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的猜测没有错。
“傅雪衣”已经敏锐地感知到，因为多出来的这些记忆，自己的过往记忆消失了一半。当然他并不知道是百晓生搞的鬼，就他的逻辑推理，应该是沉入睡梦的缘故。
虽然刚开始他是打坐，后面进入忘我的境界，类似于睡着了。
不知原理。
他小心翼翼。
入境和睡觉，成为他的两大禁忌。
还有就是鹿攸宁，突然出现记忆里她还未有出现，渡灵宗倒是成立了，也成为修真界的第五大宗门。亲传当中，才刚刚出现井嘉佑。
他以为这里就是修真界。
入到城内，细致地观察比对，又听了一些路人的对话，他发现这里居然是仙界。
人界、修真界、仙界。
所以，渡灵宗大师兄归陌兮，大乘境界飞升成功！
“傅雪衣”心中了然，多出来的这些记忆也不是全部。有可能他失去多少，对方补进来多少。他失得愈多，对方补得也愈多……
等他的记忆消失了，对方可能就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不得不说，“傅雪衣”是真的聪明。
龙傲地一直跟着他。
悄悄地与鹿攸宁汇报他的行踪，“他遛了一圈，现在走了回头路，像是要出城了。”
这时间，姬师父刚刚画完睡眠符。
他不睡是吧，强大的符修可以强迫他睡。
相比较姬师父，器修梁掌柜就低调很多。
没办法，初来仙界，他尚自处于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就算他有什么精妙的想法，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
“这能行吗？”
他问。
“怎么不行？我画的是天品符箓。”
姬师父自信满满。
鹿攸宁一边指示龙傲地继续跟，一边央他多画几张。
“师父您的符箓肯定没问题，但是我怕失手，还有万一他中途醒来……多几张我心里不慌。”
姬师父好说话，又给画了三张。
龙傲地那边继续传来消息，说他已经在城门口了。
但是被这个城的巡城监拦住了。
“师父，这个城是曹城？”
“对。”
“属九元宗？”
“对。”
鹿攸宁头痛了，之前在秦城就被那个城的巡城监纠缠，非要入这个宗门，拿月例干活。当时很不容易地摆脱了，现时万一“傅雪衣”被他们拉入局，最后买单的会是归陌兮。
把情况讲给姬师父和梁掌柜听，然后问，“你们有没办法搞定巡城监？”
梁掌柜头一个摇头，“曹城的巡城监是出了名的难缠，我没办法。”
姬师父也是苦笑，“巡城监都是剑修，孔武有力，又不讲道理。我是柔弱的符修，打又打不过，人在屋檐下，也不敢用符箓阴他们……”
鹿攸宁无语，“那我见机行事吧。”
她依旧隐身。
姬师父和梁掌柜跟随往外，他们对鹿攸宁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她有层出不穷的骚操作，巡城监固然难缠，最终也会让她囫囵逃脱。
对的。
他们是去看热闹的。
鹿攸宁哪有可能知道这二位的想法，识海里龙傲地还在向她汇报，“‘傅雪衣’有礼有节地拒绝，但这里的巡城监不讲道理，一定要拉他去考核。”
“嗯嗯，然后呢？”
“僵持着。”
“行行，我马上就到。”
鹿攸宁脚下生风，急急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