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苒趁着玉京秋买桂花糕的时候跑走了。
她跑的速度很快,玉京秋扭头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意识到人跑后顾不上吃桂花糕,连忙给拍卖会发消息,喊人出来找。
许苒在熟悉的小道里走来走去,边走边踢石子,鞋尖上缀着指甲盖大小的东珠,穿的漂漂亮亮,一看就是哪位富人家的孩子跑出来了。
趴在院墙上的小男孩儿看见许苒,吸吸鼻涕跑回家对她娘说:
“娘,外面有个小女孩儿,她好漂亮,看样子像是迷路了。”
男孩儿母亲正在做晚饭,随便擦了擦手就走出来,问道:“是吗?在哪儿?这边晚上不安全,别被人拐走了。”
“就在外面,快走到咱家了。”
女人走出门,刚好撞见路过的许苒,她刚想说话,忽然看到许苒发尾绑的桃红色发绳,神色大变,吓得匆忙跑回自家院子里,把院门锁死。
男孩儿不解道:“怎么了娘?”
“那个魔童又来了!”
女人惊慌道:“别说话,赶紧回屋去!”
男孩儿不解地被拉回去,看着他娘如临大敌般把门窗层层锁好,又带着他躲到地下室里。
男孩儿:“娘,为啥啊?”
“你记不记得今年春天这边起了场大火?”
“记得。”
“她放的。”
“你记不记得今年夏天汪老汉被杀?”
“记得。”
“她做的。”
男孩儿流着鼻涕,问道:“娘,她烧人家房子是因为那户人家无缘无故放狗咬她,杀汪老汉是因为汪老汉想强奸她。”
“她又不是随便做坏事,我们不惹她不好了?”
女人摸着他短短的头发:“记得今年秋天你出去玩,结果在大路上被人剃了个光头吗?”
男孩儿:“昂,记得。”
女人:“她做的。”
男孩儿大惊:“娘我们快躲好不要被她发现!”
女人抱紧儿子:“没事的,她找不到这里来。”
男孩儿缩在她怀里又问:“娘,你咋知道是她?我记得那个剪我头发的人不长她那样来着。”
“她父母给她绑的有桃红色发绳,看见发绳就知道是她来了,我们躲好就行。”
……
许苒百无聊赖地在巷子里走来走去,她碰到的人家无一例外的避她如避猛虎野兽,所到之处大门紧闭,压根没人霍霍。
许苒又想放火了。
她想捣鼓点什么东西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许苒犹豫了下,摸了摸关远君给她的储物袋,发现里面一张明火符都没有,各种杀伤力强劲的符箓也没。
她摸了摸,摸到一个瓷瓶。
许苒以为这是关远君给她准备的毒丹,结果倒出来发现是山楂丸。
许苒:“……”
她把山楂丸丢掉,开始在小巷子里到处搜罗东西,什么危害性大她就搜罗哪个。
直到她捡到一把生锈的菜刀,想砍开别人家门进去点火时,有两道身影出现在拐角处。
许苒手里的菜刀没落下去。
卫淼带着危山兰出门觅食,往街上走时偶遇了一位拿着菜刀的小女孩儿,三个人都愣了愣。
卫淼:“你在干什么?”
许苒眼睛转了一圈,装可怜道:“我家门锁了,我开不开,想着拿菜刀劈开,姐姐你们能帮我吗?”
危山兰抱臂看着这小女孩儿,拧起眉,感觉面前小姑娘说不出的奇怪,但她闻味道又闻不出什么不对劲。
卫淼走上前:“你家大人呢?”
许苒撒谎很流畅:“出去干活还没回来。”
“是吗?”
卫淼慢悠悠道:“既然出去干活,为什么门是从里面锁的呢?不应该是在外面锁吗?”
许苒瞬间变脸,冷冰冰道:“我哪里知道,你到底帮不帮我打开门?不帮我打开就滚。”
卫淼没生气:“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矮吗?”
许苒刚想说这是她阿爹给她造的身体,就反应过来这件事不能暴露,索性顺着卫淼的话问:“为什么?”
卫淼:“脾气压的了。”
许苒:“……”
许苒:“你长那么高很牛逼吗?!”
卫淼:“我长得高我骄傲,我自豪。”
许苒:“有病吧你!赶紧滚!”
卫淼:“该滚的人是你好不好?这又不是你家,你拿菜刀站别人家门口干什么?”
危山兰插嘴:“可能她没有父母。”
许苒不想跟人废话,袖口下飞出桃红丝带,快速朝卫淼飞过去,卫淼看见这丝带后突然愣住了。
这丝带有些眼熟啊。
许苒?
她记得在鬼手花林里许苒也用过同样的丝带,这小女孩是许苒?
卫淼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找到,结果没想到这么轻易碰见了。
可就在丝带即将刺向卫淼的心口处时,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住手!”
卫淼抬头,发现来的是位长相清秀的少女,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清丽可人,拧眉快步跑到许苒身边,把她护在身后。
玉京秋抱歉道:“对不起,我妹妹她不懂事,吓到您了,您看您想要什么赔偿,我给您。”
卫淼看了看她身后愤愤不平的许苒,抬头道:“我想要那姑娘头发上的桃红色发带。”
玉京秋拒绝道:“这个不能给您,这是我妹妹的东西,您可以要别的赔偿。”
卫淼毫不犹豫:“我要二十万极品灵石。”
玉京秋一口答应:“没问题。”
她把头发上的竹叶簪子递给卫淼:“明天您拿着这簪子去四无拍卖会,那边会给您应有的赔偿。”
卫淼接下簪子,看着玉京秋和许苒走远。
等人走的看不见了,危山兰吐槽道:“许苒怎么变成这个臭脾气了?见人不爽就骂。”
卫淼点点头:“失去记忆后性格变得更恶劣了啊,不过倒是不绿茶了。”
危山兰叹口气:“我刚刚应该多骂她几句的。”
卫淼说:“现在这样虽然让人讨厌,但她恢复记忆其实更欠揍一些。”
危山兰捂着胃:“啊,好难受,我今天可以吃两个烧鸡吗?”
卫淼捏捏她的胳膊,发现长了不少肉,思索道:“一个半吧,不然你晚上积食要睡不着了。”
危山兰:“我哥知道我这样吃又要怪我了。”
卫淼捏捏她的手:“不怪你,怪烧鸡,干嘛那么好吃,天天诱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