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SinoAmour

时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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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UBW 上 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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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脸上。

她睡觉闹腾的十分厉害…阿尔托莉雅自召唤出来后就强烈要求和我睡在一个房间里,一开始我并不愿意,但她反复劝我说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安全第一,不同房间几秒钟的耽搁也够出事了,翻来覆去地讲,也就只好听从了。

但如果我知道后面会那么折磨的话绝对不会同意的。

阿尔托莉雅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维,有时候是大字,有时候是K字,经常翻身乱踹,每天都在打呼噜,发出“呵ー呼ー”的声音;她也常说梦话,兰斯洛特、桂妮薇儿、莫德雷德是她梦境里的常客,一说起这三个名字她就咬牙切齿,用各种脏话去诅咒他们,然后抓起手边的什么东西乱打一通,比如把我的胳膊当做武器挥动,有时候因为拽不起来还露出疑惑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的胳膊成了石中胳膊,怎么拔不出来。

我不想给她添堵,所以大部分事都默默忍下了,但有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我是实在忍不了:那天她好像是在梦里打仗,打完了凯旋回宫,我听她闹腾什么开宴会一类的事,之后抓起我的胳膊就啃,给上面留了个血印。

早上起来以后,我问她昨天晚上做梦吃什么吃的那么香。

“我们胜利归来以后必定在宫里准备庆功宴会,一般来说烤牛羊肉都是必备的主菜,海产品当副菜。”

“你觉得我香吗?”

“我不明白,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把牙印指给她看,

“我的肉还没做熟味道就赛过这些菜了,你们宫里的厨子水平不行啊。”

阿尔托莉雅一下涨红了脸,连连道歉。

不过气归气,阿尔托莉雅这么做还是很让人高兴的。实际上从者完全不需要睡觉和进食,这两种行为只会带来一点魔力利用率的提升罢了,但阿尔托莉雅为了表达自己必然重返人世的决心,依旧根据常人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来活动。

不,她吃饭除外,我很确信这一点。

不过,由于从者缺乏部分人类功能,无法自然的过渡身体状态,阿尔托莉雅只能像机械一样通过控制魔力来切换状态,是沾枕头就睡离枕头就醒,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非常诡异,看得我心里发毛,时间一久也就习惯了。

我见状不好赶紧起身,果不其然她又开始了:

“桂妮薇儿ー呵ー你这个寡廉鲜耻的ー呼ー”

阿尔托莉雅一边说,一边用手乱捶。

“兰斯洛特ー呵ー呼ー两个奸人ー呵ー呵ー”

今天她又做了非常不愉快的梦,气的连呼噜也乱了,开始乱动。

“都是些小人ー呵ー呼ー你们这些骑士ー呵ー呼ー呵ー呼ー把那两个reー呵ーcon修道院里ー呼ー”

别气着卡住呼吸了,我连忙摇摇她,但是随后反应过来她还是从者嘞,用不着担心这个。

阿尔托莉雅立刻停止了说梦话,随后如机器人一般坐起、睁开眼睛。

“早上好,仕郎,我希望你睡了个好觉。”她微笑着说。

“……”

“……仕郎?”

“我的脸型和桂妮薇儿的脸型很像吗?”

“啊?啊、啊!非常抱歉!”

“这,每天晚上都要在梦里出气,当初这帮人是真的把你气到了啊。”

阿尔托莉雅承认了这一点。实际上,她当时只不过是秉承“王道”原谅了他们;而她自己的不满与怨恨,就随着她本身人格的被压抑而被压抑了。如今她把自我解放出来,那些剧烈的情感就在梦境中出现,刺激着她的神经。

“其实,我醒了以后往往觉得,那些梦很恐怖…今天我梦见自己亲自带兵去抓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儿,他们俩躲在修道院里,祈求我能够网开一面宽恕他们…但是梦里的我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辱骂桂妮薇儿是荡妇,一耳光把她打飞了;兰斯洛特跪在我面前求情,但是我完全听不进去,随后我把他揍了个半死……”

她说这些的时候非常失落,并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我现在只想好好生活,那些过去亚瑟王的恩恩怨怨已经和我无关了;但是梦里……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又暴力又残忍的我呢?”

“这就是所谓‘王道’的末路啊。它并非把人变成王,而是将人变为怪物。王者,乃大仁之人也,换句话说王者必须是一个比任何人都更像‘人’的人。”

“就和之前说的英雄之路是一样的吧?”

“对的,人的统治者必然是人,无论是实际意义上的还是哲学意义上的,不然还能是谁呢?换非人来统治人,这简直就是愚蠢本蠢。为了让非人来统治人,还残害了另一个人,摧毁了她的整个人生,这更是蠢上加蠢。阿尔托莉雅表面上是‘天生培养的王者’,实际上就像原始宗教的祭品一样。可以说,阿尔托莉雅从成为‘王者’、被献祭的那一刻开始,心中的愤怒和怨恨就在累积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道’对你的侵蚀而不断加深,你自己的潜意识就越要反抗。‘王’越耀眼,阿尔托莉雅就越暴怒,王越理性,阿尔托莉雅就越混乱,最后必然在二者的冲突中毁灭自身。这种影响已经成为了一种强大的精神烙印,想治疗它只能让时间作医生了。”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是的……就算莫德雷德没有打出那致命一击,当时的情况也不允许有所谓的‘贤王’了,可能我会在众叛亲离里自尽吧……”

阿瓦隆又躁动起来,她闭上眼睛,抹了抹溢出来的泪。

“不过,我虽然无法改变阿尔托莉雅的过去,但是可以当阿尔托莉雅的沙包,要是再梦见他们就给我两拳解解气,只要拳头不附魔我就挺得住。”

“仕郎……”

阿尔托莉雅破涕为笑,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

起床时的不愉快被早饭带来的喜悦一扫而光,阿尔托莉雅扒着饭,一个劲的嚼。

“#*-\/%饭真好吃”

我的父母劝过她吃饭慢点吃,但没有效果,她吃光一碗饭的速度很快,吃完一碗就跑去厨房盛下一碗,早上至少要吃三碗炒饭。

不仅在量上有要求,阿尔托莉雅的口味也很挑剔,她喜欢吃又清淡又香的食物,油大了、火候差了、调味料比例错了她是一口就能吃出来,这个时候,她就会用一副委屈的表情看着我,给我很大的压力。

她现在也学会了做一些简单的东西吃,比如汤、面条一类,但味道差一些,满足不了她的需要,最后还是尽量让我主勺。

虽然说麻烦是麻烦,但这也确实促进了我的厨艺进步,算是因祸得福吧。

“赫拉克勒斯如果不是berserker就好了,他作为希腊神话里品德最好的英雄之一,估计不说化敌为友,也能和我们达成中立的。”

阿尔托莉雅放下饭碗。

“啊,我不是不信任阿尔托莉雅的能力,但是多一个朋友肯定比多一个敌人好啊。”

阿尔托莉雅继续吃饭。

“美狄亚和archer不清楚底细,如果我们能取得更多情报就好了……随着前期的试探结束,接下来战局必然开始白热化,我们必须仰仗阿泰尔先生的情报收集工作,并且尽量保存实力,和敌人交战时要保证ー”

阿尔托莉雅吃完了。

“仕郎,”

“我很乐意听阿尔托莉雅的意见。”

“自从和仕郎相见以来,我觉得我在战力和战术思维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我认为我们完全无需过于谨慎的行动,最好的保存实力的方式就是尽快击败敌人,最好的消灭圣杯的方式就是全面击溃他们,我们可以与阿泰尔先生联手,展开连续性的猎杀活动。”

“但是,阿尔托莉雅”

“我了解仕郎的良苦用心,更认识到了圣杯战争带给普通人的灾难后果,因此必须尽快终结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敌人,archer也好berserker也罢,我有信心更有能力直接击溃他们,仕郎,也请你务必完全相信我。”

糟了,糟透了,阿尔托莉雅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些日子、也就在昨天还是非常认同我的战略规划的,是我刚才又刺激到她了吗?但阿尔托莉雅也没有像上次那样激动啊。

阿尔托莉雅热切地看着我。

“仕郎的信任将使我无坚不摧,我认为这场圣杯战争是必胜的。”

我…有些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我不想打击她。

“我对阿尔托莉雅有完全的信心。”

我微笑着说。

“太好了……那么我们上午就去昨天遇见archer的地方转转吧,如果能遇到他们就可以直接制敌了。”

archer的话,我已经推演出了两种可能的攻击模式,一种是利用archer的远程攻击优势采取风筝战术,一种是利用archer的快速机动能力将我和阿尔托莉雅分开,再直接解决掉我。当然,这一切必然不会在大众眼皮底下进行,如果今天遇见了也不太可能会打起来,应该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劝住阿尔托莉雅。

我对于archer的未知感到迟疑,但阿尔托莉雅似乎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她将自己的魔力运行速率调到最大,希望将archer组吸引出来,如果他们在附近的话。

“阿尔托莉雅……”

“请放心,就算是吸引了过多敌人,我也能够保证我们能全身而退。”

突然,附近步行街的角落,一个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还真是……充满自信的发言啊。”

archer!虽然说我因对他有异样的不快而称他为骚包男,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话里还是有一股子精气神的,而且这次他用的是汉语,我终于不用再试着通过半吊子日语听译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闭上眼睛念着什么。

“archer,你不是说有能力解决他们吗,那就尽快吧,saber不能加入我方就是巨大的威胁。”

红衬衫女孩从archer的背后出现,说的话颇有些嫉妒的意思,我翻译给阿尔托莉雅听后,她的眼皮跳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地走向archer。

“呀!!好强的气场,archer!交给你了!”

那丫头被吓的哆嗦,嘀咕一句后跑开了。

archer突然睁开眼睛

“so as I pray,Unlimited blade works”

-

在archer完成咏唱的一刹那,我和阿尔托莉雅登时一怔,随后就被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仕郎,你还好吗?”

“没事,现在可要当心了!”

我立刻开始观察起这里的情况。

如血一般鲜红的残阳映照着天空,大风吹过,潮起潮落,天际仿佛海洋,云朵仿佛潮汐,四处苍黄一片,显出无比孤寂的景象。

天边有巨大的齿轮,它们和水车一样在缓缓转动,但这里驱动它们的不是流水,而是炽热的铁水。

广阔的大地上,树立着无数的剑,不清楚为何人所造,不清楚为何时所制,它们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寂寥,陪伴着它们的主人。

而它们的主人此时正飘浮在空中,准备着进行攻击。

————

“毁灭吧”

我和阿尔托莉雅同时抬起头,archer的攻击也如期而至。

是剑,无数的剑,武侠小说里也无如此夸张的剑雨,如今真真切切地向我们扑来。

“投影阿瓦隆”

巨大的黄金剑鞘被延展为盾牌状,生生挡住了第一波攻击,无情铁雨撞击于其上,但好在阿瓦隆的防护能力极强,光是这个投影阿瓦隆也还完好无损。

虽说阿瓦隆在我体内,但我是无法直接使用它的,最多只能够这样“复写”出一个阿瓦隆个体来。

也好在如今它作为我的一部分而存在,我能让它随心所欲地变化和延展。

不行,我们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archer的这招可谓是毒辣至极,但好在我早有预备措施,我不指望阿瓦隆能防御多久,但求争取时间到能够想出对策。

在思维的高速运作下,那些瀑布般爆发而出的剑雨,似乎也慢了。

天上下刀子的事也见得,这两天的经历告诉我,我可真是卷进了不得了的烂摊子里。

阿尔托莉雅随即解放出风王结界的最大威力,以强力的气流击飞了所有袭来之剑。

archer捉住一柄被吹回来的剑,啧了一声,随即,所有的剑在空中停滞,立刻转过头来发动第二次攻击。

透过金色的光辉,我看到archer投影出来了他的弓,一个白色的武器被搭在上面,瞄准了阿瓦隆的中心。

“小心,阿尔托莉雅,又来了!”

再一次,剑雨扑向阿瓦隆,防具让我的魔力的剧烈消耗着,维持阿瓦隆仅仅这么两三分钟就已经消耗了一成左右的魔力,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在消耗战里被击败。

更致命的是,archer的那枚箭似乎拥有某种智能,它绕过了阿瓦隆,直直地冲着我奔袭而来。

阿尔托莉雅立刻上前将其击飞,这武器非常霸道,巨大的冲击力甚至让她的挥砍也回弹了一下,而且这还没完,白色箭矢和剑雨一样,转个头随即再次攻过来。

archer召唤出了一枚黑色的箭矢,好像和这白色的是配套武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仕郎,我们ー”

“阿尔托莉雅,接下来一定要按我的命令行事”

阿尔托莉雅露出坚毅的表情,重重点了点头。

“解放湖中剑至十成魔力”

阿尔托莉雅再次击飞白色箭矢后,随即将自身的魔力最大限度地供给到湖中剑上,湖中剑发出了无比强烈的金光,已然超过了我的投影阿瓦隆。

这正是她强大实力的体现。

“斩断白色箭矢”

白色箭矢即便极为坚韧,也完全不是完全体湖中剑的对手,被一劈为二,随即消散。

“以最大范围使用誓约胜利之剑”

神的力量又能如何?湖中剑的金光大盛,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来,比lancer一战要明亮的数倍,巨大的力量在阿尔托莉雅的挥动下发射出去!

“解体!”

盾牌分裂为五块飞向天空,剑雨和光芒相碰撞,瞬间如沙漠里的露珠一样被蒸发掉。

那光芒直冲着archer前来,不断召唤出的剑雨也无法暂停它哪怕一刻,archer先是吃惊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解除弓箭投影,召唤出了花朵一样的盾牌,看样子是想强吃这一击。

————

光芒万丈的雷霆一击也和光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反击的结束,喘着粗气的archer解除了盾牌投影。

阿尔托莉雅刚才的那一招超过了他的界限,没想到不仅摧毁了他的剑雨,还反过来让他消耗大量的魔力进行防守,原本计划的持久战看来是需要变动了。

而阿尔托莉雅也有点吃不消,刚才的一击是十成十的全力一击,光魔力就已经消耗了三成左右,湖中剑的魔力供给也需要恢复一段时间,如果archer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是难以应对的。

轮到我了!

————

我借着攻击的间隙跑到了archer脚下。要变被动为主动,变防守为攻击,在主动时也不能忘记被动,在攻击时也不能忘记防守,一切为了更好的主动,一切为了更好的攻击。

archer显然不明白这一点,他认为只要自己的攻击持续不断就能一直拥有主动权,一直保持优势地位,但他低估了阿尔托莉雅,更低估了我,我们的实力和战术思维是他不能敌的!

圣骸布…这么说,我还得感谢那个该死的修女,让我接触到这么好用的武器!

这差点让我交代了的混天绫,如今也可以让archer尝尝苦头了!

巨大的红绫如印度戏法里的通天蛇一样暴起,archer刚刚感觉到不对,就被缠了个结结实实。

“くそ…!!!”(可恶……!!!)

抓住机会就要不断进攻!圣骸布迅速将archer从天空中拽下,那些投影刀剑试着解救他,但是圣骸布柔韧如无物,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但是这里还是在他的结界里,单纯这样困住他,还不够!

我需要更多时间。

我还需要继续困住他。

archer落地后,巨大的盾牌碎片从天空中坠落,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封闭空间,将我和archer包围。

我迅速投影出方棱来。

“archer,现在轮到我了”

“切!”

这就是真正的战斗,真正的生死一线间,不能有多余的感想和动作,必须最快地解决掉敌人,必须寻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

archer现在依旧被绑着,无法进行肉搏,他试图召唤出剑雨来反击,然而令他吃惊的是,阿瓦隆阻断了他对于自己结界的魔力感知,完全无法自由利用。

来吧。

我袭杀过来,archer灵活的躲闪腾挪,一边周旋,一边试着从圣骸布里挣脱出来。

不得不说,我的身体素质是完全不敌从者的,archer的速度真的很难跟上,好在我还是有个对策。

“阿尔托莉雅,听得到我说话吗?”

得益于阿瓦隆,紧急时刻可以直接联系到阿尔托莉雅。

“仕郎!怎么样了?我进不去你的结界,该怎么帮你?”

“听好,我需要你使用湖中剑砍断那些地上插着的剑,一定要快,我拖不住archer多久。”

“这就去做!”

通过对对方投影魔术的吸收来直接了解其结构,进而转化为己用,同时还可以削弱对方对结界的魔力供给,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只要我吸收、了解的够多,archer的弱点就越明显,同时阿尔托莉雅也能够尽快恢复魔力,archer几分钟前还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一瞬间,战局就反转了!

“可恶!”

archer在攻击下挣扎了几分钟,终于腾出了一支手臂,随即投影出一把黑色的手刀,斩断了投影圣骸布。

“我必须承认,你比我的战术头脑要强,但是你再怎么聪敏,也不应该试着和从者肉搏!”

他召唤了另一把白色手刀,看来和刚才的箭矢一样是成套的武器。

“如果这时候认输的话,我还会放你一条生路,满足你那幼稚的正义愿望。”

“这种时候只有蠢货才会投降,一如只有蠢货在空谈侈谈正义一样。”

“牙尖嘴利…!那我就考验一下你的实力吧!”

archer扑杀过来,但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扭曲,这让他停下了脚步。这种感觉,很像无限剑制,难道是阿瓦隆出现了裂痕,结界的力量渗透进来了?不,不对,这些扭曲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是另一个人的!就是这死斗空间的主人!

“什么?!这不可能!”

“把正义和不可能联系起来真是令人发笑。也好,你既然自诩‘正义’,那我就让你品尝一下你自己‘正义’的威力。”

“咕!”

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出现了数十把剑,剑锋直指archer,借着阿尔托莉雅的努力,archer如今也要自己亲身体验其投影数据库的威力了。

“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时候?!”

archer艰难地在攻击之下闪躲,击飞的剑转个头又回来攻击,这让他消耗的很快。

“你和切嗣先生一样,不知道何为正义,不仅如此,还不清楚生命与人的具体意义!你这样的存在又怎能和人相争锋?”

archer眼神一变。

“你说的是卫宫切嗣?!”

“没错”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archer怒吼着,将所有投影出来的剑击飞震碎,我在此时已经消耗了七八成魔力,再投影出来一批剑雨并不现实。

他又召唤出弓箭,不过和上次的箭矢不同,这次的箭矢非常巨大,且有着螺旋样的纹路。

“和你的那些人文道理一起去死吧,士郎!”

那箭矢携着巨大的魔力突进而来,显然,archer已经没有余地了,这就是他的底牌和最后一击!

“解体,组合!”

我用投影阿瓦隆吃下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自身的魔力已经接近枯竭,阿瓦隆也消散了。

archer冷笑道

“哼,嘴上说的厉害,我还以为你有了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没有想到不过还是个半吊子!投影盾牌的消耗如何啊?如今我重新进入自己的空间ーー”

“你已经用掉底牌了,朋友(amigo)……”

archer刚想反驳,一道金色的人影出现在archer身后。

“啊…saber”

随即,archer被金光包裹住,当我再睁开眼睛,archer已经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地倒在地上,我和saber走到他身边,而他注视着我们。

差点就死了,不过和saber的胜利一如既往地

saber

saber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说saber?

不对,saber?

“仕郎,我们怎么处置他?”

“我……”

archer刚刚开口,saber随即用剑指着他,怒目而视。

“请你把剑移开,我只不过有几个问题想问。”

“你说吧,archer,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讨厌你,但你展现出的实力赢得了我的尊重。”

“啊……你认识、卫宫切嗣吗?”

“卫宫切嗣是我的师父。”

archer艰难地挤出笑容来,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那么你、是怎么学会无限剑制的,不可能啊,”

“利用湖中剑吸收魔力的功能来吸收这空间里的投影武器,在魔力被吸收的同时,其形制也会被吸收,又因为湖中剑与阿瓦隆为一体,这样我就能够了解到武器的形制。”

“这是真的吗?saber?”

阿尔托莉雅一直警戒地盯着他,面对他的微笑,不满地皱皱眉。

“…看来我还是了解saber了解的太少了”

“archer已经说了够多的话了,仕郎,差不多可以了吧?”

“且听他把话说完”

“最后一个问题……‘正义’究竟是什么?你……既然你能够说服切嗣,那应该也能说服我吧…我洗耳恭听…”

“所谓正义,实际上不是指一个固定的概念。正义乃人类衍生出社会后所遵循的利于社会前进的美德之一,并且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发展,范围、定义、要求都不断扩大。像切嗣先生一样,认为‘正义’只能靠牺牲少数成全多数是绝对错误的,我不清楚切嗣先生的经历,但他说的正义恐怕主要适用于原始人时代。把正义片面的曲解,死板化、僵硬化,这种人反而不利于真正正义的普及,并且必将在与真正正义的冲突中毁灭自身或其他人。这种持扭曲信念的人,想必杀人起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原来如此,确实是我和他的问题。”

archer叹了口气。

“可以杀死我了,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你不是遵循所谓正义么?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做了错事,所以你就想死了‘赎罪’,像一个懦夫一样,不敢面对结果、不敢面对错误吗?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正义’的残留的话,那就活下来,活着去做点什么。我们走,阿尔托莉雅。”

archer怔了一下,再也没有说话。

————

结界消失后,我终于吃不住刚才的魔力消耗,开始眼冒金星腿打弯,踉踉跄跄,似跛非瘸好逍遥,逍遥到了长椅上。

我浑身又酸又麻,不断出汗,好在只是力竭,没有什么危险。

“转化投影需要的魔力太多了,我现在还是不太能完全驾驭投影魔术啊。但是,不管怎么说,终归是一场漂亮仗,阿尔托莉雅的表现也很不错,今晚我给你做鱼香菜庆祝一下。”

“对不起”

“嗯?道什么歉啊?阿尔托莉雅做的非常好,超常发挥,没有辜负我的信任。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鱼香菜吧。”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阿瓦隆又在抖动了,真糟糕。

我理解阿尔托莉雅,她希望在我面前和她自己心里证明自己的成长,更希望好好保护我,让我们获得无损失的胜利,但是事情不可能永远按照我们想的方式来。

“阿尔托莉雅,你不必自责,没人能知道明天,没人能预言将来,你今天做的已经很好了,你看,你信任我,我信任你,我们的组合也就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战术上出点错误没有关系,更何况我们最后还是胜者。”

“但我无法忍受自己让仕郎置身于危险之中”

“战斗的风险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今天我能活下来可全是阿尔托莉雅的功劳,如果没有阿尔托莉雅的决定性攻击,我现在早就在另一个世界了。”

她轻轻地啜泣着。

“仕郎你总是这么温柔……”

“等我歇一会就可以回去了,阿尔托莉雅,我的手机在左裤兜里,给哈姆德大哥打个电话吧,”

多谢哈姆德大哥的帮忙,我们的往返才不会演变成一场生拖硬拽的悲剧;但是由于消耗过度,坐车时突然晕车了,最后上楼还是只能仰仗阿尔托莉雅帮忙,要这么一个娇小的姑娘架着我走路也是为难了。

“阿尔托莉雅不累吗?”

“帮仕郎回家哪里会累,好好休息,不要说话了。”

她把还只能拖拉着走几步的我送到卧室里,随后把鞋子被子都整理了一遍,安顿我躺下。

“今天就不要想着研究啊、干活啊一类的事了,有我在呢仕郎,交给我就好了。”

我点点头。

“这就好”

阿尔托莉雅双手捧着我的手,她的手好小啊,又小又柔软,摸起来真舒服。阿尔托莉雅突然唱起了摇篮曲,虽然一些调不是特别准,但是她的声音完全弥补了这一缺点,温柔和安宁的旋律彻底击溃了我的大脑,它开始不由自主地宕机睡眠……

等到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好在身体恢复状况还不错,正常活动完全没有问题,不过魔力大约只恢复了七成左右,看来完全用光魔力至少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来到客厅,阿尔托莉雅正抱着一个毛绒小熊看动物世界、等下、那个不是我上幼儿园时候用的小熊背包吗?我老脸一红,想转头回卧室。

“仕郎早上好呀,休息的怎么样?”

“啊、很好,已经没事了,哈哈”

“怎么脸红红的?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真的没事……”

“早饭在这里,房间也清扫过了,今天就继续好好休息吧。”

她边说着边露出笑容来,把小熊举上举下,又用脸贴着小熊。

“这是阿姨给我的,没想到仕郎也喜欢可爱的小动物啊。”

这种羞耻的事还是被知道了,真让人不好意思。我坐到阿尔托莉雅旁边。

“不过呢,虽然这个小熊很可爱,但我最喜欢的是小狮子。”

“吼,狮子可没有老虎可爱,阿尔托莉雅还是见识的少了。”

我特意逗她说。

“哼,仕郎就是爱说傻话!小狮子最可爱!我不接受反驳!”

“狮子没有漂亮的花纹,并且还打不过老虎。”

“我不管,我养过小狮子的,小狮子就是第一可爱!”

她鼓起腮帮,转过头去。

“原来阿尔托莉雅还养过小狮子啊。”

“嗯”

“家里已经有阿尔托莉雅了,而且法律不允许,我看我是不能养狮子了,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嘛!”

知道是在说自己贪吃,阿尔托莉雅的脸一下变得通红,鼓鼓的脸蛋像红苹果一样。

“但是既然阿尔托莉雅喜欢小狮子,那我们就去买个小狮子玩偶吧。”

好像就是在等这句话一样,阿尔托莉雅立刻眉开眼笑。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她把怀里的小熊放在腿上,抚摸着它。

“小熊小熊,你要有一个新朋友了,等我带小狮子回来,我们一起玩,嘿嘿。”

阿尔托莉雅的天真烂漫真让人开心,但是我感到了一阵酸楚,差点落泪。人在被解放出来后第一想做的便是自己最初被扼杀的,而阿尔托莉雅看起来连个完整的童年都没有,可怜的姑娘,我庆幸自己还是能为她做点什么的。

我赶紧回过身,假装没睡醒揉眼睛。

-

今天确实是非常“郑重”的日子,为了迎接她的新朋友,阿尔托莉雅换上了我给她准备的正装,白外套蓝裙子,立衬领结小帽子,笑的时候楚楚动人,不笑的时候端庄大气,真是太合适了。

“阿尔托莉雅不愧是小衣服架啊,穿什么都这么好看。”

“哪里哪里,这是因为仕郎会挑衣服的关系,我自己的审美就那样了。”

阿尔托莉雅确实是对衣服来者不拒,只要大小合适就行,她刚到家里来的时候没有备用衣服,还要我“上交”自己的夹克给她穿来着;好在后来母亲给了她自己年轻时候的旧衣服,这才保住我为数不多的着装选择,我也无法想象,一件给一米八的人穿的衣服该怎么改成适合一米五的人穿。

她一般穿的是连衣裙,最受她喜欢的是蓝色为底色、有着黄色花朵纹饰的那件,如果不需要换洗就天天穿。她最开始穿的连衣裙反而受到了“冷落”,她说在当代穿不太合适,而且因为束腰、垫肩、裙撑等缘故,运动起来不方便,而且夏天穿着也很热。

因为是工作日,步行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不少卖便宜衣服小吃的摊位也暂时歇业了;不过,步行街玩具店可是无休营业,作为周边最大的一家玩具店,它每天都会迎来许多顾客。囊中羞涩买不了玩具的孩子,就久久地在橱窗前徘徊,看看里边如同天堂般的情景。

阿尔托莉雅也一样无法忍受这巨大的诱惑,离店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就拉着我小跑进店。我让阿尔托莉雅自由活动,她立刻像小鸟一样四处飞来飞去;在找到可爱的人偶和毛绒玩具后,她的大眼睛放出光来,仔细地瞧着这些等待成为孩子们伙伴的造物。

“果然在这里啊。”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怎么,他是只会来步行街了吗?

“archer,找我有什么事?”

转头一看,archer正靠在展示柜上,不过他没看着我,而是看着阿尔托莉雅。

“…是她自己要来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我也说不明白的表情,总之很复杂。

我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样啊,我只是没想到强大的saber会喜欢这种地方。”

他闭上眼睛,随即睁开。

“言归正传,我这次来是给你关于rider的情报的。远坂家族在中国有不少朋友,以后有情报需求就来找我,我比你那半吊子御主带着的assassin组效率快多了。”

远坂?对,之前听他叫那个女孩远坂爱来着。

他从挎包里掏出文件,上面印着我不认识的图章。不过面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我是有些迟疑了。如果这是假情报怎么办?如果是陷阱怎么办?archer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没那种骗你的恶趣味,这种事估计只有lancer组那个讨厌的御主能做得出来吧。”

“那我就先收下了。”

“很好,”

他顿了顿,

“我们组明天就开始行动,你们要是想联合作战的话,记得下午到达目标地点。具体情况文件里有写。”

我点点头。

“…昨天的事我很抱歉,那我先就此别过了,你们组……”

他回头看了一眼阿尔托莉雅,然后看了一眼我。

“…协调性很好,记得保持,好好待她。”

说完这句话后,archer走出门外。

看来哈姆德大哥和我们的关系是已经暴露了啊,既然archer知道那其他组也肯定知道,有必要跟他说明这件事。

archer果然还没有完全泯灭人性,多了一个盟友就少了一个敌人,不管怎么说绝对是好事。

只是,rider究竟是何方神圣,能量居然大到archer优先选择这个从者来送情报,而不是我认为威胁最大的berserker或者caster。

“仕郎!”

“嗯?啊啊,已经选好了吗?”

“就要这个了!”

阿尔托莉雅兴冲冲地把小狮子玩偶举给我看。

“很可爱嘛,阿尔托莉雅眼光不错,我们去结账吧。”

“好!”

今天的阿尔托莉雅实在是过于耀眼,店里的许多人都注意到有个异国姑娘在四处看玩具,结账的时候少不了被员工一阵问,像阿尔托莉雅几岁了、哪国人、来中国几年了一类。阿尔托莉雅非常礼貌地回答了他们,但是在年龄方面…她说自己和我同岁二十一?我觉得她说了谎。

“你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恋人。”

阿尔托莉雅露出幸福的表情。

“咕?!”

麻烦了,节外生枝。刚才就应该我来回答,搪塞一下赶紧跑路才是。

前台的店员们立刻讨论开了,问这问那问什么的都有,还有男店员羡慕地看着我。

“呃…那个,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我拉住阿尔托莉雅的手,

“好的好的,有空常来啊。”

“大家再见”

赶紧走了出来。

“仕郎怎么慌慌张张的。”

“我怕别人拿我们当消遣嘛,他们问这问那问着问着就会没了分寸,然后提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

“仕郎,你是不是不想被说成是我的恋人呀。”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我又羞又急,思维在这会完全停摆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尔托莉雅的问题,只好一个劲挠头。阿尔托莉雅害羞地笑着,她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时不时用温柔的视线瞄一下我。

“阿尔托莉雅故意消遣我?怎么还学坏了。”

“嘿嘿”

还能怎么说呢,实际上,我们很久之前就知道答案是肯定了的吧。

我的内心感到无比温暖。

这就是给予他人温暖的回馈吗。

“阿尔托莉雅愿意牵我的手吗?”

我微笑着问她。

“嗯”

“那就这样走回家吧”

-

“我们到家喽!”

一进家门,阿尔托莉雅发出欢呼声,也顾不得换衣服,脱下鞋子就跑去卧室里。

“小熊,快来见见小狮子,我们来玩游戏吧。”

平时没人的家里,这会反而热闹了,还真是温馨啊。

不过阿尔托莉雅放松了,我这个当御主的可就得多忙活一阵了。

“rider……”

我坐在椅子上开始浏览rider的资料。

“…美杜莎?她为什么是rider?”

刚看到rider的名字,我是大大吃了一惊。不要说在希腊当地,美杜莎的名字在全世界都可谓是人尽皆知,我还记得小时候看过关于斩杀美杜莎的电影,尤其是里边主角小队被挨个石化的情节。

“要是有这种技能,有几条命都不够死啊……”

这个美杜莎应该没有石化的技能吧……

“啊?经过能力判定,魔力等级低的生命体将会被石化?具体标准尚不明确?”

不是吧?!这怎么…我皱紧眉头,继续读下去,事到如今我是不敢不认真去了解rider了。

不过好在除却其魔眼以外,其余的都还在接受范围内。

“这比起rider来更像assassin吧……”

敏捷、致命、如蛇一样悄无声息,我们和她打正面决战是十拿九稳的,但就怕她提早布好了陷阱,等着我们进入她的伏击范围,然后发起致命的一击……报告中还提出,美杜莎的御主至今不明,除了能确定其活动范围以外就没有别的确切消息了,啧,lancer组怎么趟的是berserker的雷,先趟一下这个不好吗。

而且

“活动范围内已经有三名中学女生失踪,失踪日期均为昨天,警方完全找不到线索,我们怀疑是rider所为。”

我们是不得不去了。

美杜莎这种级别的敌人,除非使用那个结界,也就是所谓的无限剑制,否则archer是很难独自击败她的,并且势必会闹出大动静来。

想要解决掉一条蛇,就要比蛇更快、更毒,要以绝对的力量碾压它。

“如果你们来不了的话,我不确定自己能否阻挡她寻找下一批受害者。”

不止rider自身的能力,其活跃区域更让人头疼,她出没于一片老旧小区,其中多有各种废弃房屋、民房、垃圾回收站等极容易藏匿的地点,照明系统也不完善,还有非常致命的许多条小路,想要截杀她谈何容易;且失踪者之间的距离间隔足有2-3公里,这说明rider有极强的机动性。

“我不记得有美杜莎跑的这么快的描写啊……”

“仕郎,我听到了,是rider的情报,对吗?”

阿尔托莉雅从卧室出来,还带着两个“朋友”,她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接着说,

“她好像很让你头疼,有那么强吗?”

“rider的正面作战自然打不过我们,但是她的机动性太高了。我还没完全恢复,强敌就又多了,真是”

我递给阿尔托莉雅资料,她把玩具放在餐桌上,开始仔细查看。

“因此我们很难直接拦截她,而只要她还没被抓住一天,新的受害者就有可能出现。可恶,神话里的美杜莎也不会吃人啊,抓人干什么。”

“嗯……我作为saber职阶的从者,美杜莎的速度我确实无法赶上,而且她的诸多特性就是为了潜行和伏击准备的,要捉住她,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放下文件。

“但是仕郎,虽然说成功几率不大,我们还是一定要去阻止rider,能减少一个圣杯战争的受害者是一个。”

“嗯,那是一定的…对了阿尔托莉雅,能展示一下盔甲吗?”

“可以,”

她随即站起身,用魔力凝聚出自己的专属盔甲。

我之前一直没来得及仔细看这套装备,现在来看,果然……

“…它有什么特殊效果吗?”

“恐怕没有,仕郎,我…不记得它在性能上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我在打仗的时候只靠湖中剑就够了,很少用到盔甲。”

“这也不是盔甲就这么……轻量化的理由啊,上半身居然只用一件简单的半板甲进行防护,现在是从者的战争,这样打起来很容易吃亏。”

“确实是这样,我同意仕郎的观点。”

“阿尔托莉雅不介意我进行大幅度身体接触吧?”

她脸红了一下

“当然不介意,没关系的”

其实所谓的大幅度接触也就是用手触碰没被盔甲覆盖的地方,然后为阿尔托莉雅量身投影出美观又舒适的盔甲配件。

“嗯……右胳膊的直径和长短……”

随即一件亮闪闪的环臂甲出现在了她身上,完美补充了手甲防御不到的部分。

“好漂亮的设计!”

环臂甲本身就很好看,我为了贴合阿尔托莉雅的审美,还特意将甲片底下的布面投影为蓝色,而丝线使用了黄色。

“喜欢吗?等我把全套补充完会更好看,阿尔托莉雅把左胳膊举起来。”

又是一样的操作,这样一来,上半身就大致完成了。

下半身是我最不能满意的设计,两片裙甲居然只由皮甲连接,而且腰部极度缺乏防护。阿尔托莉雅表示,她这一身盔甲已经成了从者的一部分,如果是生前的她自然能够变更设计,但现在做不到。

我只好采取补强措施,投影出一条由扎甲和护腰组成的武装带,给她系在腰上。

“嗯…小腿有板甲靴,就差重点防护了。”

我把手放在她的胸前,虽然不是什么肌肤之亲,但她还是有点害羞,呼吸急促了一下。

“这是护心镜,用来防护胸腔的。”

护心镜由锁甲链固定在阿尔托莉雅的半板甲上,上面还有我刻上的雪绒花花纹。

“仕郎,这是什么花呀?”

“这是象征着坚韧和勇气的雪绒花,在德国,也就是那帮日耳曼人那,这朵花得送给最亲爱的姑娘。”

!!!

“谢谢你,仕郎,我一定好好珍惜它。”

她用双手捧住护心镜,闭着眼,好像在感受着什么。

“怎么突然脸这么红啊,来,把脖子伸出来,我再ー”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手霎时停住了,脸也不禁和阿尔托莉雅一样,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我要碰你的脖子了哦,不要怕。”

我轻轻地触碰着阿尔托莉雅的脖子,随即投影出了护喉。

这样一来就大功告成了,阿尔托莉雅的盔甲防护面积上升了三成,而且缓解了强度问题。

“…我已经完全记住投影方式了,只要碰到阿尔托莉雅就能够把新防护补充上。”

“嗯,其实不需要,这些盔甲类的魔术产物我是可以吸收然后释放的,总之谢谢仕郎”

阿尔托莉雅一直在笑,笑的我很不好意思。

不过这件事是完事了。退出盔甲模式后,我们俩继续探讨针对rider的战术。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讨论,我们作出了以下方案:

1.如果能够和rider进入对峙或者近距离交战状态,就直接召唤阿瓦隆限制住她,当然,这次不能由我来跟她对拼了,阿尔托莉雅将负责结界内的战斗。

2.archer拥有两个可以追踪敌人的箭矢,我们可以提前规划好追击路线,然后由archer追击rider,阿尔托莉雅负责截杀。

3.让archer在rider刚要逃脱时就直接使用无限剑制,我不清楚archer会不会同意。

4.利用rider对魔力的敏感,在广大区域内大片散布诱饵,我们来规划她的逃脱“路线”,然后一举干掉;但是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创造出这么多诱饵来。

5.最极端的方法,用投影魔术创造出一个区域性限制结界,如同“捕兽笼”一样限制住rider,这就更难了。

“archer组的那个御主也需要照顾,要是分头行动的话效率就快多了。”

“…对了,让她当诱饵如何?”

“仕郎,你和她没私人恩怨吧?”

“怎么可能…不过我感觉这才是成功率最高的一个办法。”

“仕郎,”

“还想到什么了吗?”

“那个,我有点饿了”

“……”

-

晚饭后的散步平静而安宁,但这恐怕是另一场激烈战斗的前奏。

“前天我们这样聊天的时候,我是完全没料到之后会有一场苦战啊。”

也让父母担心了,不过幸好有阿尔托莉雅在。

“……”

“阿尔托莉雅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今天不是和可爱的朋友们玩的很开心吗?”

“仕郎,我、我、啊…你…你不会怪我吧。”

她突然停下来,低着头说。

“嗯?这是什么新的笑话吗?”

“我来这以后……我感觉,我完全摧毁了仕郎的生活,虽说我和仕郎是恋人,可我、我是不是也像那些主导我命运的人一样,把仕郎的也……”

“……”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到…非常的愧疚,仕郎给了我这么多照顾,可我却没法完全保护仕郎,我……”

“果然……”

“!啊,果然、果然…是这样吗。”

“阿尔托莉雅果然无比善良啊。”

“请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吧,我觉得…我能够接受。”

“我能有什么真实想法呢?”

我叹了口气,身体因激动起来的情绪而微微颤抖着,用严肃的口吻问

“你一定要听我的真实想法吗?”

她的眼里流露出悲伤来,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我认为遇到阿尔托莉雅是我一辈子里最幸运的事,我在陪伴阿尔托莉雅的时候感到幸福,我在为阿尔托莉雅奉献的时候感到开心,或许、这就是我称之为爱的感情,”

“仕郎!”

她扑到我怀里,我感到温热的泪穿透衣衫。“我的这颗心正在为生、更好的生、生的幸福而跳动,我的生命正在为此而燃烧,如果里边没有你的一份的话,我想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呜呜…对不起,是我的不好…我从来、从来还没有接受过爱…我、我对现在、感到好不安。我怕这是一场梦、我怕自己又被命运捉弄、我怕我能不能、能不能…呜……能不能把相同的爱还给你?”

“我永远都信任阿尔托莉雅。”

“谢谢…我真的非常感谢,无论我的爱有多么笨拙、多么幼稚,请仕郎包容它,好吗?”

我轻轻地摸着阿尔托莉雅的头发,以温柔回应着她。

她觉得她的爱很笨拙,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阿尔托莉雅,你是真实的,我也是真实的,你的爱是真实的,我的爱也是真实的,不必害怕,更不必忧虑”

“嗯”

阿尔托莉雅抬头看着我,被泪水洗刷过的眼里散发出巨大的魅力,那就是她的爱,被她的爱烧制出的美丽视线。

“要有信心,要坚强,爱能穿越时空将我们相连,去感受、拥有、给予吧”

“一定,一定会的”

不过我还是很奇怪,怎么阿尔托莉雅今天突然这么反常,突然问了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奇怪问题。

“这个吗…其实、”

她挽着我的胳膊,向我说明原因。

原来今天她感到非常的幸福,但是这反而激起了她的不安,死去的亚瑟王回忆依旧萦绕不散,惨痛的前半生留下了太多的悲哀,而现在情况完全转变了。

她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真的是真实的吗?她从前从来没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存在过,真的有爱的能力吗?

这一切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只好向我说这些,但是又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反而挑了个别扭的开场问题。

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的,正是她的悲痛过往……

我对这些悲痛感到非常愤慨,不过另一方面也非常欣喜,阿尔托莉雅愿意坦白过去和内心,看来爱已经给了她勇气和力量,她已然是一个真正的人了,纵使她现在还没有人的身体。

“仕郎,我…便是这么一个人了。你能够…接受吗?”

“事到如今,我好像没有不接受的选项啊。阿尔托莉雅现在彻底知道亚瑟王为什么会失败了吧。还没接受过真正的爱,却被强行要求所谓的‘慈悲、对大众的爱’、还没成为真正的人,却被强行要求所谓的‘人伦道理治国’,而最讽刺的是,这些所谓的东西还是些该放进垃圾桶的封建产品,利用我的爱人的善良,利用她的懵懂,残酷地杀死了她。”

“但是他们的残忍也历练了阿尔托莉雅,让她懂了很多事情,只要有那一丝的可能,只要”

我眨眨眼

“遇到正确的人,她就会摆脱过去的所有阴霾和错误,成为真正的那个懵懂的自己所憧憬的人,过去的苦难会化作她拥抱爱与幸福的奠基,并以此基础上去寻得自我,寻得人的本质。这是个辩证的过程,呃,说多了,总之我完全接受塑造我的爱人的一切,当然,我的一切恐怕已经被她看光了,比如说我上幼儿园用的背包。”

“嗯,我明白了,仕郎…谢谢这些天以来的一切。”

-

互相表白心意以后真是什么事都顺了,不过睡觉就不太顺了,本来两个人都习惯了一个床睡觉,结果今天反而都面红耳赤,扭扭捏捏。后来我用小狮子哄阿尔托莉雅,让她陪小狮子睡觉先,这才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我是睡不着,不过不要多想,我是因为明天要去和rider交手才翻来覆去的,虽然说阿尔托莉雅可爱的呼噜声也有部分因素。

“不知道archer那方面有没有什么计划啊……”

而且我……我总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我感觉我缺少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又…不清楚具体在哪,这是…

头疼…

可恶,这到底…

缺少了…什么?

————

第二天早上睡到了自然醒,这是自从阿尔托莉雅来的两个月里第一次睡到自然醒,真让人感动。

阿尔托莉雅没打也没闹,小脸蛋上蘸着一层红晕,均匀地打着呼噜。

我正仔细端详这可爱的人儿的时候,她突然睁开眼睛,机械地起身,

“嚯”

无论看了多少遍都觉得非常诡异。

“仕郎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

“好的很,我看阿尔托莉雅的睡眠状况改善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嘿嘿,昨晚梦到和仕郎一起去家乡的草地上散步了,好开心。”

这可真好,我想,我就没做过这么好的梦。

“要是我们能联机做梦就好了,我要么不做梦,要么做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梦,还有像什么高中作业没交补作业一类的玩意。”

————

上午我们进行了反复地准备和热身,在确认完一切完备后,我们准时到了现场,archer组已经在那了。

“哦?你们今天看起来很高兴嘛。”

archer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而回头把躲在背后的远坂爱揪了出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saber吗?看,前面这位就是了。”

远坂爱很紧张,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地向阿尔托莉雅问好,阿尔托莉雅听不懂,温和地笑笑作为回应。

我把自己的战术构思跟archer说了。

“你倒是挺懂行的……不过无限剑制可以不用指望了,它的准备时间实在太长,嗯……”

他想了一下,

“用那两个箭矢-赤原猎犬追击rider引进saber的伏击范围可以一试,我也是这么想的,至于剩下几个,我认为不是特别可行。”

“或者可以改进一下,比如预制出相应的捕捉投影道具,再配合伏击达到万无一失的效果。”

“不错…完全可行,不过投影的工作就要你来完成了,我的速度不及rider,来不及施术把她困住。”

“那么我们就一起行动了,你负责追赶rider,等下,那位呢?”

“远坂爱将是rider的诱饵。”

“……你和你的御主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吧?”

————

说干就干。

我们立刻对当地的具体地形进行侦查,并且得出结论,第一,此地缓冲区很少,故rider一定不可能进行正面交战,只有偷袭和追击战的可能,第二,rider一定会挑光源最少的地方出没。

秉持这两点,我们挑选了一个伏击地区,archer走了两遍预定追击路线,接下来只需要等待rider上钩就行了。

远坂爱对于自己当诱饵这件事非常不满,但是archer脸一黑直接开训,最后她垂头丧气地去了。

“远坂爱不会有危险吧?”

“那丫头用不着操心,她母亲教过她基础的宝石魔术…算了”

archer摇摇头,继续观察着周边的小巷子。

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快了,一行人忙里忙外,还没觉得过了多久,夜幕就降临在大地上。

刚才还来来往往的行人们都迅速回家了,一夜之间失踪三个人真的是非常惊人的一件事。尤其是家里有女儿的,更是连窗户都不敢开。

下午还挺热闹的地方突然之间寂静无声,只有居民楼里偶尔传出一些声音,不过晚上七点,不少人家就已经熄灯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自己不是置身于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城市里,而是在充满杀机的热带雨林中,那些小巷如同蛇蜿蜒过的痕迹一般发出危险的信号,废旧的老房张着大口,等待猎物送上门去。

远坂爱在我们前方约莫百来米的地方来回转悠,充当诱饵,那地方有路灯,方便观察情况;而我和阿尔托莉雅埋伏在一片砖石瓦砾中,屏气凝神,降低魔力表现,等待rider的来临。

突然,一阵风吹到我们脸上。是rider,rider来了,发出这股风的不是什么,正是在暗夜里悄无声息地穿梭的什么东西,她的速度极快,常人三倍也很难及,难怪她可以在一晚上来回奔波数个不同的地点,而所用时间极少。

几个眨眼的功夫,rider就已经到了远坂爱跟前,我们这会才看到她的真面目,原来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紫发女子,着一身黑衣,带着类似于短剑的武器,眼睛好像被眼罩遮住了。

她停到远坂爱面前,好像说着什么,举起了手。

就在这时,archer出手了,他从附近的小楼上跳下,随即向美杜莎同时发射了两发赤原猎犬,那箭矢可跟踪她,万一截杀不成也能给rider一点苦头。

rider意识到了这是陷阱,抛下远坂爱,立刻向我们这里奔来。

“仕郎,来了!”

我立刻将各类武器凝结成型,本来我觉得过快凝结武器会打草惊蛇,没想到美杜莎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只好马上开始。

“就是现在!”

数十柄武器齐齐射出,但是令人震惊的是,美杜莎居然迎难而上,高高跃起,随后无比灵活的闪躲避开了一半剑雨。

我试着精密操纵最后二三十把,然而她真的和蛇一样,扭转身躯,来去无影,不要说剑能不能伤到她,我的眼睛都难以捕捉和预判她的动作。

不过最后一把剑是她必然无法躲过去的。

完全解放力量的湖中剑以劈山之式袭来,巨大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也有些扭曲,阿尔托莉雅对自己的一击有着十足的信心,果然,rider无法躲避,只能使用自己的武器堪堪抵挡住剑刃,而自己则被击坠。

就在坠落的过程中,赤原猎犬也终于寻到了目标,两发致命的箭矢直接击中了rider的身体,让她横飞出去。

“得手了!”

我立刻从掩体冲出,前去查看情况,远坂爱也向这边跑过来。

archer和阿尔托莉雅迅速逼近rider,准备给她致死的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rider的眼罩飞开,魔眼的封印解除了。

我惊讶地看见,美杜莎的眼里放出不次于灯光的光芒,随即,archer和阿尔托莉雅都怔了两三秒钟。

就是这一点时间,成为了rider最后的反击机会。

她大声呼唤道

“pegasus”

从虚空中踏出一匹将近四米高的银色巨马,那马背上长翅,气宇轩昂。她用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翻到马背上,看来这就是她的宝具了。

这时,前去追击的两人缓过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rider驾驭着那巨马向二人冲来,距离极短无反击可能,只能躲避!

“糟了,远坂爱”

她的目标不是和我们进行鏖战,而是直指远坂爱!

她在巨马上挥动自己的铁链短剑,嗖地投放出去,远坂爱躲避不及,直接被缠住,带上马去。

“archer!救我!”

“可恶!”

archer用自己的全部力量暴起,不顾一切地追逐着rider。

“仕郎”

“去吧,阿尔托莉雅”

不过到了这地步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他们远超常人的速度是很难赶上的。我一边跑,一边凝神,通过阿瓦隆告知阿尔托莉雅随机应变。

————

我不记得rider这么难缠啊?

这次我和saber共同出击,应该一下就把她解决了才对。

这家伙…哦,当时是慎二那个混账当她的御主,难怪。

她绝对不是只盯准了小爱这么简单,我能感觉到,前面有两个魔力源,一个是个从者。

等一下,是lancer组吗?

可恶,再等我一会,小爱!!!

“呜哇!救命!”

小爱一直拼命挣扎着,但是rider无动于衷,继续驾马狂奔。

不行!!如果我更快一点!

等下!!!她要!!!

“你要干什么!呃ー”

魔眼让小爱陷入了呆滞状态,rider把她肩膀上的衣物扯开,亮出獠牙,狠狠啃了下去。

噗呲

鲜血瞬间流出,rider贪婪地吮吸着少女的血液,这对于怪物而言是上好的美味,更可以回复魔力。

真该死!!

“可恶!”

快动啊!!!怎么这副身体也不够用!!!不能拯救,那我成为英灵意义何在!

saber试图发动湖中剑来打开局面,但是这片地方道路曲折,一个不小心就会击中民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在吸了一大口以后,rider不禁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魔眼中闪烁着妖艳和力量的光,在月光下,鲜血染红的嘴角好像一幅山水画,表达出一个魔物ー美杜莎的贪婪和对世界的恨。

她拔出赤原猎犬,身上的伤口立刻恢复了。

“魔力被!!”

自己的魔力供给少了一截…

不过好在rider似乎没有要杀死小爱的意思,到了一个小巷路口下了马,那巨马随即飞向天空,转瞬间消失在虚空里。

刚才的魔力源就在这!

“有埋伏!”

saber大喊,然而来不及了。

来者的枪乃必中之枪,在他·lancer发出声音前,一道红光就直冲着她的心脏而来……

既然世界不同,那就……不要再让我看到那一幕了。

如此软弱的想法,我是无能为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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