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要跟我出面，证明我不是你的同类。”
顾南放下刚刚那个问题，看向一直在说话怒吼的雁惜，只觉得奇怪起来了。
她刚刚走来的路上，可是听见不少声音，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女子就是主人公吧？
“清雾，你怎么会帮助她？”
清雾视线从雁惜身上转移开，摇摇头，并没有解释。
“为什么要回去？你回去要受天雷，直到仙骨断裂，还有被骨钉深深刺入你的身体内。”
“嗯……我听其他弟子，似乎骨钉是由上仙代替了。”
雁惜一听，顿时跪着走上前，来到顾南面前，哀求道：“求求你带我回去，师尊他怎么可以代替我受了那苦楚。”
“明明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是我……师尊也不会这样。”
清雾揉了揉脑袋，只觉得眼前的雁惜很聒噪，她拿着枪，直接对着她来了一下。
安眠效果很快，雁惜眼睛一翻，直接睡过去了。
“？”顾南还是想不清楚，眼前的女子到底是在想什么？
勾结妖族，她明明没有，她师尊如此做，不是更加让别人相信吗？
她师尊似乎根本没有证实她有没有勾结，全宗门上下似乎傻傻的一样，也不在乎证据。
证据难道就是她师尊感受到她身上的妖气？难道她是妖，这位师尊看不出来吗？
清雾看着顾南沉默下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不会说话。
“真是奇怪，刚刚是清雾救下她吗？”
“是我。”
顾南微笑起来了，接着问着：“你救下她，似乎不符合你的性格。”
清雾扭头躲避开顾南揶揄的眼神，也没有解释，她蹲下来把昏睡过去的雁惜背在自己身后。
“你打算怎么做，她似乎很喜欢她师尊？”
顾南想了想，直白地说出来，眼前的女子居然会主动回去受苦，觉得错都在自己身上，平白受到那些本不该存在的灾难。
目的是什么，让她那个师尊回心转意，相信她没有跟妖族勾结？
清雾摇摇头，她只负责减少伤害，至于雁惜本人的要求，关她什么事情。
“那我们一起走吧，清雾。”
“嗯。”
两人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有停歇，似乎跟不会累一样。
三天两夜走下来，清雾看着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把闹过不少次的雁惜放下来，等待着她再一次苏醒。
顾南坐在草地上，遥望着远处还在农耕的百姓，疑惑起来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清雾站在顾南身边，也眺望着远处，她很安静，根本不发言，似乎真的不喜欢说话。
顾南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她看着远处的稻田，问道：“主神世界，也是这个样子吗？”
“并不是。”清雾抿唇，就说出来这一句话。
“那是什么样子？”没有等到回答，她只能很仔细地问着。
“很无聊。”
“清雾，真不会说话，能邀请我去看看吗？”
“你想要去看？”清雾听见顾南说出这句话，才有反应，看向了顾南，语气很认真。
“你……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我回去？”
雁惜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站着的清雾，嘴唇颤抖，血色尽失的脸上，带着害怕与恐惧。
顾南双手撑着草地，扭头看向雁惜，直接说着：“这里差不多是凡人的地界，小姐，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凡……凡人地界，你们到底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送你重新回到凡人世界，让你知道你的脑子到底在哪里。”
“你……你……！”雁惜怒气高涨，指着说话难听的清雾，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
“我不要，我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修士，才不要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顾南疑惑地看着雁惜，实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么，但隐隐约约她又明白了。
“既然如此，小姐之前作为凡人，最想要成为修士，想要变强，那么现在呢？”
“是想要获得你师尊的爱吗？为什么？你图他什么？”
“图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仙，会给你想要的爱？”
“把我送回去，就算我求求你们了，我想要见见师尊。”雁惜低垂眉眼，整个人都自卑起来了。
顾南视线看向清雾，看见她抿唇不说话，眉眼弧度不变，似乎是毫不在意。
“如此，我带你回去吧。”
清雾站在顾南身后，视线很认真地观察着顾南整个人。
三人在眨眼间，重新回到了雁惜的宗门内，更熟悉一点，直接就是雁惜师尊的院子。
顾南站在原地，看着着急离开，似乎想要见自己师尊的雁惜，摇摇头。
“你带她回来，是想要给她看什么吗？”
“她自会看见，不用我特意去干。”
“清雾，自上次离开，不知道你又去了何处？”
清雾停顿一会，更加好奇顾南的身份了，虚空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她很清楚自己不会死亡，是直接脱离了世界。
“我一直穿梭在其他世界，跟天道合作，获得神力。”
“清雾，跟我不是同一种族，我刚苏醒没几天，就见你掉落下来，以为你跟我相差不大的种族。”
顾南望向清雾，再次好奇起来：“主神世界，是你的出生地吗？”
“是，我追求着跟你相似的力量。”
“第一次听，不知道之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行走在各个世界？”
清雾停顿起来了，有时候她是感觉到孤单，但一个人完成任务总是很快过去。
“我带你跟我去主神世界，你能抓住我的灵魂？”
“当然可以。”顾南微笑起来，桃花眸很认真地对视上清雾的丹凤眼，约定就此落下。
清雾看着顾南，再次抿唇，不知要说些什么话，直到离去的雁惜再次出现。
狼狈愤怒的模样，双眼带着悲哀，她似乎是想明白了。
“师尊，他说我是一只妖……要把我赶出宗门。”
顾南转身看向栏杆上站着的女子，红肿的双眼，神情还是带着不甘。
“他在乎自己的名声，你在乎自己的安全，为什么不回归最初的想法？”
“上仙，是天下人的上仙，而你，只是你自己。”
雁惜看着站在树下的两个女子，一个温柔，一个寡言，但是有一个相同点，她们都是自信强大。
“我还是不明白，他明明在收徒的时候，说会护着我一生。”
“我相信他，他却是背弃自己的诺言，我不是他唯一的弟子吗？”
清雾微微皱眉，还是觉得眼前的雁惜真的很吵，一件事情都如此看不开，如此纠结。
顾南转头看向清雾，才重新把视线放在雁惜身上，轻笑一声，问道：“待你站在他如此高的地位上，你自会明白。”
“……”雁惜垂下眼眸，她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份是一只低贱的妖族，怎么可能会成为凤凰呢。
“无奈，小姐不然就跟着我们走吧。”
清雾不说话，不拒绝也不赞同，视线转动一圈，最后放在顾南身上。
“走吧，清雾，跟这位小姐？”
“雁惜……”雁惜慢慢抬起自己的眼眸，里面的神情更加坚定起来了。
清雾余光观察雁惜，注意到她神情的变化，有些惊讶，但她的情绪很淡，淡的根本没有变化。
等她视线重新聚焦的时候，就见到顾南一直笑着，望着自己。
“我等待着你，完成你的事情，带我去主神世界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