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陆北川与姜楠约在30级副本[落叶石林]附近见面。
因为可以直接传送，不用跑地图，比较方便。
两人一见面，陆北川没问葫芦娃的事，而是问姜楠：“你多少级了？”
看样子，刚才那个理由有点打击到他。
姜楠直接取消隐藏，让他自己看。
Id：冰糖山楂
等级：36
生命：
精神：
......
这些当然是伪装戒指调整过的假信息。
陆北川看完，沉默了几秒，闷闷道：“你平时怎么升级的？有什么诀窍吗？”
“下副本+疯狂打怪。”姜楠想了想，补充道：“打高级怪！”
陆北川：....
这事一时半会儿无解，陆北川只能先说正事。
他怕姜楠一下线就被安德鲁等人围攻，所以特地进游戏来提醒她。
顺便也想问问造成水晶球爆炸解体的具体原因。
这事儿牵扯面太大，无法隐瞒，也不好隐瞒，沈青山和上级首长也是这个意思。
姜楠：“你说这个啊，很简单，系统在造城。”
“造城？”
“对，天空之城，城市的城，也是城墙的城。”
或许称其为‘城’，并不准确，但上辈子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它相当于围绕整个蓝星，在距离地表1500米至2000米的位置，重新筑起了一道“城墙”。
蓝星被包裹其中，与其说是禁锢，不如说是一种保护，就像大气层保护蓝星一样。
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它们两者之间还是很不一样的。
等系统完工后，大家便会发现，天空之城的地貌跟游戏里的情况不能说毫无区别，只能说一模一样。
最可怕的是，个别地方存在bug，类似于黑洞。
游戏中的一些怪物可以通过这些bug来到现实世界。
但他们一般只在上层活动，无法来到地表，而且数量很少。
直到60级后，游戏与现实彻底融合，怪物的数量才多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上辈子，姜楠曾听说，玩家40级至50级的这段时间内，地表发生过几起怪物袭击人类的事件。
至于最后的处理结果，姜楠记不清了，大概是杀了吧。
新闻报道中也没说那几只怪物是怎么来到的地表，反正无非两种途径。
一是它自己下来的；二是人类把它带下来的。
人类若想上去，也有两种方法。
第一你是领主，回自己的领域，自然是可以的。
水晶球虽然解体，但上层领域还是在的，守卫们会替领主守好领地不让其他人或怪侵占。
第二就是乘坐飞行坐骑上去。
前提是，你得有坐骑，而且是飞行坐骑。
上辈子就有人拿这个做生意，还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产业链，就像出租车一样。
陆北川听完姜楠的介绍，内心大为震撼：“照这个趋势下去，游戏与现实还有区别吗？”
姜楠叹了口气，苦笑道：“本来就没有区别，人生如戏嘛。”
两人一同下线，然后来到沈青山的住处。
安德鲁和伊万耶夫等人还在这里等着。
他们一看到姜楠，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围了上去：“葫芦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青山将人群扒拉开，好不容易挤进去，首先看了一眼陆北川，见他微微点头，便开口询问姜楠事情原委。
姜楠直接往沙发上一坐，对陆北川说道：“你来说吧，要是有什么漏了，我再补充。”
陆北川便将天空之城的事告诉了大家。
安德鲁率先提出质疑：“天空之城不是还在改造中么，你怎么知道它最终会是什么样子，还知道bug？”
“呃....”姜楠一顿，这是个好问题。
“系统有温馨提示。”姜楠硬着头皮说道。
大家闻言，纷纷低头沉思。
约瑟夫突然说道：“什么天空之城，我看是外星文明想用这种方式侵占我们的星球！
这些怪物就是它们的爪牙，现在是一两只，保不准往后还会有更多。
等它们将人类屠杀殆尽，外星文明就可以过来收割战利品了。”
“我觉得应该不是。”陆北川反驳道，“若是这样，直接投放到地表岂不更省事？”
“是啊，甚至都不用等玩家到40级，直接一开始就将怪物放出来屠杀人类，我们根本抵挡不了多久。”沈青山附和道。
安德鲁有不同的意见。
“你们华夏不是有句话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许它们就是喜欢看人类痛苦挣扎，以满足它们变态的心理。”
沈青山冲他翻了个白眼：“安德鲁，你一个米国人不懂华夏文化，就不要乱引经据典。
那句话的本意，不是说天地不仁，而是众生平等的意思。”
亏你还是个外交部长，人蠢就多读书！
安德鲁：....
姜楠闻言，突然灵光一闪。
是啊，也许游戏背后的‘人’就是想给人类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游戏降临之后，看似危机重重，却也给人类带来了无限机遇。
最显着的一点就是，人类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普遍提高。
这要是靠自然进化，恐怕得亿万年以上。
但人类通过玩游戏升级，短短半年时间，整体水平就有了明显提升。
不光是游戏玩家，普通人类也得到了实惠。
比如，治疗药剂的广泛运用，让人类免除了90％以上的病痛折磨。
还有游戏中的锻造工艺，也让人类社会提高了生产力。
这些技术都是可以运用到现实中来的。
姜楠的思绪越飘越远，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但一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突然，安德鲁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葫芦娃，为了全体人类的安全考虑，你必须停下脚步，不能再一味往前冲了！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玩家每升十级，系统必有动作。
现在你40级，系统就开始打造天空之城了，这就相当于一个围猎场，场子修好之后，是不是就该出来打猎了。
所以，等到50级的时候，人类恐怕会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是事关全体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不是个人图表现的时候。
葫芦娃，你升级速度太快了，现在大多数玩家都还停留在25-29级之间。
万一危险到来，大家因为等级太低，无力应对，到那时候，你就是导致人类种族灭绝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必须停下来！”
安德鲁的一番话义正言辞、铿锵有力，仿佛处处在为人类未来考虑。
却把姜楠架在了道德火炉上炙烤。
好像是因为姜楠，所以人类才会遭遇这场浩劫。
只要姜楠停下来，人类便可以躲过这场灾难。
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游戏为什么偏偏降临在蓝星？
系统为什么要强制玩家每三天登录一次游戏？
游戏融入现实这件事，真的只要姜楠停下来，它便不会继续吗？
答案当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