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林芝脸上的伤口很快愈合，但疼痛却是无法减轻的，她被修霞踩在脚下，刚刚练气的她是怎么也无法反抗筑基期的修霞。
“说句对不起便能完事了吗，说到底是从外面来的，骨子里都是散修。认清你的地位，你不过是被宗门招进来的一条狗，好好为宗门效力，讨好你的主人，说不定还能赏你一根骨头吃。”
修霞用脚踢了踢林芝的脸，但目光却没有放到林芝身上，反倒是朝灵云的方向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没有人同情林芝，哪怕是跟她一同成为真传弟子的内门同辈，在苍问十三峰的弟子之间，这种歧视链已经被默认了。
亲传弟子比真传弟子尊贵，宗门世家的后代比被直接招为真传的天才高贵，而从内门晋升上来的真传则是苍问十三峰中最低等的弟子，除非依附世家，否则只能沦为出气筒。
没有人会为林芝发声，他们沉默地旁观着，甚至准备加入到修霞的队伍中，也体验一下折磨林芝的快乐，反正她恢复能力强，再怎么折磨也不会出事。
灵云沉默地站起身来，向修霞走去，她抬起头，目视前方，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落在所有旁观者的心上。
灵云也上过仙学，很清楚其中的规则与秩序，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躲在一旁的孩子了，既然重来一次，那便要做出些改变。
“你是修霞，对吗？烟霞峰的真传。”
灵云站在修霞的面前，直视着修霞的眼睛，虽然身高不如她，但她周身的气势却让修霞心中不由得发慌。
“灵予师妹总算是记得了……”
修霞讪笑着，她已经有些后悔了。
“认得我身上穿的衣服的颜色吗？”
灵云指了指自己身上从灵予那里换下来的红衣。
“认得，是红色。”
修霞有些发慌，她前世可是在和平世界长大的，哪里面对过这如尸山血海般的杀气。
“很好，你既然认得这颜色，便应知我是问天峰的亲传，而你只是一个真传弟子罢了。”
灵云点了点头，紧接着暴起一拳重重地打在修霞的小腹上，筑基中期的全力一击，让修霞的内脏瞬间破碎，器官的碎片伴随着鲜血从修霞的口中吐了出来，已然是去了半条命。
“我身为亲传弟子，教训一下真传弟子不是很正常的吗，你们觉得呢？若是你们觉得这是不对的话，以后便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否则你们就要接受我的教训。”
“当然，你们如果还想做这种事，又不想被我教训的话，大可以来试试。我想，即便是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打得过筑基圆满的我吧。”
灵云拎起在不停吐血的修霞，向那些蠢蠢欲动的弟子看去，她虽然没有筑基圆满，但她代表的灵予却已经筑基圆满了，他们要是真想报复，找的也不是自己，而是灵予。
“你……你给我等着……”
修霞挣脱开灵云的束缚，摔倒在自己吐出来的血泊中，恶狠狠地盯着灵云。
区区土着，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我要把你剥了皮，扔到发了情的兽群里，我要把你剁碎了，把你碎尸万段……
她心中那些恶毒的咒骂被灵云看得一清二楚，但灵云可见识过太多了，在战场上，那些妖魔骂的可比修霞很多了。
这么低级的咒骂，灵云还要劝她好好学学四本中的文本还有五法中的识法与辩法呢，这种东西骂出口是根本不会让人生气的，只会让人笑掉大牙罢了。
“看你还有些不服呢，果然还需要好好教训一下才行，不要怪我哦，我身为亲传弟子自然有责任要好好管教一下真传弟子们。”
灵予蹲下身子，拽着修霞的头发，把她的脸扯到自己面前，然后狠狠往地上一掼，便看见几颗带着血丝的牙齿飞了出来。
“如果你还是任性的话，那我可要再帮帮你了，你也算是个资质不错的孩子呢，都突破到筑基期了，生命力比练气修士强了不知道多少倍呢，要不要让我来检测一下，你身体的承受限度到底在哪里呢？不用担心哦，你看林芝师妹不是岩鹊峰的弟子吗，如果你快撑不住了，可以求她也帮帮你呀。”
灵云再次把面目全非的修霞拽起来，温柔地笑着说道，她可不是什么恶霸，只是想要帮助这位烟霞峰的真传弟子罢了。
“对……呋起……”
我一定要杀了你！
修霞没了牙齿说话都有些漏风，但灵云却没有体谅她。
“你悔过之心有些不诚呢，你知道吗，曾经有人测算过，筑基修士能在一刻钟内将身上的一切伤痕都完全恢复，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呢？”
灵云开心地笑着，从指尖冒出一截琉璃色的刀锋，贴着修霞的脸，轻轻地滑动着，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既然你喜欢说假话，那我便将你的舌头割下来，看看等你舌头再长出来之后，你是不是就能说实话了。”
灵云撬开修霞禁闭的牙关，扯出她的舌头，用那琉璃色的指刀轻而易举地便将它割了下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都给我回到座位上去。”
不知道是谁告了密，一向喜欢迟到的教习长老居然罕见地早到了，看见灵云的暴行，顾忌她身上的红衣，也不敢过问，只是让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上去。
“你的人缘还真是好呢，不过没关系，等下课之后我们再继续，不知道第几次割下你的舌头之后，你才能够说实话。”
灵云随手一刀剖出了修霞的左眼球，像是用牙签吃水果一样，当着修霞的面便吃了下去，随后便笑着走到瑟瑟发抖的林芝身前，将她扶起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
“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还在给清怜当模特的灵予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哆嗦，一股不祥的预感出现了，她总觉得那个灵云给自己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是吗，不好的事情总是在发生，习惯就好了。”
清怜随便应了一声，继续着自己的雕刻，至少对她来说，已经不会有什么事情是更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