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
“单枚四百五十万。
要是批量买，四百万一颗，省五十万。”
张少将心口一抽。
四百万？！这比他一个月工资还高！可一想到刚才那一幕……他咬了咬牙。
值。
至少比“夸父”那玩意儿便宜三分之一，杀伤力翻倍。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他摇头，“得上面拍板，采购多少，轮不到我决定。”
“我明白。”龙经理点头，笑得依旧稳，“等军方找上门来，咱好说好商量。
要是能上几百枚……价格还能再谈。”
张少将没接话，只拍了拍他的肩。
“我这回回去，就把试射报告递上去。
至于买不买……看上面的脸色。”
龙经理咧嘴一笑，没再催。
他心里有数。
这玩意儿，一旦上了军演表，那就是抢手货。
一小时后，第一份试射报告，已经悄悄进了总参机要室。
一天后。
军方高层会议室里，气氛紧得能拧出水来。
“这‘毁灭者’集束高爆超音速导弹，大家觉得咋样？”军部委员环视一圈，眼神扫过各军区和兵种的头头们。
没想到，第一个接话的不是陆军，而是海军那边的老爷子。
“买！必须买！”他一拍桌子，“这玩意儿往敌人的军舰堆里一扔，航母编队都得打哆嗦。
比那些慢悠悠的巡航导弹强多了，射速快、炸得猛，还能连环炸。
关键是——咱们现役的所有舰艇，不用改、不用调，插上就能用，省心省力！”
“对对对！”空军代表赶紧附和，“咱们现在手里那些老掉牙的集束弹，跟这玩意儿比，简直就是石器时代和航天时代的差别。
人家这导弹射程远、精度高、覆盖广，打个碉堡群、弹药库，一发顶十发，还省钱！再拿老弹去炸，费劲还效果差，纯属烧钱。”
导弹部队的司令听完了，点点头：“我也是这意见。
现在打仗谁还打近身肉搏？全是超视距对轰。
老式集束弹没制导、飞得慢，没制空权根本别想靠近。
可全用巡航导弹？那成本太高了，一个顶十个老弹，打一次心疼一年。
这‘毁灭者’刚好处在中间——打得准、炸得狠、价格还吃得消。
威慑力直接拉满，对方一看这玩意儿，腿都软了。”
“我也投一票，买！”
“同意！”
“我也同意！”
大伙儿对买这玩意儿都没二话，谁都看得出来，这玩意儿真不是凡品——先进、精准、杀人于千里之外，还能少死人。
当兵的命值钱，能少死一个是一个。
谁愿意眼睁睁看自家娃儿在战场上送命？
“行，都同意买，那咱说说，第一批先搞多少？”
话一出口，屋里顿时炸了锅。
有人嚷：“五十枚就够了！先拿去练手，打光了再补，用不着堆仓库里吃灰！”
立刻有人翻白眼：“五十枚？你当打仗是打游戏啊？现代战争，导弹当糖豆撒！几百枚撑不过一个下午，打完连渣都不剩。
到时候哑火了咋办？敌人杀上门，你拿烧火棍迎战？”
有人立马接话：“可不是嘛！前阵子xx和xx干仗，不就是因为弹药告急，连制导弹都省着用？穷得叮当响，打得跟耍杂技似的！有钱谁不买？谁不囤？”
“现在军费还宽裕，不趁这会儿狠扫一波，等后面拨款砍了，哭都来不及！”
一时间，会议室像极了菜市场，吵得天花乱坠。
有人拍桌子，有人掰手指头算账，还有人差点把合同甩人脸上。
坐在上头的军部委员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拍扶手：“行了！第一批先订一百五十枚，打完了再说！”
就这么定了。
数目不多，但只是头锅饭。
后面演习、实战一消耗，订单自然追加。
谁家武器一上来就堆几千枚？都是先试用、挑毛病、磨合完，才能大规模列装。
像“毁灭者”这种高超音速集束弹，能搞到两三百枚，已经是顶天了。
再多？存不住，保养费比买还贵，放几年还得找人拆解，烦得要命。
——
升华集团科技园，采购部办公室。
龙经理看着合同上那串数字，差点把烟捏断。
“一百五十枚？你们是不是拿我们当玩具厂了？这量一个月就干完，干完你们就不订了？厂子关门等你们？”
李干事咧嘴一笑，没急着答，反倒慢悠悠喝了口茶：“龙经理，这批次只是开胃菜，后面演习、靶场、战备轮训，消耗大着呢。
我们又不是傻子，不会一锤子买卖。”
龙经理一愣，想说“你当我不知道你们那几条生产线能混产六七种弹？”——话没出口，李干事立马补刀：“别跟我说什么产线闲置，你们家连螺丝都共用的，别装了。”
一句话，噎得龙经理脸都青了。
他闷了几秒，干笑两声：“那……不打折了啊。
这么点单，咱真赚不到几个子儿。”
李干事“啪”地放下茶杯，一脸受伤：“哎哟喂，咱合作几年了，您这还讲价？一枚省五十万，一百五十枚就是七千五百万！能买三辆99A了！”
“可您这数量，真少啊！要能再加一半，我立马跪下给您磕头！”
李干事不接茬，眼眶突然一红：“龙哥，您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军费紧得像裤腰带。
上个月连食堂的鸡蛋都换成了鹌鹑蛋。
咱还欠您集团三个亿的账，您看咱这日子，过得像不像乞丐借了高利贷？”
他眼泪说来就来，抽抽搭搭，真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龙经理心里骂了句“老狐狸”，面上却不好拆穿。
心想：你穷是你的事，我厂子还得养几百号人。
再说了，你们买我们东西，比进口货便宜三分之一，还嫌少？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烟圈：“行，退一步——每枚优惠十万。”
李干事眼睛一亮：“四百五十万？成交！”
“不是四百五十万，是——”龙经理盯着他，“每枚降价十万，总价打完折是四百五十万一枚。”
李干事差点跳起来：“啥？你这不是还比原价贵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