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地人聚集了过来，有些人安静地看着，有些人拉着手绕着篝火跳舞。
工作人员不管放了什么音乐，他们好像都能跟上节奏。
笑得开怀。
徐清苒和一撇哥已经过去凑热闹了，临走前还丢给了她一个隐晦的加油的眼神。
察觉到两个女生之间有小秘密的季书臣没多问，只是握紧了越离栀的手：“栀栀要不要也去玩。”
“终于和我牵手了，下午你就跟隐身了一样，一句话都不多说。”
拉着越离栀的手轻轻晃了晃：“怎么这么误会我？”
“看得出那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难得一起玩，我怎么好打扰？”
季书臣的本意是解释，却让越离栀心凉了半截。
她似乎忘记跟人坦白了。
小熊教母哪里来的人类好友啊！
“宝宝，我跟你说件事，你别气行吗？”
季书臣算是知道了，只有栀栀心虚他才能得到一个爱称，有些无奈：
“如果你想说的是你其实是一个人类，之前只是在诓我的话，那么我早就知道了。”
越离栀状似无辜地眨眨眼，还想狡辩，小熊水壶的事怎么能算诓呢？
“你怎么知道的？”
“早有猜测，谁家童话里的仙女教母游戏玩得那么厉害？而且我教你使用电子产品时，你并不觉得新奇，还隐隐有些不耐。”
所以，这波网瘾少女扣大分？
“然后，和你朋友把我们支出去时，那位和我说了一些话。”
越离栀扑进季书臣怀里，像只吃瓜的猹：“快说！”
当时。
两人前后脚从房间里出去，索性一撇哥也跟着季书臣去给自家女朋友换杯奶茶了。
一撇哥见季书臣气定神闲，半点不着急，有些疑惑：“你都不担心她们两个在一起，回去就没对象了吗？”
季书臣站定，表情带上些严肃：“这话怎么说？”
“不是吧哥们，你真不知道？她俩是闺蜜，闺蜜学名小丈母娘，你信不信这会儿她俩指定在讨论我们呢！”
一撇哥颓丧地摇了摇头：“只盼着你家那位看在我进贡了个钥匙扣的份上，放我一马。”
“你送我女朋友东西？”
原本还没什么特别表情的季书臣停住脚，正逢走到树下阴影处，转身看人的样子显得……
一撇哥被徐清苒教育得格外敏锐，忙摆手道：“误会了不是，那是上供！指不定接下来你也得对我家这位上点心。”
“这叫求不劝分。”
意识到自己误会的季书臣低头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他和栀栀的感情，或许……
“你女朋友喜欢什么？”
一撇哥愣了一下，转瞬比了个大拇指：“兄弟上道！她的话喜欢化妆品，对了，你女朋友呢？除了小熊还喜欢什么？”
……
越离栀：……
越离栀：“所以你们就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算是吧。”季书臣笑得羞涩，将人搂得更紧：“我想做得更好一些，想抹平一切能让你离开我的可能。”
安抚地拍了拍季书臣的后背，越离栀仰头看他：“所以，你就半点不想问我到底怎么从人变成水壶的？”
他低头，吻在了自家宝贝的额心：“那重要吗？”
自问自答一般，他说：“不重要，也不必问。”
“总归，我们在一起就好。”
可恶，这人话说得她眼睛进沙子了。
越离栀把头往季书臣怀里一埋，等眼睛缓过了那阵湿意，才抬起头。
季书臣察觉到了不对，却也只是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在她抬头的瞬间。
吻上了她的唇瓣。
一触即分。
继上次角落亲亲后的第一个吻，越离栀差点为自己素素的人生流泪。
当然哈，也不需要多荤。
篝火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越离栀索性拉着季书臣往前走。
沙滩上摆了不少小毯子，照明用的是灯带、小夜灯，远远望去别有一番滋味。
走进了一瞧，嘿，这还有个移动酒吧。
摆在台子上揽客的酒尤其好看，五颜六色的，还点缀着不同的装饰，原本不打算实施徐清苒计划的越离栀可耻地心动了。
就算不为着调戏季书臣，这酒喝一杯也行啊！
见人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酒杯，季书臣明悟：“想喝？”
疯狂点头。
“那就喝吧。”
“嗯？我还以为你会拦着我呢！”越离栀表情揶揄：“你还挺有责任心？”
“只要你别喝醉了，把我扔了就行。”
好吧，白天一撇哥的话还是对季书臣造成了一点点的影响。
两人来到吧台前，选中了一杯渐变蓝色的鸡尾酒，像海一样深邃，最绝的是，调酒师用水果雕出了海星和贝壳。
好看到根本舍不得喝。
越离栀眼睛发光地接过来，抿了一口，预想中的辛辣口感没有出现，反而是甜甜的果酒味。
就这？
还没等喝醉，她就得先喝撑。
倒是季书臣稍微拦了一把：“你脸红了，这杯喝完要不就去吃点别的吧。”
“没事，我就是单纯上脸快，就这种度数，只能说是开胃菜！”
见人一脸都在掌握中的神情，说话、思绪也算正常，季书臣就没有再拦。
越离栀一脸喝了好几杯，简直快要爱上这甜滋滋的口感了。
自觉克制的她付了钱，开开心心地拉着季书臣就走，手舞足蹈地比划那酒有多好喝。
一切都很好。
就是沙滩边上新修的这条路怎么歪歪扭扭的。
“季书臣，你快去把那条路按着，它晃的我都走不直了。”
嗯？
将人转过来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仍旧挂着笑，但眼神却是朦朦胧胧仿佛蒙了一层雾气。
喝醉了？
越离栀被人摁住了展翅欲飞的手，非常不高兴：“是我男朋友还是路男朋友？”
“我让你摁它，你摁我做什么？”
“是它违反规定不直，不是我的错！”
“好好好，是路不直，不关我们栀栀的事，我背你走好不好？”
越离栀的脑袋卡机了一会儿，点头。
将人背起来，季书臣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没急着回酒店，而是漫步在这条海边的小路上。
他曾经就幻想过，和栀栀手牵着手，在海边寂静处，吹吹晚风聊聊心事。
直到现在，他其实都还在不确定中彷徨，他有了可以相守的人，可他总是担心。
担心这是一场梦。
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更担心栀栀和他在一起，还没有自己一个人时过得自在。
他想时时刻刻都抱着栀栀，来确定一切的真实。
可栀栀是自由的。
他要做护花的人，而不是摘花的手。
所以，他克制着、克制着一切可能会让栀栀不适的想望，但并不觉得难熬。
她的笑容，比亲吻更深入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