东西还没带回来，但至少已经买到了，现在，他也可以大概地讲述讲述。
“根据臣的了解...”古澜就他的收获，向摩拉克斯进行了大概的总结。
第一，两国都有铳枪，射程比弓箭略远，威力很大，但精度较差；
第二，枫丹铳枪以芒荒能驱动，至冬铳枪以元素力驱动，前者安全系数低，容易炸膛把自己崩死，后者较为安全，但使用者需为原神或佩戴特制的邪眼，且后者会伤害使用者身体；
第三，枫丹军队只有小规模的铳枪队，而至冬已在近卫军大规模列装；
第四，两国都掌握大规模生产枪铳的技术，有熟悉的技术工人和生产机床，璃月可以花钱购买和雇佣......
简单来说，如果不介意这些枪铳的问题，璃月只要肯砸钱，就可以拉出一支火器大军。
虽然当下的璃月朝廷比较穷，但好在刚抄了一波富商官员的家，匀一匀还是够用的。
但是，对敌人残忍，对自己人好的摩拉克斯显然有些犹豫：
“如你所言，枪铳对使用者存在不小的威胁，若将之大规模列装千岩军，短期虽可增强军队战力，但长期而言，于我千岩将士不利，如此行径，和草菅人命何异？”
说到最后，摩拉克斯的声调微微提高了一些，听起来有些不满意了。
见摩拉克斯这般态度，知道岩王爷爱兵如子的古澜感到毫不意外，不慌不忙地补充道：
“帝君勿急，臣为千岩军大将，自是无比重视将士们的性命，若这些枪铳不做丝毫改进便行引入，臣同样不会赞成将其列装千岩军内。”
“这么说，你可有改进枪铳之法？”摩拉克斯眯了眯眼睛，看起来是来了兴趣。
作为众仙之主的岩王爷，麾下有多位擅长机关术的仙人，除了留云借风和歌尘浪市，早已逝去的尘王归终，也是一位精通机巧之术的魔神。
因此，尽管老爷子自己不搞机关术，他对此的兴趣却是不小，至少不会是抵制创新的守旧派，也支持将其应用于千岩军中。
比如，千岩军如今大规模使用的开山炮和归终机，便是从魔神战争中流传下来，经过无数次改进的仙家战器。
“当然，臣的改进之法，非枪铳本身，而在于其驱动能源。”
“哦？”
“臣的建议是，以黑火药为动力，击发弹丸，让枪铳成为名副其实的火铳，就臣所知，黑火药在璃月的烟花爆竹中大量使用，但世人却未想过将其应用在武器之上...”
说着说着，古澜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眼前的摩拉克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搞得他莫名地心慌。
坏了，老爷子不会不赞同将火药用于军事吧？
不是，您老作为魔神战争的最大赢家，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啊。
正当古澜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摩拉克斯终于开口说话了：
“将火药用于军事，璃月的先民早在千年前便已尝试过，但从未推广开来。”
“蛤？这是为何？”这下轮到古澜懵逼了。
火药的应用没推广开来，但璃月的烟花爆竹都烂大街了啊，连隔壁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稻妻人用了都说好。
“吾知你所想，其实，原因十分简单...”摩拉克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了古澜的猜测，“吾曾就火药用于战争之事与多任摇光星谈过...”
“火药者，可由火花引起剧烈燃烧的药剂，乃术士炼丹之偶然所得，制为焰火之物，可绚烂无比，夺人眼目。”
“然而，璃月先民未尝在火药一道上长远摸索，因为，彼时仙家机巧之术威力远甚于此，璃月周边也无可堪一击的对手，故而璃月先民并未在火药的研究上继续深入。”
“至今，璃月人无将火药用于军事之意，昔日军用配方早已丢失，仅用于焰火之物...”
“......”
古澜听到这里，却是听懂了，但也无语了。
合着彼时璃月仙家科技天下无敌，千岩军又特别能打，周边没有像样的对手，璃月人才不用火药的，玩到如今连军用配方都玩丢了。
不过，今日并非往日，如今的璃月仙众逝去大半，机关术也遗失严重，拿的出手的也就归终机和开山炮了，这两需要元素力驱动，成本高局限大，火器未必没有发扬光大的空间。
“帝君，恕臣直言，”如此想着，古澜开口说道，“若臣可有将火药威力大增之法，令其不弱如今军中之利器，并极大提高其安全性，臣可否在军中推广使用火器？”
“若真能如此，那也未尝不可...你可与摇光星洽谈此事，若有成果，再来示之于吾。”
岩王爷的态度也很明确，想搞火器，想建火器大军，那都可以，但你得拿出成果来。
“臣定不负帝君所望。”古澜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表现出一副胜算在握的样子。
他可不是瞎吹嘘，上辈子作为半个军迷，对于火药如何改进，他还是有些想法的。
而且，对于枪铳，他也有一些改进的想法。
只不过，这也得等人把枪铳从至冬和枫丹带回来再说了，火药也得等他看到实物再说，到时候再好好捣鼓。
毕竟，要是这火药和枪铳，是什么提瓦特自己的法则的产物，那他不就成煞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