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灏是在第三天发现燕樾变了，他好像爱笑了，尤其是在看见他的时候，眉眼带笑，温温柔柔。
当他抱着他的时候，对方也会回抱他，他说的每句话都有了回应。
凌灏嘴角似笑非笑，将人死死扣在怀里，什么也不说，但都心知肚明。
蜜里调油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燕樾在阳台上纳凉，看见凌灏露出惊讶的笑。
自从燕樾的态度发生转变，凌灏也放大了他的权限，允许他在院子里走动。
“事情解决了，便马不停蹄的回来了。”凌灏嘴角噙着笑，将燕樾抱在怀里，亲亲他的额头。
“怎么不回房？”这里虽然凉快，但还是闷。
“想出来躺躺，天天在屋里都快要长蘑菇了。”燕樾将双手环在凌灏脖子上，头靠在他肩膀上。
“哪，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蘑菇，有没有你好看。”凌灏说着就要掀开燕樾的衣服找。
燕樾一把拍开，撅起嘴，眼神谨视。
看着他这股毫无杀伤力的警告，凌灏吻了吻他的唇角，“你太凶了。”
说完，便紧咬住燕樾的嘴唇，深入，直到对方禁区，直到对方求饶。
“不要亲了。”燕樾努力想阻挡他的攻势，无奈功亏一篑。
直到两人的呼吸急促，再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时候，凌灏才从燕樾的领地离开。
看着水光潋滟的红唇，凌灏掩下心里升起的那一丝暴虐。
比起你死我生的亲吻，凌灏更喜欢静静的拥抱。
晚饭后，两人在游泳池内嬉戏。
“不要，好痒。”燕樾佯装生气的转身。
一双白皙纤长的手从腰部横穿过来，“真生气了？”
凌灏的声音低沉，喉结微微滚动，带着莫名的性感。
燕樾小声哼一句，躲开他的手，小嘴瘪的像一条直线。
凌灏挑眉，眉梢带笑，他的手直接从燕樾咯吱窝伸过去，燕樾立马破功，被痒得哈哈大笑。
“凌灏！”燕樾边笑边打了，但体型有差，一直被对方压着，直到笑得没了力气，软在对方怀里。
“宝宝，再叫一声。”凌灏凑到燕樾的耳旁。
燕樾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了一股浓烈的情绪，他痴痴地顺着他的话做。
“凌灏。”
“嗯。”凌灏毫不犹豫的应首。
“凌灏。”
“我在。”
“凌灏。”
……
晚间回房的时候，燕樾注意到凌灏后脖子处的皮肤变红了，“你这怎么了？看起来像是过敏了。”
燕樾担心的让他坐下，凑近仔细地看了看。
“好像真的是过敏，我去拿药。”燕樾急急忙忙的离开，错开了凌灏眼底的黑色。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日子会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燕樾突然病倒了。
手术室外，凌灏顶着凌乱的头发，胡子一夜之间疯长，让他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袁赫陪在身边，眼底是晕不开的担忧。
医生出来，凌灏立马站起身。
“燕樾……情况有些复杂。”主治医生难为的开口，身为全球疑难杂症顶尖专家，他也从未没见过这种症状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凌灏遏制住自己的暴脾气，稳住声音。
“我们给燕先生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甚至说比一般人还要健康，可就是这样，燕樾的生命体征却在飞速下降，根本无法抑制……”
这是凌灏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从燕樾病倒后他们已经换了三家医院，每家都是国内顶尖医院，但给出的答案全是无法救治。
“说重点。”凌灏一把打断他。
“燕樾这状态不正常，就像是……”医生支支吾吾。
“就像是什么！”凌灏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手筋爆出，眼眶尽裂，红的像是地狱的幽火。
“就像是一个人有两副身躯，那副身躯在召唤他，而这一副则凋零。”医生快速将心中的猜测说出。
凌灏听见他这话，攥紧的手猛然一松，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他喃喃自语，面容恐怖。
手术室外的两人被他这古怪的表情震的心头一颤，背脊发凉。
是他要走吗？
凌灏恍然想起醉酒那个晚上听到的话，是那个所谓的云来接他了吗？
所以他从来就没有打算留下来。
可是，为什么要在给他织了一场美梦再走。
是为了报复他吗？
凌灏承认他成功了，他快要心痛的死了。
痛到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十万根针扎了一样。
回想起那些温暖的画面，甜蜜的情话，凌灏只觉得世界怦然倒塌，眼前一花，站在后方的袁赫立马扶住他。
凌灏收住心底的悲伤，“他还能活多久。”
“这……我们也不好说，快的话几个小时，慢的话三天之内。”主治医生给出大致的猜测。
“够了。”凌灏表情淡淡，眼底却十分空洞。
“人不治了。”
袁助理听到这话愣了一秒，随即说道：“我去开车。”
凌灏看着呼吸微弱的燕樾躺在床上，眼底是化不开的空洞。
明明昨天他们还说一起出去旅游，今天却已经到了天人永隔的地方，凌灏很难受，却哭不出来。
原来真的的大悲是哭不出来的。
他的身体像是筛子，过滤掉了所有情绪，连悲伤也没有了。
此时的燕樾正飘在空气中，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见凌灏伤心欲绝的表情，燕樾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捏着。
云：“正在解码……”
燕樾想摸摸凌灏，却发现自己的手从男人身上穿过，“我没有，想走，我想留下来陪着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凌灏，我爱你。”
燕樾落下几行清泪，却无人看见。
凌灏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仿佛下一秒就是天荒地老。
整整两天，凌灏滴水未进。
看着嘴角泛起死皮，面容沧桑的凌灏，燕樾哭得泣不成声。
云激动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响起：“找到了！”
“我从乱码入手，跟踪了两天，才发现问题。”
燕樾立马抹掉眼角的泪，急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