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面色顿时有些铁青。
“你什么意思？”
战洵夜：“字面上的意思。”
师兄一时噎住，有些说不出话来。
战洵夜便继续道：“我告诉你，我和婉宁是前世今生的一对，我们俩在很久以前就是夫妻，你就别来掺和了。”
师兄：“……？”
师兄嗤笑一声：“你小说看多了吧。恋爱脑！”
战洵夜：“……”
战洵夜不想跟他继续吵，现在把婉宁安全送回家，才是重中之重。
等他回头把这师兄的黑料挖出来，再散布出去。
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战洵夜抓起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了婉宁身上，最后再将她打横抱了出去。
出了餐厅后，他叫了一辆车，先送她回家。
最近婉宁跟一个师姐合作一个课题，两人为了沟通方便，在校外租了房子。
战洵夜把姜婉宁交给那位师姐后，就走了。
他还得回去找那师兄的黑料。
另一边，姜婉宁一进屋就醒了。
她是有点醉，但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有点晕酒精。
所以事先吃了药。
那师兄要对她下手的时候，她刚好已经要醒来推开他了。
只是战洵夜比她先快一步。
后来为了避免尴尬，她就一直醉着。
师兄暴露野心，她不太意外。
但那体育生说的话，却让她有点在意。
——什么叫前世今生的一对？
她想过那位体育生接近她的目的，所以她选了一个这样的师兄出来见面。
以此来试探他。
本意是想知道他的目的。
但没想到会炸出这些。
这个结果，令她有些意外。
过了没几天，校内论坛开始爆出那师兄的丑闻。
原来他的论文是靠着上一届的师姐指点，才通过的。
师姐以为跟他是正常恋爱关系，可没想到论文过稿那天，他就失联，断绝联系了。
师姐将这件事发出来，大家都不相信。
因为他平时善于伪装。
而且师姐说两人正在恋爱，却连一张亲密点的照片都没有。
也没人见过两人约会。
类似这样的事情很多。
为了得到补助金的名额，他还骗过同班女同学。
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家境贫困，让同学把他的名字报上去。
后来发现他拿这些钱来给自己换了手机。
姜婉宁看到这条帖子的时候，不知怎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体育生做的。
而且还好巧不巧，她刚好在饭堂撞见他。
那体育生朝她招了招手，就走了过来，说：“你那日回去还好吧？”
姜婉宁点了点头。
“是你送我回去的吗？”
战洵夜笑着说：“当然了，师兄说有急事先走，让我送你回去。”
姜婉宁挑了挑眉。
拿出手机说：“那师兄最近出了丑闻，品德有问题，我再帮你找别的师兄帮忙吧。”
战洵夜有些意外地愣了愣：“是吗？那就不要跟他联系了。不过不用找人了，我已经找到办法参加比赛了，这段时间真是让你费心了。”
姜婉宁听他说得滴水不漏。
好像论坛上的事，真的与他无关。
姜婉宁想了想，转而说道：“让你希望落空了真不好意思，明日刚好我的导师要见几位合作体育项目的老师，你如果方便的话，我带着你一起去？”
战洵夜惊喜：“可以吗？”
姜婉宁：“没问题。”
于是第二日，姜婉宁就把他一起带去了见面。
席间，这几位老师问了战洵夜比较擅长的项目，得知他竟然同时擅长好几种后，顿时眼睛都亮了。
几个人都抢着让战洵夜先去自己那儿试练。
导师倒是没有因为婉宁擅自带人来而不高兴。
这位学生的性格他知道。
眼光也比较独到。
否则也不会轻易做这个人情。
大家相谈甚欢，包间里也很快上菜了。
导师指着其中一道螃蟹的菜，说：“这是这里的招牌菜，你尝尝。”
说完，还亲切地用公筷给她夹到了碗里。
姜婉宁看着碗里的半边螃蟹，想着该怎么开口解释。
坐在一旁的战洵夜，原本正跟另一头的老师说着话，忽然就转了过来。
把自己没用过的碗，跟姜婉宁的换了一下。
随后对导师说：“老师您忘了，婉宁甲壳类过敏，吃不了这个。”
导师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哦对！差点忘了，上次同组员出去吃饭，就点了虾，那会儿你就说了。是我没记住，抱歉啊。”
姜婉宁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等导师转过去跟其他人说话，姜婉宁才看向战洵夜。
“你怎么知道我甲壳类过敏？”
战洵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你是我偶像。我知道……很正常吧。”
姜婉宁眯了眯眼睛：“从哪知道？”
战洵夜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他其实是以前陪婉宁出去云游，两人路过了海边，那里附近几乎都是靠海为生，吃的全是海里的东西。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
可现在的话……
战洵夜脑子里紧急转动，最后果真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你小时候接受媒体采访时，有说过。”
姜婉宁：“……？”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那么久远的事情……
“你连我小时候的报道也找出来了？”
战洵夜：“……只是偶然看到。”
姜婉宁：“……”
她才不信。
……
姜婉宁不是那种可以被频繁消息轰炸，就会随便动心的人。
如果那个人足够优秀，够上进，够听话，又长得好看的话，她会多看两眼。
那个心机体育生第三次在朋友圈，发自己的健身照的时候，姜婉宁已经识破了他的意图。
破天荒的，她在底下评论了一句。
“可以看光剑变身吗？”
战洵夜没有回复。
但过了几天，他悄悄更新了一个视频。
姜婉宁点开一看，正是她前几天评论的那个要求。
关系好像有点暧昧了，她想。
之后，她就继续投入了课题中，没再管他。
她是个不会因为那点捉摸不透的心动，就停下自己脚步的人。
等她终于完成了课题，跟师姐出去开庆功会的时候，她多喝了两杯。
之后师姐摇来了她男朋友送她回去。
姜婉宁摆手，说她也摇了个人。
那个时候还不晚，才晚上八点。
自己回去也挺安全的，不必打扰师姐和男朋友的相处时光。
她就是在这时点开手机，看到了朋友圈里一个熟悉的头像。
那个人发的是：忙完之后，能不能第一个想起我？
姜婉宁笑了一声。
这个人真的是。
她在底下评论了一句。
“是广撒网钓鱼，还是仅我可见？”
刚发完，语音电话就来了。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慢慢有些局促地说：“如果我说，所有都是仅你可见。你相信吗？”
姜婉宁没说相不相信，报了个地址，说：“等会告诉你。”
“等我。”战洵夜一边说着这两个字，一边起身出发。
从话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
姜婉宁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看了看手机，发觉他没有挂电话。
电话似乎被他放在兜里，一路都是风声。
他应该以为她把电话挂了，所以一路的自言自语，都完全没有收敛。
“没错！她还是喜欢我的身体！”
“她终于忙完那课题了！能第一个想到我，证明我刷脸还是有用。”
“等会我要表现得正常点，别把她吓到。”
姜婉宁一路听着，感觉他差不多到了，才挂了电话。
战洵夜到时，她正低头看着手机，是他之前拍的光剑视频。
战洵夜懵了一瞬，耳尖有点红。
那视频是三天可见，现在早就看不到了。
现在还能看，那就表示——她把视频存了下来！
战洵夜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看她的脸，发觉她身上带有一点酒气，但还算清醒。
于是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姜婉宁点头，朝他伸出了手。
战洵夜懵了，幸福来得太快。
他甚至有点不敢接。
可姜婉宁却歪着头问他：“不拉我起来吗？”
战洵夜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她好像喝得有点多了。
一站起来，就有些不稳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震。
战洵夜伸手虚虚地扶在她另一侧的肩膀，不敢用力。
“我开了车过来。”战洵夜出了门后说，“就在前面。”
姜婉宁点了点头，与他一起过去。
战洵夜似乎有点紧张，一路上也没跟她说两句话。
而且因为开车，很快就把她送到了楼下。
姜婉宁忽然想起师姐说今晚要去男朋友那里住。
她下车后，朝战洵夜看了一眼。
“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需要你帮忙。”
战洵夜没想其他，立马就跟着下车了。
他连忙上前问：“什么事？”
姜婉宁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他弯下腰来。
战洵夜照做。
姜婉宁便上前在他嘴角上亲了一口。
“送我上去，我有事要问你。”
霎时间，战洵夜的脑袋像是瞬间炸开了。
两人明明已经是老夫老妻，可来到这里后，他自己度过了漫长的单身生活。
这么突然来一下。
他有点招架不住。
他的脑袋立即就思考不了其他。
只能按照她的话行动。
姜婉宁朝他伸出手。
他自然而然就弯腰将她抱起来，一路平稳上楼。
动作娴熟得以前仿佛做过许多遍。
等关上门之后，姜婉宁与他站在门背后亲吻。
战洵夜似乎十分了解她的喜好，亲吻的动作，是她接受而且喜欢的。
等到他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浆糊，对她唯命是从时。
姜婉宁才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战洵夜呼着热气，用手肘撑在门上，眼神已经陷入了迷离。
面对婉宁的盘问，他不想再撒谎。
而且这段时间无处可说的苦楚，瞬间变成了委屈。
为什么只有他记得婉宁？
婉宁却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
战洵夜用额头蹭着她的额头，声音闷闷地说：“我们在前世是夫妻。你怎么能忘了我？”
姜婉宁扯了扯嘴角。
虽然这个理由她很早就听说过。
但未免也太扯了。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姜婉宁问。
战洵夜嘴唇动了动，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姜婉宁看出了对方想说，但因为什么不敢说。
她定了定神，要求道：“你直接说。”
战洵夜顿了顿，低头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一瞬间，姜婉宁的脸就红了。
他说，他知道她的胸口上，有一颗痣。
这……的确是寻常人不可能会知道的事情。
姜婉宁一时呆滞住了。
战洵夜看她一眼，继续开口道：“那种事上，你比较喜欢我抱着你。”
姜婉宁：“……”
战洵夜还要开口。
被姜婉宁抬手捂住了。
“……好了，不用再说了。”
战洵夜仔细看了她一眼，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半晌，姜婉宁才再次说道：“我需要冷静一下。”
似乎已经箭在弦上，但战洵夜仍然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慢慢退了开来，说：“好，没事。”
昏暗中，姜婉宁看出他忍耐得有点辛苦，就像两人确实是熟悉的夫妻，在这种原本是十分契合的时候，被另一方扫兴的打断了。
她今天也有点不负责任。
随便挑拨他，却又不管他。
可战洵夜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确认她已经清醒了。
就说：“那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姜婉宁木讷地点了点头。
……
那天之后，两人没有再见面。
战洵夜也没在朋友圈发些有的没的。
他知道婉宁是个极度理智的人。
等她想明白了，就会给他机会。
如果她仍是不接受。
那就代表，他已经失败了。
没有系统的绑定，他靠自己，还是失败了。
他接受这样的结局。
只要她幸福就可以。
他可以默默无闻，做个一生都不打扰的人。
之后的几天，战洵夜心乱如麻。
尽管理智告诉他要冷静。
但那些负面的猜想，还是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他没办法让自己不去悲伤。
他控制不了自己不被这种情感裹挟。
就在他胆战心惊度过了一周后。
周五晚上，他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
J：该不会是躲起来偷偷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