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那里准备的如何了？”
正在低头批示着奏折的皇帝忽然开口询问身旁的戴卯道。
戴卯听到皇帝的询问，身体微微一震，连忙低下头，语气恭敬地回答：“回陛下，一切皆已准备就绪。”
“只等三日后恩科开考之日了。”
皇帝点了点头，满意地说道：“很好，希望这次恩科能为朕选拔出真正的济世之才，为朝廷效力。”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折上，继续批示起来。
戴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皇帝的指示。
过了片刻，皇帝再次抬起头，看着戴卯问道：“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戴卯摇了摇头，回答道：“陛下，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见这话，正在批阅这奏折的皇帝眉头微皱，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说！”
皇帝的语气冰冷而严肃。
戴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口道：“您之前让人盯着的那些学子里，似乎有几个和朝臣有些接触。”
他的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皇帝的耳朵。
闻言，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毛笔，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那份奏折，死死盯着眼前的戴卯，一字一句地道：“确定吗？”
“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
“奴才已暗中观察多日，绝不会有误。”
戴卯恭敬地回答道。
皇帝的眼神愈发冰冷，他咬着牙道：“朕都已经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敢将手伸进来。”
“莫非真的想试试朕的刀锋利否？”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整个宫殿都为之颤抖。
皇帝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走到窗前，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他的目光深邃而忧虑，心中思绪万千，仿佛那无尽的苍穹也承载不了他内心的重压。
“是哪几家人？”
皇帝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眼神迷茫，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再次开口：“萧？顾？还是北边三家？”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语气却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
皇帝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戴卯，眼中闪烁着疑虑和担忧。
他的脸色阴沉，嘴唇紧闭，似乎在等待着戴卯的回答。
然而，戴卯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之色。
他死死地盯着戴卯，心中越发感到不妙。
戴卯的沉默让他感到极度不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了他的心头，令他喘不过气来。
“难道是那几家都参与了？”
皇帝大惊失色，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那几家人已经决定与皇室彻底翻脸，不再顾及任何情面。
这不仅涉及到恩科之事，更可能引发一场严重的政治危机。
然而，事情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一旦那几家选择与皇室对立，那么他们很可能会发动叛乱，试图推翻现有政权。
虽然皇帝自信能掌控京畿之地，但其他地区却未必如此。
除了中州和商州，其余地方几乎有五成处于世家的控制之下。
内部受到掣肘，外部又面临强敌威胁，如今的凛国尚不如当年的大宁那般强大，还未实现统一。
因此，凛国目前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对国内进行大规模的改革或镇压。
短短几个呼吸间，皇帝的大脑便已飞速运转，构思出了无数种可能发生的结果。
他紧皱眉头，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陛下，事实并非如您所想。\"
一旁的戴卯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皇帝闻言，心中略微一松，但仍未完全放下警惕。
\"萧顾以及北境那几家倒是没有什么动作。\"
这句话让皇帝高悬的心稍稍落定一些，他暗自庆幸情况还不算太糟。
只要局势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皇帝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追问：“那是谁？”
他的声音中已经明显带上了几分杀伐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是苏大人！”
戴卯说着眼睛不断地瞄着皇帝神情的变幻。
这一说，瞬间又让皇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济？”
皇帝确认道。
“并非苏相，乃吏部右侍郎苏仲。”
戴卯说道。
“苏仲…”皇帝低头，口中默念了几声。
“苏仲，朕见过他。”
皇帝突然开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陛下，您说什么？”
戴卯不解地问道。
“朕知道这个人。”
皇帝喃喃自语道。
皇帝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苏仲…有着其父的野心，但却缺乏苏济的手段。”
皇帝缓缓说道。
戴卯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皇帝的思绪。
“朕对他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
皇帝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他与这件事有关，那么就必须要查清楚。”
皇帝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皇帝透过窗外目光深沉地看向远方，语气严肃地对戴卯说：“戴卯，立刻派人去调查苏仲的行踪。”
“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戴卯微微躬身，神色凝重地回应道：“遵旨，陛下。”
然而，他心中仍有些疑虑，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陛下，如果这件事情真的与苏相有关联，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皇帝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坚定地回答：“苏相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接着，他补充说道：“朕猜测这件事应该是苏仲一人所为。”
戴卯恭敬地点点头，表示明白皇帝的意思，然后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安排调查苏仲的行动。
“苏家？朕倒是将你们给忘记了。”
“没有料到朕会花这么大的力气监视住来京的学子吧。”
“既然如此，那朕就让你们拉拢。”
“朕倒要看看，是谁会投靠你们。”
皇帝冷笑道：“你们说到底，也是和萧家一样的世家啊！”
皇帝透过窗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
“只不过，萧氏有兵有权，而你们苏氏有权无兵而已啊！”
皇帝继续说道，语气中的轻蔑愈发明显。
“都是一丘之貉，乱臣贼子。”
皇帝死死地攥着拳头，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
皇帝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萧北翊的目的，也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