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品夫人的尊荣，是多少女子穷尽一生也难以企及的巅峰。
可这份泼天的富贵和体面，此刻捧在手中，九疑却感觉不太真实。
太突然了。
霜儿捧着那对玉如意给她看，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你瞧，这玉如意水头多足，一点杂色都没有。”
九疑顺着她的手看去，玉如意柄身雕刻着缠枝莲纹，花瓣脉络清晰，顶端的如意头圆润饱满，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是好东西，收起来吧，先好生放着。”
封正捉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屋里走。
“歇会儿再回去。”
他这两日放肆的很，九疑没想着抽回手，任由他带着往里走。
“那先让清樾去周家下帖子。”
清樾就在旁边，听到这话正要应声，却见封正抬手示意：“不必，我已经遣人去了。”
进屋后，封正便扶着九疑坐在窗边矮榻上，低声笑道：“得了诰命你可欢喜。”
他想着，这种事总是令人欢喜的，哪怕他并不是九疑最初期盼的那个人。
“比起欢喜，我更多是觉得突然。”
九疑垂着眼，指尖摩挲着矮榻边缘。
昨日进宫，今日就接了赐婚圣旨，连诰命都定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见九疑神色怔忡，封正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为了这一刻，他等了许多年。
他侧头用唇去触她耳垂，她忽然偏头避开，手也从他掌心抽离。
这个动作让封正眸光微沉，扶在她腰间的手倏地收紧。
片刻后，他将她往身前带了带，头埋在她颈间：“一会儿四娘就回来了，我们一起用午饭，然后再送你回去。”
封正声音低哑，气息拂过她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
九疑许久没与男子这般亲近，颈间肌肤泛起细小的战栗。
察觉到她细微的松动，封正低笑一声，唇似有若无地擦过她颈脉。
想咬一口。
“那你出去，我想歇一会儿。”九疑偏过头。
封正非但没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揽得更紧。
“你歇，我陪着你。”
九疑被他锢地有点难受，挣扎了两下，膝头不小心擦过他腰腹。
她懵了一下。
好像......碰到了什么。
与传言截然不同。
或许是腰上的挂件，她想。
封正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也骤然收紧，又很快克制地放松。
没等九疑答，他便主动松开，背对九疑站了起来。
“你歇吧，我去书房处理公务，一会儿四娘回来了我遣人唤你。”
说完，封正就离开了。
再待下去，他怕忍不住欺负她。
封正离开，霜儿就进来了。
“都督怎这么快就走了，我还以为会多陪你说会儿话呢。”
霜儿肉眼可见的高兴，九疑以后就是一品夫人了，屏风又入了太后的眼，以后做什么都顺畅。
九疑抚了抚颈侧，说道：“我想眯一会儿，他也有公务要忙。”
霜儿撇撇嘴，将矮榻铺平整，又寻了个能当枕头用的引枕。
“那快眯会儿吧。”
......
九疑是在餐桌上见到四娘的，四娘比往日有朝气多了。
只今日的脸色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