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苑公馆。
方沅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整个人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暴怒气息所笼罩。
齐邴在书房处理公务，听到楼下的声响只平静地抿了一口茶，内心无波无澜。
管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这放任小姐砸下去也不是个事，楼下摆放的那些个花瓶都是前夫人带来的嫁妆，每一件都很有价值。
齐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她砸完以后算一下钱。”顿了两秒，他不紧不慢地说：“让她赔。”
方沅的户口已经迁出去了，想拿捏她不能只靠方婷，还需要些别的手段。
方沅砸完以后拿着一把菜刀上楼了，她踹开书房的门，阴沉着脸问：“我妈在哪？！”
管家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看着她手上的菜刀，他心下一横，挡在了齐邴面前。
他着急忙慌地劝阻：“小姐，您别冲动。”
方沅深呼了一口气，把菜刀放了下来，管家没有为难过她和她母亲，尽管他在齐邴手下做事，她也不会为难他分毫。
齐邴淡淡道：“李叔，让开。”
李叔犹豫了片刻，退到了旁边。
他其实还是有点怕的，他怕小姐发疯把他乱刀砍死。
想到这，他又往后挪了好几步。
方沅极力压制内心的暴戾情绪，眼里还藏着股不可磨灭的火苗，她用还算平静的声音问：“你把我妈关到哪里去了？”
齐邴冷哼了一声，摘了眼镜，直白道：“你什么时候和姜总结婚，她什么时候回来。”
方沅提起菜刀把他的电脑劈成两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戾气又升了起来。
她看面前的人像看一坨烂肉一样，恶心得厉害。
齐邴故意往后躲了躲，装作一副很害怕的模样。
方沅吐了他两口唾沫，扯着唇角道：“你真他妈恶心。”
“我已经报警了。”她双肩微颤，阴寒的声音从唇齿间挤出，“以暴力干涉他人婚姻自由，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当她是不会还击的死人吗？
齐邴挑眉，把烂成两半的电脑合上，“那些花瓶随便一个就是几百万，李叔，数数她砸了多少。”
方沅用力咬着下唇，任由血腥味在唇间蔓延开来。
“呵，”她冷笑了一声，“让你失望了，花瓶我一个没动。”
她是气急了，但脑子没坏。
什么东西能砸什么东西不能砸她清楚得很，她砸的都是便宜的。
她抬眸瞥了眼角落里的监控，拎起菜刀又劈了电脑两刀。
“怎么？想诬陷我有精神病？还是想诬陷我有人格分裂？”
“你是什么东西。”她又忒了他一口，“你有证据我也有证据。”
缓了好一会儿，她讥讽道：“狗东西，齐路清怎么不把你打死。”
丢下这句话，她冷着脸离开了。
齐邴看着插在电脑上的菜刀，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身上的疼痛感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不间断地侵扰着他的五脏六腑。
畜生。
这一个两个都是畜生。
在书房门外停留的李叔果断跑离案发现场，他得去算算小姐砸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