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九爷。”记者对着不知是何方的方向拜了下去。
不破之城，城内人声鼎沸，城外站着一支军队，应该是不破之城的正规军。
“无名之王，啥情况啊这？”记者找到无名之王，上去就是问道。
“虚空彻底撤军了。”无名之王解释道，“是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记者不是很理解，前脚刚走，那边还在讨论怎么在虚空入侵中保留火种，这边虚空就撤军了？
只是死了一个第一渊主要不要这么夸张？
…………
虚空，一座厅堂矗立，仿佛镇压无尽苍茫。
大殿内，气氛比较沉重，在场八十余人，虽然不是本尊亲至，但皆是第零序列渊主级强者。即使是投影，这压抑的气息也近乎凝为实质，足以令任何一片星空凝结。
入眼，一张中央插满了武器的圆桌，每一把武器，都代表着虚空征服的世界，也是他乡第零序列的武器。
力量体系不共通，意味着武器难以使用，材质自然是好材质，可以重新炼制。不过，这尸骨累累的圆桌，也是虚空镇压气运、杀伐无双的至宝。
“第一渊主死了。”
“吾顶上。”
“可。”
虚空没有感情，交流很简单，一切为了虚空。
“死在那个超位出现过的地方。”
“撤离。”
“战斗。”
渊主们提出来不同意见。
“谨慎，使我们活到现在。”
“即使是微乎其微的概率，我们也不想赌，一旦错了，便是万劫不复。”
“一个宇宙罢了，虚空有完全稳妥的选择，不值得。”
“犯险……不必要。”
“明白。”
虚空明白，自己是一个人厌狗嫌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丝丝微小的可能会导致自己覆灭，虚空也不会去赌。
亿万富翁会为了百万收益去赌上全身家当吗？
超位出现，还可以用路过解释，可超位刚刚经过，在虚空中和幽爽死斗的第一渊主又死在那里，很难用一个巧合来概过。
…………
“所以……我们这算是赢了？”记者一脸欣喜。
“没有我干预的话，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意思？”话一说出口，记者就知道这叼人要干什么了。
文亦书没说话，只是笑着。
“我们是赢了对吧？”记者的笑容凝固了，嘴角渐渐压下。
文亦书依然笑着。
记者： (..??_??..)
文亦书:???
“大傻春，你要干什么？！”记者按住文亦书的肩膀，进行摇晃。
“我不知道啊，我在你们这边的第零序列面前出了风头，再呆在这他们不就不会对你动手了吗？”文亦书解释，“我不能再对你们有过多的干预了。”
“他们要什么理由会对我动手啊？！”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我要走了。”
“oi——回来啊。”可惜癫佬就是癫，记者无法预测一个煞笔是怎么想的。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文亦书漂浮在空中，看着圆桌上的渊主们，“做个选择吧，是现在死还是把那个世界征服了。”
新上任的第一渊主叹了口气，即使是这样，足够小心谨慎，没有招惹任何一个大势力，可还是被大佬盯上了。
“我们同意您的决定。”
“好，等我信号，别提前总攻，我什么时候叫，你们什么时候去。”
…………
“别放松警惕，这应该只是虚空的幌子。”如果文亦书没走，记者肯定觉得已经完全胜利了，但文亦书已经离开了，记者就觉得有点问题了。
呃……好吧，文亦书就算不走也无法阻止他给虚空传信，指不定给他惹毛了，自己捏一个比虚空牛逼多的东西出来。
这个byd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
“嗯，我明白。”无名之王自然不会放松警惕，“你们那边有什么成果吗？”
“他人是来不了了，不过给了我一把剑。”
“够了。”以第一序列和第二序列的差距，确实是一剑就能解决法界的问题。
无名之王站在城头，看着城下的兵士，看着远方已经消失不见的阴影 ，低下头沉默片刻，随后抬头，看着北境久违的阳光。
“令人唏嘘。”记者接过无名之王的沉默。
“北境之外被虚空侵蚀，如今我们准备将其彻底隔离，以防虚空卷土重来。”无名之王遥遥一指，“你知晓我的过去，我精通风火雷三系力量，来到法界，经过岁月适应，习得了灵魂魔法，此四者，无法彻彻底底切割世界，需要最精通空间魔法的人前来。可惜的是，现在的法界纯白 没有人精通空间魔法。”
“力量达到一定限度不就已经能感应空间了吗？”
“但毕竟不是专精，我能将法界与北境之外分离，但无法做到这么彻底。”无名之王摇摇头，“我们需要的是，无法让两地之间互通的彻底的分离。”
树贤者精通生命魔法，古老之人精通时间魔法，无名之王精通灵魂魔法，神骑精通光明魔法，死亡圣剑精通死亡魔法，两位王朝纯白精通启源魔法。
精通空间魔法的溯源法师、神界法师也不多，再往下，那些超魔法师的空间魔法还不如纯白们感应空间带来的附带能力。
想想末界好像也没有纯粹的空间系能力者，虚空之主勉强算是空间能力者。
艾尔莱克斯是黑暗法则，葛里尔则是元素，圣城教皇是神圣法则，至高圣主是无属性法则，也可以说是任意属性，是包容一切、涵盖一切的能力，大炎皇祖是雷霆，君万里是纯粹的“武”。
东方天柱是十二道禁神，也是精通十二种力量是禁神，是极强的禁神，要不是当初天朝有尊走太古极道的真龙，天朝不一定能给东方天柱打崩。
这人是很有希望开禁神路的绝世妖孽，当初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打进虚空，硬生生把虚空通道干碎的，不过自己也没出来。如果这位真龙和幽爽一样的话，那也是爽局，现在已经第一序列了。
“我可以把虚空之主和掌握东方天柱空间大权的天途叫来。”
“溯源做不到界面隔绝。”无名之王拒绝道，“虚空之主的虚空特质和空间能力有一定相似，但在隔绝这方面完全不沾边。”
“那……”记者想了想，“我试试法界的力量体系吧，看看能觉醒出什么来。”
记者的末界之旅才走到触神，这个阶段就是想学啥学啥，还没到走出“道（天朝叫法）”“法则（别的地方叫法）”的层次，至于法界，那是刚入门就决定了属性。
“你能行吗？我当初可是花了十年……”
记者盘膝坐下，一股莫名的气息扑面而来，很稚嫩的力量，但无名之王感受到这股力量在迅速壮大。
“很强的力量……”无名之王略一感受，“是死亡……可惜了，不是我们需要的。”
记者运转万界法，他同样感受到了死亡的力量，虚无意也在运转：“我想要的力量是……”
死亡的力量更加灰败，无名之王感觉到不对劲，这不是寻常的死亡。
“毁灭吗？”无名之王看着记者，死亡和毁灭孰强孰弱……这个不好说，论杀人的话，死亡更胜一筹，论破坏的话，死亡无论如何也无法和毁灭比较，“哦，是我缺乏想象力了，毁灭啊……将连接彻底摧毁，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紫灰色毁灭气流越聚越浓厚，无名之王伸出手，将这里和外界割开，不让毁灭影响到外界。
不破之城的魔力非常充裕，此时，每个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堪称庞大的力量在城中汇聚，如同风暴之眼。
记者饕餮般吞噬一切，力量很快达到了超魔、神界、溯源。
还在膨胀……
无名之王眉头一挑，记者在蓄力，甚至让他都感受到了一股危机感，并不强烈，但足以让他受伤。
“这是溯源能达到的层次？”
毁灭的力量无穷无尽，最后达到了一个令无名之王都忍不住想要躲开的地步。
完全的纯白之境，也就是标准纯白法师能发出的正常攻击。
而此时，奖池还在积累。
“给个标记。”记者的声音不是那么稳定。
无名之王递出一缕神念，标记了两界隔离之处：“你小子……这可是纯白一击啊。”
“快了，再憋一下也就到极限了。”记者手中的雷枪已经奔腾了盛怒雷霆，“做好准备吧。”
“全军听令，回城。”无名之王下令，“即将对界断之地发动纯白级攻击。”
为什么不用无灾发动攻击？包含着第零序列力量的攻击，用在这种属性正确的纯白禁神就能解决的问题上，太浪费了。
东方天柱无愧是十二道禁神巅，山巅之石打造出来的武器也是当世无双。
记者全身崩出鲜血，灵魂也在飘摇，身躯和灵魂都达到了极限，虽然雷枪极大程度上提高了无限蓄势的上限，但这个上限毕竟还是存在着的，记者连将雷枪掷出的后坐力都承受不住了。
无名之王修补这记者的灵魂，当然，这小子的意志也算是坚定，肉体与灵魂的双重极限，竟然一声不吭，也不知是说不出话了还是太能忍了。
“毁灭……”记者的身躯如陶瓷般破裂，拼尽全力将手中雷枪掷出掷出，顷刻，远方传来一阵红光，紧随其后的令足以防御纯白交战的护城魔法阵震动的波动，以及震耳欲聋的声势。
“最后达到了……顶级纯白的全力一击。”
无名之王眼疾手快，将树贤者的生命宝玉拍在记者胸口，迅速修复记者伤口。
接着，一声超越空间与时间的鸣响，在每个人心头震响。
“这么快吗？道君级的战斗……”封锁宇界的主宰看向法界的方向，“虚空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
…………
选神界。
一身黑袍的轩烨走向了百神殿，如同选神之神降临一样，也是令无序的世界变得有序。
“神主啊……我们敬爱的神主啊……”如同古神低语的声音响起。
“稍安勿躁。”轩烨将嘈杂的声音压下。
“你来了……”选神之神出现在此地，看着轩烨，眼中没什么情感。
“你听到了吧，那声响。”
“嗯，我把它拦截了。”
“那个小家伙已经能做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有必要再继续选下去吗？”
“……”选神之神沉默，盯着轩烨，却看不出任何东西，“你到底是谁？”
“轩烨……或者你可以叫我悠歌。”
“你也是来这里戏弄我的吗？”
“戏弄谈不上，毕竟我们选小丑也是有标准的。”轩烨笑了笑。
“虚空入侵是你们的阴谋吗？”选神之神质问道。
“轮不到你来问我。”轩烨不是很想回答，“判官重启的这一次轮回，你和你的神职简直像个笑话。”
“是吗？”选神之神全身荡起神力，无边的浩瀚力量影响着位于秩序与无序之间的百神殿堂。
“噗——”轩烨忍不住笑了笑，选神之神的神力顿时化作虚无，“你都已经认出我是什么了，我不装，你不演，在我面前动用武力，有什么用吗？”
“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魔尊他们选中的是记者，我们选中的不是他，但也在这个世界里。现在你们百神殿不动手了，逆神们也不动手了，我们新添加的一群淘汰者，好像也排不上什么用处……你看，搞成这样，我们选个集贸啊？”轩烨语气轻佻，像个黄毛混混。
“我不能违背……”
“你觉得，你有的选吗？”轩烨很灵性的歪头45°，“魔尊……他们直接威胁已经撤军的虚空，让他们回来继续打你们，是不是非常可恶啊？我们呢……不是什么坏人，只要你老老实实听我们安排，我保证，你不会出大事的。当然，威胁还是少不了的，要么死，要么听话。”
“你说得对，我没有选择。”选神之神投降了，满脸无奈。
“好了。”轩烨也是伸出来手，“记者、林竹、季三思都不会成为你的神职所在，别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省得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接下来啊……”轩烨顿了顿，“我们需要让你帮我们筛选一下林竹和季三思，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到时候你随便开三个条件，我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