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齐路清醒得特别早，头脑没有预期的沉重，反而一身轻松。
他穿上裤子，赤裸着上半身找了半天的上衣，最后发现它被被褥盖住了。
凑到镜子前一看，锁骨附近是显眼的吻痕，嘴皮还破了。
“？”
难道是星星给他种的草莓？下唇也是她咬破的？
拿起角落放着的手机，解锁，聊天页面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开门”两个大字。
好了，星星肯定是“罪魁祸首”。
幸好他穿的衣服领口比较高，可以完全将暧昧痕迹遮掉。
不过——
他看着斜对面紧闭的房间门，眼里有理有据地闪过一抹心虚。
他昨天晚上不会做了些很过分的事吧？
自己都成这样了，他有自知之明，星星身上的痕迹只会比他更多更显眼。
下次喝醉了应该偷摸着录个音，不然自己心里没底，哄人都没有门路。
洗漱台放着两支牙刷，一只是没拆开的，不用说就知道，是这个房间的主人给他准备的。
十分钟后。
他拉开门，看见外婆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走过去帮忙。
“外婆早上好。”他搓了搓手，弯着唇角道：“我来帮你吧。”
“早上好，”洛小梅抬头，眉眼一弯，笑着摆摆手，“不用不用，马上就好了。”
齐路清看了眼砂锅里的玫瑰红米粥，自顾自拿起勺子搅拌。
洛小梅乐见其成，没有多说什么。
在把所有早餐端上桌以后，她轻轻拍了一下齐路清的手肘，温声说：“去叫星星起床吃早饭。”
齐路清愣了一下，试探着问：“我去叫吗？”
洛小梅轻松点头，抬脚往隔壁的房间走，她不紧不慢道：“我去叫她外公。”
一人叫一个。
齐路清微微颔首，“好。”
……
他站在房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尽量放软了声音。
“星星，起床吃早饭了。”
没有人回答。
他轻咳了一声，提高音量又喊了一遍，“星星，吃早饭了。”
依旧没有人回答。
他握着门把手，犹豫了片刻又放开了。
他拿出手机，给里面睡着的人打了个语音电话。
整整打了三个，里面的人才接。
左莘紧紧皱着眉，不悦地翻了个身，咕哝抱怨：“谁啊？”
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好烦，想把漂亮国炸了。
“是我，”齐路清吞了一下口水，声线微哑，带着微不可觉的紧张，他轻声说：“我在门口，起床吃早饭了。”
左莘把头埋在被子里，意识混沌，隔了好久才出声。
“知道了。”
大概过了十分钟，她才晃晃悠悠的出门，眼底是浓浓的黑眼圈。
齐路清还在门口站着。
“星星，早上好。”他的声音很轻，是她最爱听的那种音色。
左莘眼皮轻掀，扯了扯嘴角道：“我不太好。”
稍顿两秒，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齐路清，我不太好。”
齐路清想说话，但明显左莘的语速更快。
她打了一个哈欠，眼尾轻挑，“你是不是又断片了？”
齐路清看着她的高领毛衣，下意识舔了一下破了皮的下唇，语气有些紧张，“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
洛小梅朝着他们招手，柔声说：“星星，小清，过来吃早饭了。”
左莘打起精神来，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好的外婆。”
话音一落，她轻飘飘瞥了齐路清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待会儿和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