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人贴在卫生间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哗哗~
哗哗~
听得他心急如焚，又拍门，“宋成墨？”
没有回应。
怎么了这是！
人在里面不会出事了吧！
“宋成墨？你怎么了？你理我一声。”
砰砰砰。
陆行川把门拍的一声响过一声。
但里面一句回应没有。
只有水声。
那水点子就跟砸在陆行川的神经上似的，他遭不住这刺激，发狠用身体去往开撞门。
狠狠一撞——
人直接踉跄着就冲了进去。
哦。
门没锁啊。
一步跌进去，害的他差点脚下一绊直接摔倒。
踉跄两步，才扶着墙站稳。
花洒的水还在流着。
宋成墨靠着墙，坐在花洒下。
两腿曲着分开，手就那么随意的搭在膝盖上。
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没脱。
被水冲的透湿。
陆行川冲进来，他低垂的眼皮稍微动了动，抬眼去看跟前这张急切的脸。
“艹，你还活着！那叫你怎么不理人，吓我一跳。”
陆行川站稳了，大松一口气，伸手去把花洒关了。
水一停，狭小的空间顿时安静下来。
宋成墨仰头看着他，眼眶是红的，不知道是被水冲的，还是偷偷哭过。
陆行川和他四目相对，被这眼神看的心里有点难受，也蹲下，和他面对面，问的直白，“你哭了？”
宋成墨看着他，视线随着他蹲下而下降，但姿势没动，后脑勺依旧靠着墙壁，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陆行川蓦的想到一个词：傀儡。
不会说，不会笑，不会哭，没表情。
这个词涌上来的一瞬间，他心里狠狠的难受了一下。
也不想蹲着了，干脆在满是水的地上坐下。
抬手去摸摸宋成墨全是水的脸。
“怎么了？你今天那么厉害，都把徐让那个王八蛋打跑了，你保护了珊珊姐啊，为什么还要难过？赢了就要开心。”
宋成墨看着陆行川，没说话。
陆行川让他这表情扎的心里发疼。
他恍惚觉得，这种疼，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
也是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有人这样看着他。
他蹲在人家对面，温言细语的安慰着什么。
记不清了。
只是凭空生出这样一种熟悉的感觉。
想要具体再去想什么细节，却什么都没有。
又生硬的觉得，恍惚出来的那点记忆，对面的人全身是血。
吁了口气，陆行川想要再说点安慰人的话，可搜肠刮肚的，一句想不出来。
上次他难过，宋成墨是怎么安慰他来着？
画面在脑海里一下闪过，陆行川顿时脸颊泛红。
他抿抿嘴唇，犹豫一下，朝着宋成墨靠近。
不大的淋浴间，坐着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这本来就近的距离被陆行川一点点的拉的更近。
他嘴唇先是落在宋成墨的脸颊上。
像是小心翼翼的小鹿，亲了一下，赶紧拉开点距离，观察着宋成墨的反应。
宋成墨目光追着他，脸上却没什么反应。
陆行川和他对视一瞬，又凑近了，半闭了自己的眼。
嘴唇先是落在脸颊上，跟着一点点的啄吻，落在他眉骨，眼皮，下巴……
不知道宋成墨有没有反应，陆行川把自己亲的心跳加快。
嘴唇落在宋成墨嘴唇上的时候，陆行川很轻的抖了一下。
他略睁开一点眼，看宋成墨的反应。
艹！
还没反应？
你是喘着气就死了吗！
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一股火，陆行川撬开宋成墨的唇齿，亲过去。
手也没闲着。
接着吻呢，把人家湿透了的衬衣脱掉。
唇齿分开，他顺着下巴，脖颈，一路往下亲。
跪在那里。
直到亲到——
蓦的想到今天宋成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这人是如何亲他，如何让他往镜子里看。
陆行川也不知是报复，还是想要同样的哄哄对面的人。
他生疏而笨拙的解开。
嘴唇凑近。
只是不及碰到，头发被宋成墨忽然抓住。
有点吃痛，陆行川顺着宋成墨的力道，抬起头来。
“你要做什么？”宋成墨声音是哑的，滚烫而哑。
眼底的神色那么暗。
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陆行川看着他，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脑子发麻。
而且……
他刚刚不做好事。
宋成墨松开他的头发，捏着他的下巴，将他拉近了，又问：“你往哪亲？”
陆行川被问的脸红耳热，带着点气，“你不知道？明知故问。”
宋成墨捏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看着他发红的脸颊，沁着雾气的眼睛，“告诉我，你往哪亲？”
他另外一只手，抓了陆行川的手。
“你要亲这里吗？”
陆行川手指猛地一缩。
被烫到。
他脸更红。
明明是他要亲别人，现在他反倒是像被欺负狠了。
宋成墨紧紧的盯着他这张脸，这张让人只要看到，就想把人摁住的脸。
喉结滑动，问：“你想怎么亲？”
陆行川说不出一个字，手挣扎着，要离开。
宋成墨怎么可能放开他。
这次，他换了问题，“为什么要亲我？”
这个问题，陆行川勉强能答，手被烫着，也被摁着，他说：“我看你不高兴，想要哄哄你。”
宋成墨盯着他，“为什么要哄我？”
“你也哄过我啊。”陆行川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服，“你也这么对我的，你更过分，你还让我看镜子。”
宋成墨捏着他下巴的手，松开，拇指摩挲到陆行川的嘴唇上，“我哄你，是因为我爱你，你爱我吗就这样哄我？”
“我……”
陆行川一噎，答不上来。
也没办法答。
宋成墨的手指进了他嘴里！
艹！
陆行川瞬间瞪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宋成墨。
宋成墨逼问，“别人不高兴，你也这样哄？你也亲他们？你以前有个暗恋的人，那个人不开心了，你也这样哄他？你也这么亲他？从上往下的亲？”
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要从陆行川嘴里听到一句爱。
可说着说着。
这酸劲儿上来，宋成墨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嫉妒。
他发疯一样问。
手更不老实。
欺负人。
往狠里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