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页变成了达文佩罗的孩子。
段鹜又翻回去，确认自己没有翻错页，可关于黑人鱼就到这里停止了。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亚曼，拍了拍他的脑袋，指着黑人鱼那几个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亚曼摇摇头“我不认识字。”
“黑人鱼。”三个字让亚曼愣住了“这是1500年前的黑人鱼，我想你们应该有很深的羁绊。”
亚曼手指有些颤抖，他轻轻的抱起那本书，像是抱着珍贵的宝藏，盯着那三个陌生的文字，几颗黑色珍珠落在书页上，砰砰砰，越掉越多。
他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黑人鱼。
亚曼将那几个字的形状牢牢的记在脑海里，隔着薄薄一页纸，他看到了1500年前遥远的呼唤，他终于知道段鹜是来找什么的了。
一时间，黑珍珠哗哗的往地上滚。
段鹜挑了挑眉毛，站起身擦了擦他的眼泪“嘘，黑珍珠很贵的。”
“你要让别人知道，你是个可以产出黑珍珠的宝贝吗？”
亚曼缩缩鼻子，又滚了两颗“段鹜，我还有很多黑珍珠藏在海里，都送给你。”
段鹜被他逗笑了“好。”
他们坐在一起，肩膀蹭得很近，段鹜寻找着书籍里可能暗示了黑人鱼的细节，亚曼只记着那三个字，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仔细寻找，试图再次看到他们出现。
这本书实在太厚了，段鹜和亚曼翻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完五分之一。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呼唤【小八。】
“嗯？”亚曼歪过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嗯？”
两人面面相觑，段鹜没记错，他刚刚是在意识空间里呼唤小八，他试探的连通精神力又喊了一句【亚曼？】
“我在。”淡粉的唇瓣吐出两个字。
段鹜惊呆了，他不确定的再次喊了一声【你可以听到吗，亚曼？】
亚曼还没有意识到段鹜没有开口“可以，我能听到。”
【亚曼，我没有说话。】
亚曼闻言一愣，盯着段鹜的嘴巴，这才注意到刚才那声音不是来自耳边……
是来自……
那是什么地方？
从来没有过声波的人鱼，不明白为什么声音会来自大脑，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只能像认识的人类求助。
【我没有说话，亚曼，这段声音用你们人鱼的话来说，应该是】
【声波。】
亚曼倒吸了一口冷气，抓着段鹜的胳膊眼底有些哀求的颜色“你，你可以再跟我说说吗？”
【当然，亚曼，你有声波，只是那些人鱼听不到。】
【要尝试和我用精神力对话吗？】
【亚曼？】
【……我……我是亚曼……】大脑里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牵引，隐隐的将他和这段声音连接，亚曼只要闭上眼，就能感觉到强烈的呼唤。
【我听到了，你说，你是亚曼。】
……
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人鱼还没有做好准备，他一遍又一遍在大脑里呼唤着段鹜，直到精神力都快透支了，才终于安静下来。
【我的头，有些晕乎乎的……我快要死了吗，所以才能使用声波。】
段鹜挑了挑眉毛，断开了和他的精神链接，开口道“只是精神力透支而已，睡一觉就好了，你刚刚使用太多了。”
【那我怎么和你说话？】亚曼有些着急。
“用，嘴巴。”段鹜轻笑了一声，拇指按在他的唇上，眼神落在上面，这才注意到亚曼的唇瓣已经被他咬的泛出血色“用嘴巴说话，不许咬。”
嘴角被摸的痒痒的，亚曼张开嘴，指腹碰到湿热又柔软的舌尖，转瞬又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差点忘记了”人鱼惊喜的抓着他的手“我有声波，我也可以用声波说话！”
“是的，你有，只是那群人鱼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能力接收到你的声波，才会误以为你没有。”
困扰了亚曼二十多年的问题突然解决了，被巨大惊喜冲昏大脑，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注视着段鹜，都是面前这个人类，他不仅给他找黑人鱼，还帮他找到了声波。
亚曼心脏跳的很快，人鱼的心脏在大脑里，这会儿控制着他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开始跳动。
他不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但并不妨碍他现在很想遵从本能的亲近他。
带着温度和湿热的唇瓣贴在脸颊上，人鱼没有经验，第一次用这种方式感谢别人。睫毛种下一片阴影，挡住了亚曼眼底的羞赧。
“这是……人鱼的礼仪……”
“只是礼仪吗？”脸颊上的温度退却，段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追问他“我们人类可没有这项礼仪，这是只能对伴侣做的事。”
他抬起手捏着亚曼的下巴，目光直直看着他“你先骗了我，又对我做这种事。”
还留给亚曼一个巨大的罪名“你这样做，我就不干净了，恐怕很难找到人类伴侣。”
亚曼慌张的摆摆手“这只是人鱼想要感谢……”
话还没说完，嘴唇上就传来滚烫的温度，扑面而来的炙热气息既霸道又撩人热度立刻燃遍了全身，他睁着眼睛，被撬开了唇舌，肆意侵略。
亚曼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灼热，他只想赶紧找个泳池跳下去降温。
连双腿都快要控制不住的变成尾巴。
但段鹜显然没打算放过他，将人亲到抵在桌沿，神情恍惚，浑身发软才飘飘然的松开。
“礼尚往来，亚曼。”水汽氤氲的眸子盯着他，声音里夹杂了几分沙哑。
亚曼后知后觉耳朵染上晚霞一样的红透到细颈，精致的眉眼里是依赖和迷茫。
“你别想骗我……”他偷听过亚罗讲故事，
人类的亲吻和人鱼的亲吻不一样。
一个是真挚的感谢，一个是真挚的爱。
他需要很久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