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渊渟打完人就回来了。
萨娅被他刚刚的暴力搞得有点不好意思，用自己的纤细身躯试图把丢人的他给藏好。
“你怎么还对渣男动手了？虽然在道义上师出有名，可动手毕竟是不对的！”
“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你怎么在我的场子乱来啊。”
盛渊渟被她保护得有点感动，虽然他一点儿都不需要。
他目光定定地看她，在想她曾经的命运多舛和无辜枉死……
萨娅真心不太看好他这越发暴躁的行为，煞有介事地抓起他刚刚挥拳的手看。
她又在那忍不住骂，“狗东西他混的好，资源广。”
“这里都是他的人脉，把他得罪了，我怕他身后的资本会给我小鞋穿啊，你是不知道穿小鞋的滋味。”
“我是不知道。”
这世界上还没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盛二公子穿小鞋。
“穿小鞋的滋味怎么样？很难受很不舒服吗？”盛渊渟不懂就问，虚心请教。
萨娅噎住：“……”
不过她对这种事确实很有经验，颇有几分心得。
萨娅笑得没心没肺，“穿小鞋自然难受，不过最让人难受的不是诸事不顺。”
“而是对方既然肯给你小鞋穿，那一定会配套送给你关注的目光，那种羞辱尴尬丢人和社死的fell才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听她形容完，盛渊渟有点能理解这种不舒服了。
他目光冷幽幽地又看了一眼远处该死的天杀的乔应淮，慢吞吞提建议。
“那咱要不先下手为强，让他先体验体验穿小鞋的滋味！”
“反正我没被人穿过小鞋，正好也想看看人家被穿小鞋。”
萨娅瞬间笑了：“……这倒也挺好的，就是不可行不现实。”
“算了吧，过两天京都这边的商务合作就全部结束了！后面桥归桥，路归路，我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
萨娅出于道义关心完盛渊渟，就又不当回事地工作去了。
她没以为盛渊渟并不只是说说，盛二公子几通电话打完。
一向被人众星捧月，呵护备至的乔应淮就立即感受到了工作不顺是什么滋味！
摄影师大变脸，各种折腾他，挑剔他这个动作不专业，那个动作不够好看，还说他胳膊肘肌肉松散，看来真的老了……
就连品牌方也接连来了无数个挑刺找茬事逼的领导。
各种说他工作不到位，没有给他们的展厅带来匹配的收益。
“你们是认真的吗？挑我的刺，不怕我现在就给你们表演撂挑子不干？”
乔应淮看着满堂为他而来的车迷粉丝朋友们，傻眼。
现场都因为他这样火爆了，他还要被硬挑刺？还有天理吗？
偏偏品牌方这会就像是被人灌了迷药，铁了心要气死他。
他们故意派了一个00后小丫头片子过来整顿他。
“叔，您想撂就撂啊！我们正愁找不到机会扣您的工钱和与您中途解约呢！”
话说得这么直白露骨。
是对待顶级模特的态度吗？
乔应淮也算觉摸出了一点不对劲，冷着脸问突然间便拽得二五百万的工作人员。
“怎么？你们收了盛家的好处要给我小鞋穿啊？”变脸变得这么快！生怕人不知道你们变节了！
“没有没有。”
女生赶忙摇头。
随后她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一句，“当前只是接到了通知，具体好处还没谈拢和收到呢！”
乔应淮闻言几乎绝倒。
他不敢置信地反问她，“那你们就急着给我穿小鞋？不怕最后谈不拢两头空吗？”
“昂。”
女生大眼睛无辜眨眨。
她闲闲地继续跟他打嘴仗道，“又不耽误，左右就是盛家出资多少，以公司名义购入多少辆车奖励员工的出入！”
“跟世界200强扯上合作关系之后，我们还怕车子卖不进财大气粗的他们家公司员工内部吗？”
乔应淮：“……”
他气结发笑，“那你们就不怕失去我的粉丝，被网暴口诛笔伐钉上耻辱柱？”
“不怕，喜欢你的就是些小女生，跟我们越野车的目标客户本身也不匹配。”
“这些变不了现的喜欢，不要也罢！还是现实的利益更香！”
女生主打的就是一个实诚，啥话难听跟他说啥！
这年头钱这么难挣。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谁还想看流量画饼？实打实的钞票银子，它们不香么？
乔应淮脸色有点绷不住，“那你们之前还请我来站台？”
女生扫他一眼，淡淡道，“那还不是看你红啊，我们大领导说了，要请就要请最红的！”
乔应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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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火工作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把今天的窝囊费挣了。
乔应淮着急想走，人都已经快走到车子旁。
00后女生却又联系他，摄影师要他单独留下来摆拍宣传照。
“左右今天的经费已经烧完了，可不得再充分充分利用您！”
果然乔应淮回到展台，就看到那个女生也因为要陪他加班，而不太高兴道。
“叔，辛苦您回来加班，给我们再压榨压榨！我真是服了市场部那些鸟人，干事不利索。”
“一天天屁大点业绩都干不出来，就只能靠加班和应酬来向领导表忠心！无能！”
“天杀的！不行我要赶紧提加班申请，还得点工作餐……”
00后的戾气果然重！
乔应淮不咸不淡，“看来你们还真是铁了心要玩我！有种江湖从此以后不怕再见的疯批感！”
女生一边手机操作，一边不好意思地笑，“哪里哪里？”
“只不过是销售部那边谈判还在继续，所以我们现场也还需要多出点力再折腾一下您，好换取对方的好感而已。”
“……神经病！”
乔应淮嘴唇勾得有点阴气沉沉，他甩手走人，掏出手机给盛渊渟打电话质问他。
“不就是想要我手上的人脉和资源？我给你就是了！何必搞出这么多幼稚可笑的手段伎俩！”
乔应淮真没想到，以他的资本后台实力咖位，也会有今天！
被一个疯癫00后堵在这儿，各种挑刺羞辱和折磨！
去他妈的契约精神！盛家果然太嚣张太厉害了！
盛渊渟正在酒店大堂工作，等萨娅换衣服下来去吃晚餐。
他漠然地回复乔应淮，“谁说我只要你的人脉和资源了？我要你的全部东西！”
人脉和资源只不过是他没问那个顺带问题之前的想法而已，很快他就改主意了！
“然后呢？”
乔应淮失笑出声。
阴沉沉的眸子，像完全不认识他此时面对的这个人。
盛渊渟怎么可以为了萨娅这么对他？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把事情做尽做绝？
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他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喜欢她？一个洋妮子而已！他至于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盛渊渟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含沙射影，“将其归还于亡灵！”
刚下楼的萨娅在后面听得浑身一颤，不就是替她出口气，怎么还扯到亡灵了呢？
她震惊！难道那狗东西身上还担着人命？该死！杀千刀！
萨娅一想到自己曾经也是这么糊里糊涂没的，就觉得感同身受！心情复杂！
她走过去盛渊渟身边，他刚好也绝杀乔应淮放下电话。
萨娅想忍但没有忍住，轻声问：“奥罗拉，你是不是还知道了其他什么东西？”
盛渊渟看着她，仿佛要穿透她好看皮囊背后的灵魂，他笑了笑，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