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旦，离高考又近了一步。
安叙抽空回了趟学校。
他之前试过边复习边研究战争，结果就是觉不够睡，还耽误时间影响效率。
沫雨和洛澜也回了，他到的时候他们正在老师办公室，班主任把安叙叫过去说了会话。
“你现在回来的话还来得及。”
班主任对成绩好的学生都有一点包容性，哪怕安慰我耽误了这么多天学业，他也依然觉得安叙可以考上。
“抱歉老师，我家里有事。”安叙还是拒绝了。
见状，班主任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他家长已经打过电话告知过了，今天让他来只是再确认一下。
“嗯行。”班主任点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好。”
安叙离开前又听见班主任问沫雨修行界是不是在打仗，他愣了下，听沫雨回答：
“对，安叙也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班主任对此似乎很惊讶。再后面的内容安叙就没听到了。
“嘿！”
洛澜从后面扑过来，揽住安叙的肩：“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安叙说，“被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很烦。”
“谁不是呢，死了那么多人还没结束。”洛澜道。
“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影响到人族。”安叙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除灵社门口。洛澜掏出钥匙，拧开门把手，进去的同时对安叙俏皮一笑：“早点结束不就好了。”
……
“要我去趟x市？”安叙疑惑，“是有什么事吗？”
“嗯。”江含茵点头，“有个刺杀组织要加入我们，你去探个底。”
“是加入我们还是成为我们的附属组织？”
“附属组织。”
就像夏轩坊与捕蛇人那样。
“叫什么名字？”
“‘苏芳’。”
“好奇怪的名字。”
“人家有人家的取名方式，你只需要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行了。”江含茵道。
“是。”
不知是不是错觉，安叙总觉得江含茵最近对他严厉很多。
“去哪啊，我也要去。”江一然凑过来。
平常江一然提要求江含茵肯定会答应，这次她却拒绝了，淡淡瞥了他一眼，让他管好自己的冥界。
“您是心情不好么？”安叙问。
“没有。”江含茵道，“你先下去吧，一然留下。”
两人疑惑地相视一眼。
江含茵摆摆手，让江一然坐下。
“怎么了妈？”
“你谈的那个对象叫什么名字？”
江一然愣了下，笑道：“您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我。”
江一然干笑两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是没有还是不能告诉我？”
“妈，还不是时候。”
江含茵扫了他一眼，不急不慢道：“那要到什么时候？一然，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对你怎么样我想你心里清楚。”
“我知道。”
江一然认真地点点头。
“我看你不知道。”
江含茵摔了茶盏，滚烫的热水溅到了江一然的脸上，瞬间烫出一个红印子。
“妈……我不明白。”
江一然眼皮都没眨。
“跟我来。”
两人来到了冥界。
江一然亦步亦趋跟在母亲身后，低垂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他们在一个大屋子前站定。
上面牌匾上从右到左写着四个繁体字：安氏祠堂。
江一然愣了下，跟着母亲走了进去。
他对这里并不熟悉，因为他姓江，在没成为鬼王之前是不被允许进这里来的，不过现在他也很少进，除了一些必要的祭祀活动。
“跪下。”
他听见母亲冷声道。
里面摆满了灵牌，从上到下，都刻着历代鬼王和鬼后的名字，最近的是先鬼王安景的灵位，旁边是空的。
江一然跪在了蒲团上，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母亲为何生气，但他知道只要自己犯了大错江含茵必然会让他进这里来跪着。
屋内烛火摇曳。
江含茵看了一眼安景的牌位，自嘲地笑了笑：“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对两个孩子的影响这么大呢。”
“妈？”
“跪好。”江含茵冷下脸，“看着你父亲的灵位，告诉他和小叙到底什么关系。”
江一然心一紧。
自己母亲果然知道了他和弟弟的关系。
是她自己发现的……
还是别人说的？
“说话！”
“妈，是我的错。”江一然道，“是我勾引的弟弟！”
“啪！”
江一然脸上很快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巴掌印。
“你好意思吗，当着你父亲的面说这些！”江含茵气得手都还在颤抖。
江一然自知有错，低着头听着母亲的责骂。
江含茵第一次发这么大火，说话也很难听。
“在这跪好！”
最后，江含茵只说了这一句，就离开了。
江一然跪的笔直，看着安景的灵牌，心里却不自觉紧张起来。
如果父亲还活着会同意他们的事么？会劝劝母亲让她别生气么？
他和那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过的好么……
人们口中另一个世界就是指冥界，但冥界的人死了就是真的消失了。
这个所谓的另一个世界不过是人们的精神寄托用来安慰自己的方式而已。
不知跪了多长时间，江一然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江含茵，调整了下姿势。
“哥。”
安叙站在他身侧 轻声道：“妈知道了？”
“嗯。”
江一然点头，以为安叙在害怕，安慰道：“没事的，妈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她没资格。”
安叙上前一步，给安景的灵牌翻了个面。
“小叙！”
这可是对先人的大不敬！
安叙按住要起身的江一然，找来一个蒲团跪在他身旁。
“他不配我跪。”
少年冷声道。
没人能管他，包括现在的江含茵。
他的童年他们没人参与，现在他长大了他们就更没资格参与他的人生。
江一然有顾虑，可他没有。
“小叙。”江一然皱眉，多了几分责怪的意思。
“再废话我就给他灵牌烧了。”
安叙冷笑：“抛妻弃子，你是怎么有脸出现在上面的？哪位先祖像你一样？”
“好了，别说了。”江一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