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从前早已习惯了彼此。
而且从上一次的浅尝辄止中，战洵夜就发现。
现在的婉宁对此事生疏得很。
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或许是再一次感觉到她的青涩和笨拙。
他的内心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心情在作祟。
但是。
不管哪种，他都喜欢。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占据上风。
“放松一点。”他说。
以前这种话，都是婉宁来对他说。
而且也是她教他，怎样才能做得更好。
可现在他才发觉。
她从一开始，也没有多会。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向下咬得更低。
手掌按在她的后腰和脊背上，让她退无可退。
最后，他索性将她抱了起来，能够明显感觉到她身体颤了一下，可脸上依然是镇定的。
抱起来后，她比他高半个头。
刚好能够让她向下俯视。
这种新奇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
姜婉宁轻轻抬头，与他分开一点。
这时，她便发觉，抱着她的人，脸上是沉醉的意乱情迷。
她好像有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姿势了。
这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全然把控的位置。
她喜欢自己处于上风。
她只是稍微离开了一点，眼前的人又闭上眼睛，追了过来。
他的睫毛有一点长，跟女孩子柔软细长、自然上翘着的不同。
他的是又粗、又硬、又直的这种。
微微睁开眼时，眼眸如深潭一样，引人坠入。
好半晌，似乎察觉到这样下去……会出事。
姜婉宁及时制止了他。
他脸上露出一丝茫然，但还是将她放开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他不仅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桃子，连脖子也是红的。
姜婉宁新奇地盯着他。
他甚至不敢对上她的眼睛。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在看什么？”
姜婉宁沉思片刻后回答：“没什么，只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纯情的人。”
她的话，有点容易让人误会。
战洵夜反问：“你见过很多别的男人接吻？”
姜婉宁：“不是。就是……电视上的男人不这样。”
战洵夜不知该说什么，声音闷闷道：“那都是演员。面前的也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姜婉宁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战洵夜抬眼，飞快扫了她一眼。
发觉她的下嘴唇，有点微微肿了起来。
——他又有点想亲了。
他不太自然地撇开目光，只能提起一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思绪：“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姜婉宁回到房间里，把地上桌上的东西都整理好，全部堆放回行李箱里，才靠着床铺坐下。
接着，她拍了拍床铺上旁边的位置，示意战洵夜坐过来。
战洵夜的心又忍不住开始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警惕地问：“想、干什么？”
姜婉宁从他眼睛里看出了试探。
她无奈地笑了一声。
说：“不做什么，过来聊聊天。”
战洵夜弯腰把地上的外套捡起来，才走过去。
刚刚亲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脱了。
现在就只穿着一件背心。
他轻咳一声，刚刚平复下去的热意，好像又要涌上来了。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比较镇定，然后才坐下来。
他身材比较高大，一坐下来，床铺便往他那边如陷下去。
导致旁边的姜婉宁也控制不住地栽向他那边。
战洵夜只觉得眨眼之间，怀里就多了个人。
随后他有点无辜地张开手，力证自己的清白：“我不是故意的……是这床。”
姜婉宁撑着坐起来，看向他。
然后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在他腹部上按了按。
战洵夜：“……”
姜婉宁：“……”
两人都没有说话，目光对上之后，周围的空气却逐渐变得粘稠了起来。
战洵夜紧抿着唇，不让自己口中漏出一星半点奇怪的声音。
姜婉宁：“能看看腹肌吗？”
战洵夜瞬间破功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一点都没变。
她不过是馋他的身体罢了。
战洵夜咸鱼一样躺了下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随意。”他补充道。
姜婉宁把他的衣服掀了起来，看到鳞次栉比的八块腹肌时，惊讶地赞叹一声：“练得不错。”
战洵夜鼻尖哼了一声。
当然，他是做好准备，才打算跟她见面的。
这是他的底气。
不过。
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打量。
他还是有点羞耻。
最后只能忍着害羞，抬起一只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就算是掩耳盗铃了。
房间里，一时没了动静。
战洵夜正打算放下手，看看她在干什么时。
一只略微带着点冰凉的手掌，落了下来。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手掌的主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就停了下来。
她问：“很奇怪吗？”
战洵夜的耳朵又红了。
声音也是微微发颤：“不，你继续。”
她折磨人的方式，很特别。
但是，他好像有点喜欢。
过了一会儿，她就对他的腹肌失去了兴趣。
床铺动了动，感觉到她一点点挪到了他的手臂旁边。
耳边只有浅淡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
很普通，可心脏的跳动声，好像快要盖过其他。
战洵夜闭着眼睛，紧张的等候她的下一次探索。
这一次，她把他挡住眼睛的手臂，拿了下来。
战洵夜有点懵，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
他的表情有点茫然。
这时，姜婉宁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这样可太乖了。不怕被人欺负吗？”
战洵夜嘴角动了动。
在以前，还从没有人用“乖”这个字，来形容他。
这个字，与他原来的模样太不相配了。
战洵夜望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才说：“你别误会了，我在别人面前可不乖。而且，是你说过，你喜欢听话的。”
姜婉宁怔了怔，问：“是我说的吗？”
战洵夜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的姜婉宁还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不过，她现在确实不反感。
而且，按照这种思路，她很快就能够举一反三，瞬间就猜到了前世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问：“那‘我’有没有要求你，只能我自己动手，你不许还手？”
战洵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