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近，吾可自理。”汉默微颤，瞥了一眼身后的百合子，遂依言坐于椅上，与桌前三人对峙而视。
“善矣，如今吾等可详谈矣。”面罩青年含笑而言。
“适才汝言欲与吾共谋，是耶？”汉默咽下一口唾沫，强自镇定。
能居此高位，汉默自非愚钝之人，对方此刻未取其性命，显见其仍有利用价值。
“然，可否解下面具，友人？无轻慢之意，只是欲与我合作之人，竟不露真容，实令人心生疑虑。”汉默言罢，额上已渗出细汗，他正试探对方的底线，此举殊为险峻。
然对手之爽快出乎其预料，一句“可矣”之后，那疑似主谋之人即揭下面具，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汉默此刻竭力搜寻此人信息，终只得一结论：未曾见过此人。
“尔可呼吾为亚雷斯塔。”
“诺，亚雷斯塔阁下，吾乃贾斯丁·汉默，汉默工业之执行cEo。”汉默佯装热忱，商人之气渐显。
“那亚雷斯塔阁下，欲与吾共谋何事？”
“汉默阁下，闻君在军事会议上，欲助政府迫使托尼·史塔克先生交出钢铁战衣之秘，却被托尼先生嘲讽，言汉默工业二十年亦无法突破钢铁侠战衣之技。”路一方摘下面具，未直接回应，却转而提及往事。
“哦，亚雷斯塔阁下，此事众人皆知，无需阁下再提。”汉默无奈摊手，旋即似有所悟，目光转向路一方。
“莫非尔等已破解钢铁侠战衣之核心技术——方舟反应堆？”汉默暗自思忖，此等巧合岂非太过凑巧？刚从狱中弄出一疑似掌握此技之恐怖分子，如今又有人主动登门。
“遗憾矣，汉默阁下，能源技术非吾团队之研究领域。”
“诺，那尔等之研究领域为何？”闻言，汉默兴致索然，若非处境尴尬，他或已拂袖而去。
“吾等专研生物科技，至于成果，阁下可自行评断，毕竟她就在阁下身旁。”路一方意味深长地微笑。
“在吾身旁，莫非……。”汉默一愣，忙望向身旁的百合子。
忆及女子先前之可怕战力，汉默脱口而出：“她是——生物兵器！”
“其名为百合子，乃吾等多年心血铸就之艺术品。”路一方一手支颐，以欣赏之目光打量女仆，语调仿若数家珍。
“如何看待百合子方才之表现？”路一方忽问。
“甚佳。”汉默并非惧怕批评，招致路一方之怒，而是真正察觉此技术之潜力。身为敏锐之商人，他已从百合子身上嗅到美元之香气。
见汉默兴趣盎然，路一方嘴角微扬，续言：“众所周知，斯塔克工业即将退出国际军火舞台，现存军火商皆跃跃欲试，欲填补其空缺，成为新一代军火巨头，然此事不易。”
闻言，汉默不自觉握紧拳头，因路一方所言，正是他梦寐以求之事。
“喏。”路一方抛给汉默一叠文件。
文件中载有金刚狼量产技术概要，实则更像多数企业宣传之ppt，各种夸大之词最终归结为寥寥数语：
吾——牛逼科技——请赐金！
汉默非托尼，若为托尼，或许会仔细研读技术，向路一方询问难题，再自行判断。而学渣汉默此刻面对文件，心中唯有“吾虽不解，然观之甚强。”
“强化自愈能力，植入金属代骨，不得不叹尔等之狂妄与天才，然尚有一疑。”汉默虽学识浅薄，却不愚，岂会全信文件之夸大。
“此强化自愈之术，若用于医界，将引发革命，世间再无疾患。相较生物兵器，岂非更具前景？”
“此点吾等自知。”闻言，路一方面色未变，示意汉默再看百合子。
“汝可看出其与常人之异？”
“智力与情感。”汉默凝视百合子片刻，答道。
“不错，强化自愈之力，代价便是影响大脑，不仅如此，强化自愈乃加速细胞分裂所致，而细胞分裂次数有限，加速之果，阁下应已想到。”路一方直视汉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原来如此。”汉默点头，暂且信之。
“汉默阁下，知君对钢铁战衣技术极感兴趣，确为顶尖科技武器，然作为军事装备，其有重大缺陷。”赞誉己方产品，贬低他人，此乃谈判者基本素养，路一方自认具备。
“愿闻其详。”汉默望向路一方。
“成本也，钢铁侠战衣耗资几何，一亿美元？玩笑耳，此价连一架F22亦购不得，若降低成本至此，仿制品仅需一枚战斧导弹矣。
汉默阁下，钢铁侠战甲之强大，与托尼·斯塔克不惜成本投入息息相关，此乃超级富豪之玩物，他甚至以航母之价打造战衣，而阁下舍得？身后买家不心疼乎？”
见汉默陷入沉思，路一方笑容愈发灿烂。“汉默阁下，汝陷局中，钢铁侠战甲市场非汝所想，而吾手中之技，却非如此。”
“据吾等估算，生化士兵批量生产，每位仅需十八万美元，此价不过一普通美国军人三至五年之薪酬，战斗力如何，阁下已见识过矣。”
“阁下所述之愿景确乎引人入胜，而克隆之术如今亦非难事。然亚雷斯塔先生您亦知，生化兵士关乎道德伦常，此事颇多争议。”汉默言语渐显含糊。
“于吾等身处的这个民主社会，总有些饱食终日之人，因无端之事轻易被煽动。”
汉默虽言辞婉转，路一方岂能不明其意？
“汝愚不可及乎？”路一方以看待痴愚之眼光瞥了汉默一眼，随后续道。
“谁言生化兵士必为人形，何不为狮虎，抑或狼！智力虽减，关键仍可控。”路一方举杯示意，女仆见状，连忙上前斟满咖啡。
“不得不承认，阁下之言颇具诱惑。”汉默诚恳点头，“那么，我该如何助你，吾友？”
“我需一处宁静之地，适于团队研习，还需资源以支持研究。”路一方直言不讳。
“一座设施完备，远离喧嚣的研究所，加上十亿启动资金。”汉默轻弹手指，爽朗应允。
“在我们揭晓最终研究成果之前，我希望一切关于我们及此研究的信息皆保密。”
“理所应当。”汉默拍掌，“亚雷斯塔先生，商业秘密乃商人谋利之根本，我岂会愚蠢至泄露？”
“亚雷斯塔先生，你所提条件我已接受。身为商人，慷慨投入皆为获取更大回报。”
“你有何求？”路一方望向笑容满面，却透着商贾气息的汉默，心知肚明其意图。
“我需知何时能得最终研究成果，何时可收获。”
“五年。”路一方给出确切时限。
“此数，不长亦不短。亚雷斯塔先生，我可定期了解阶段性进展，唯有目睹成果，我方有更大投资意愿，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