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人比她还急？
许意晚眨了一下眼睛，周围的帷幔忽然全都落下，外头的狂风也吹不动分毫。
这个道士的眼睛特别好看，她没注意就陷进去了。
待回过神时才发现自个腰间的带子被他扯了下来，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神很专注。
如果不是在现在这个场景，别人大概都会觉得他在做很正经的事，比如说看书练武……
许意晚现在着实有点纠结。
她到底应不应该溜走或者反抗呢？可她难得这么心动，要是撤了总感觉亏了……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还没说什么林惑却以为她是想逃走于是手一挥。
蜡烛瞬间熄灭。
周围瞬起数张符咒，在夜中逐渐散发光辉，照亮了她白皙的脸，以及他深沉的目光，就像旁边总是平静的湖水。
许意晚：“……”
哇哦，有点刺激。
她本就是山间的鬼，行事向来随性，此刻既然难得心动，那不如就顺水推舟？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这人不是道士吗？怎么这么急色？
唔……虽然说话本里也没说道士一定是很正经。
林惑没再纠结她的衣物，而是又接着吻上了她。
她被亲得脑袋轻飘飘的，晕乎乎的。
这感觉有点快乐。
怪不得群鬼集结时总有女鬼在她耳边说起那些事是多么多么……
许意晚哼哼了两声，跟猫咪撒娇似的。
她微微抬眼，眼中晕染着几分娇媚，这是从前的她眼中从来没出现过的。
以前的她若是没那周身的鬼气，怕是说成天上单纯的小仙子也有人信。
但现在，头发缭乱，眼中神采略显媚意，唇色娇艳，尽显艳鬼姿态。
林惑将她略微松开，但也没放开多少，他还是可以马上将她扣住，只要周围的符纸还在。
“喂，道士……”许意晚没动，只要她想，还是可以轻松离开的，毕竟她可不止百年的道行。
她没问他的目的，反而先问了他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林惑开口答她：“林惑。”
许意晚微微一笑，“林相公，你来我婆娑寺便是为了和我度春宵吗？”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锁骨，动作看起来勾人得很。
林惑犹豫了一下，很诚实地答道：“不，我是听说这里有鬼，所以……”
他还见到有个书生往山上走，于是便出手拦了。
之后果真见到了一个小女鬼，抱着脑袋一边看着他一边往后挪步，怂怂地说“你快离开我们的地盘”，越说越虚。
看起来并没有沾染无辜人的鲜血，林惑便没有动手，而是径直走到了寺中。
他打算在此暂居，顺便躲避一些人。
既然打算留下，那么便要去和这里的主人打声招呼，那个看起来怂怂的小女鬼肯定不是。
他便来到了婆娑寺后面的这个碧波亭。
许意晚眨了眨眼，反而笑了一声，“所以你其实是来捉我的？”
话虽如此，她却没做出任何防备的姿势。
林惑摇摇头，“不，你并未沾染血腥，万物皆有存在之理，我不会对你出手的。”
许意晚眉眼微挑，唇角带笑，“那你现在这是？”
她的眼神落到他手上。
林惑脸上并未露出半点不好意思，目光紧紧跟随着她，“我要你助我修行。”
“……”
她好像，在哪看过这个话本……？
这个展开是什么鬼？？
这个人真的是个正经的道士吗？
“好吧，”虽然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不妨碍她对他的兴趣，不如就试一试又如何？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这样一见就满是好感的人。
她无法拒绝。
“嗯。”他又亲了过来。
许意晚忍不住推开说了句，“我好像还没开始诱惑吧？”
“嗯，所以我失败了，”他抵着她的额头，“也不急于一时。”
符纸一张张落下，被湖水浸湿，照明的效果也就消失了。
她，好像被套路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累，想逃又逃不开。
面容俊秀的男人额头上也沾了汗水，看得出来不平静。
温柔的吻落在她鼻尖上，他整个人也柔和了不少。
——
许意晚姿态轻松地倚在亭柱那看书，周围的帷幔已然撩起。
林惑坐在一旁，原本束着的头发过了一夜后已然散开，凌厉的郎君此刻瞧着倒是多了几分慵懒邪性。
所以肯定不是个正经道士吧？
“……我的衣服。”
他指了指被她雪白的玉足压在下边的窄衣，示意她挪开一下。
许意晚调皮地笑了下，没有挪开，反而把另一只脚也压了上去。
林惑眯了眯眼睛，反手捏住她精致的脚踝，欺身而上。
“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
远处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动静，许意晚和林惑同时瞥过去。
当然，林惑不忘把另一件宽大的衣袍撩起来披在她身上。
他冷冷道：“出来。”
许意晚轻轻啊了声，好像是她家小兰笙。
兰笙从湖边那丛草里冒出来，昨夜她被这个“书生”制住了，动弹不得，现在才过来。
她弱弱地喊了声：“姐姐……”
后面还有半句“你怎么和这书生搞在一起了？”说不出来，只在心中疑惑。
许意晚对于现状也不发愁，笑吟吟地指着旁边的林惑对兰笙说：“看！这是你的姐夫。”
林惑显然默认了这个称呼，目光跟着看向兰笙，似乎是在等她礼貌地喊一句。
兰笙瞬间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一夜过去她就忽然多了个姐夫？
姐姐不是说让她把这书生吓走嘛？
兰笙看看林惑又看看许意晚，许意晚点了点头，她只好弱弱地喊了声“姐夫”。
林惑嗯了声，真的履行了姐夫的职责，对兰笙的道行进行点评，“你身上的鬼气太虚，若不是有这座山的庇护，恐怕早已消散。”
“此后你需在每日子时照月打坐，以月之阴锻炼自身……”省略长篇大论。
许意晚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睡觉。
兰笙：“……”她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