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霖尊者，既然那个妹妹被岩鹊峰的人收走了，那是不是就算我赢了？”
见银竹回来了，灵予便得意洋洋地凑到了她身边。
虽然这考核怪无聊的，但自己还是猜中了，果然不愧是本天才呢。
银竹被灵予这般称呼先是一愣，随后见灵予那骄傲似孔雀般的模样，不禁莞尔。
“云霖是我的仙号，师妹与我亲切，称我师姐便好，若是不愿意，直接叫我的名字银竹也可。至于胜负之事，我却不记得跟师妹有过什么比试呢。”
银竹摸了摸灵予的脑袋，这场考核也快结束了，之后自己也没什么事，倒是能陪着灵予回灵泽宫多待几日，待到各峰调整好了，便要举行收徒大典了。
“是吗，我有些记不得了呢，不过我的眼光不错吧。”
灵予思考了一下，好像确实没跟银竹打什么赌，但这并不影响她眼光很好这个事实。
“师妹的眼光确实不错，一眼便能看中了呢。”
银竹附和着灵予的话，心中却在想那对兄妹的未来会怎样。若不是灵予看中了他们，他们兄妹两个大概也只会待在内门，成为那万分之一的平平无奇的弟子吧。
但现在他们却是一个被关了禁闭，一个被岩鹊峰掳走了，是福是祸银竹也说不清，但她在苍启宗待了三百年，见得多了，便明白一个道理，天上不会平白无故地掉馅饼，多是诱人的陷阱罢了。
是了，银竹在审讯完那几个内门长老后，便想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不过是因为灵予和自己的失言，让那些想要攀附的人误会了而已。
算了，不想也罢，福祸自有天数，到底是他们的命。
银竹把灵予抱在怀里，继续看着再次进行的考核直到结束，不再想那兄妹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便感觉不到什么了，许是与自己有关系，但那又怎样呢？
人生来便被无数因果纠缠，像是穿行在蛛网间的虫豸，你不可能避开每一道蛛丝，总是在躲避这一张网时就撞上了另一张，只不过有些网能够撞断，有些网却挣不脱罢了。
若是一直在意那些能够撞断的网，刻意地去躲避它们，便有可能坠入挣不脱的网中。
“师妹，你相信因果吗？”
回到灵泽宫，银竹心中突然多了些感触，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那个天真无邪不受外物烦扰的灵予，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
灵予被银竹这么唐突一问，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等她回过神来之后，便摆出一副颇有见解的模样。
因果，哈哈哈哈，因果，师姐可是问对了人了，我的道基可就是因果互生道基，没人比我更懂因果了。
“不知道师姐是如何理解因果的？若说是善有赏，恶有罚，我却是不信的。但我却信，凡作作为，皆有其果，至于善果还是恶果，一时却是说不清的；而能得其果，必定有因，至于其因为何，亦不是能立即得出来的。”
就像自己一直被天道劈一样，这也必然是有因的，只是原因为何，灵予却还没有想不明白。
还有系统为什么会挑中自己，灵予也是想不明白，虽然自己是天才，但去抹杀异乡人这种工作，比起自己，那些地仙不是更适合吗？
不过灵予倒是很乐观，觉得自己早晚能够想出原因来，毕竟谁让自己是万古难遇的天才呢。
“师妹这番解释听起来倒是玄妙非凡，只可惜师姐驽钝，却没能从中收获些许。”
这话乍听上去颇有道理，但银竹琢磨了一下灵予说的话，却发现她说了就跟没说一样，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道可道，非常道。”
灵予摇了摇手指，闭上嘴，不做多解释。这种事情懂得都懂，不懂的讲了也听不懂，那就没必要解释了。
银竹被灵予那模样逗笑了，再仔细想想，反倒还真能体会出些许道理来。
因果本就是玄乎又玄的东西，若是强行解释，反倒失了真。就像那些人口口相传的善恶终有报，便是误解了因果，反倒不如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去想。
“师妹果然聪颖，师姐自愧弗如啊。”
银竹把下巴搭在灵予的脑袋上，放松对身体的控制，也不动用灵力，将身体的重量全都托付到灵予身上，便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放松。
不知为何，只要把灵予带在身上，她便能不由自主地觉得松弛些，不像是在面对其他人时，总是要瞻前顾后，把所有事都想清楚之后才能行动。
可能是因为师妹年纪小吧，什么都不懂，跟她待在一起，便不用担心什么。在她面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被允许的，无论说什么都能得到她的回应，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宠爱她。
银竹双手从灵予的腋下穿过，揽住她的肚子，闭上眼低头嗅了嗅灵予的发顶，有些甜甜的，像是精致的糕点，或是加满了糖的蜜茶，想起她一直吃东西的模样，很难不觉得她是被甜食腌入味了。
就像是自己，常年跟灵药打交道，身上便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药草的清苦味，让人闻见便觉得疏离。
“师姐好沉啊。”
突感背上多了份重量的灵予抱怨道，她还在等着银竹继续投喂她呢，却不想银竹一直磨磨唧唧的，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
“胡说！”
银竹没有睁开眼，捏了捏灵予的肚子，手感软软的，捏上去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