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路清浑身一僵，思绪慢慢回笼，双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像是全然感受不到舌尖的疼痛，垂眼看着俯身呕吐的女孩儿，胸口闷得无法呼吸。
他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蹲下身子替她拍背。
左莘下意识拍开他的手，眼眶红得要命，“你别碰我。”
满嘴的血腥味让她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摸着自己被捏得发红的下巴，心里一阵委屈。
她红着眼瞥向面前的人。
“我是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你直说。”
“你不能接受我吻你你直说。”
“我不是什么很贱的人，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不择手段。”
“齐路清，你用不着这么整我。”
“不经过你同意吻了你，抱歉。”
她捏着自己的手机，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理的不适往包间的独立卫生间走。
动静闹得有点大，苏岑和章子苑这才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好姐妹嘴角的血迹红得刺眼。
苏岑站起身来，大脑被刺激得清醒了不少。
“操！”她拎起酒杯冲着蹲在地上的人泼了过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你好大的狗胆！”
“我要投诉你！你们老板呢！”
“都把我姐妹打出血来了！”
“你死定了！”
左莘的声音从卫生间传了出来，有些发颤：“岑岑，让他出去，不用投诉。”
苏岑双眼发红，明摆着不想放过他。
“岑岑。”又一声。
苏岑让开了道，没好气地说：“操！赶紧滚！”
齐路清没动，只是紧紧盯着卫生间的方向。
她吻他是因为她知道身边坐着的人是谁。
不是……
那他刚刚做了些什么？
强吻她还把她弄疼了。
愧疚的情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撞得他爬不起来。
“你俩愣着干什么？”苏岑怒气直逼天灵盖，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冷声吩咐：“赶紧把他丢出去。”
收到顾客指令的两人只能边说抱歉边把包间里的人带了出去。
包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左莘漱了十几次口才把嘴里的血腥味冲刷干净。
刚刚似乎咽了一点点进去。
她抬眸看着镜子里发红的下巴和破了皮的嘴唇，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不给亲就不给亲，说那么难听的话做什么？
他又不直说。
平复了好久的情绪，她才抬脚从卫生间出去。
“星星，没事吧？”
看她出来后，苏岑急忙迎了上来，一脸关切。
“发生什么了刚刚？”章子苑看着她脸上的红痕和伤口，心疼道：“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左莘摇了摇头，明显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我——”
“叩叩叩。”有人敲门，“您好？”
左莘往后边站了站，“请进。”
老板娘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受害人，她深吸了一口气，鞠躬道歉。
“对不起，给您造成了不好的体验。”老板娘让人记了一下包间号，满怀歉意地说：“我代他给您道歉。”
“今晚的所有消费免单，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您看……”
左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摇头拒绝了。
“不用，”顿了两秒，她低着头说：“你、你别开除他，也别扣他工资，当什么也没发生就行。”
老板娘脑子转得快，她保证道：“单肯定是要免的，我不会开除他也不会扣他工资更不会为难他，您放心。”
苏岑在一旁气得牙痒痒，凭什么不开除他！就应该把他工资全部扣扣扣光！
左莘轻轻松了一口气，道：“那麻烦你了。”
老板娘：“赶紧给几个妹妹拿酒，找几个牌品好的小哥来和她们玩。”
员工：“收到！”
刚刚的狐狸耳帅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自荐：“我牌品好，选我。”
左莘转身，头也不回：“pass他。”
狐狸耳帅哥垮着脸：“为什么？”
左莘冷飕飕警告：“再说我就让老板扣你工资！”
某人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