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门锁被熔了以后，最外侧的门打开，一个指纹锁映入眼帘。
目光悄然探了过去，左莘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好奇。
“指纹锁？”沈言辞从左莘身后冒出来，半开玩笑道：“你打不——”
“叮～指纹验证成功。”
沈言辞麻溜闭嘴。
验证成功后，门自动打开。
室内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所有的光线都被这厚重的黑暗吞噬殆尽。
齐路清牵着左莘的手走了进去，当身影完全隐入黑暗中，他扭头问了一句：“你要进来吗？”
沈言辞站在门口，抬手指了指自己，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问我吗？”
齐路清反问：“不问你问谁？”
沈言辞“哦”了声，交代了张叔两句，跟着两人进了这间看似诡异的“杂物室”。
门缓缓合上，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按下了静音键。
张叔使了个眼色，沈家的保镖瞬间将杂物室团团围住。
杂物室左右不过三十六个平方，面积不算大，二十个保镖绰绰有余。
灯光骤然亮起，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几人措手不及，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等眼睛逐渐适应了超强的光线，左莘睁开眼，视线掠过墙上挂着的怪异画像，心跳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她暗暗数了一下，完整的画像有十四幅。
这些画像有着相同的特点，不遵循传统美学，色彩运用异常大胆，线条呈现出一种混乱无序的状态。
齐路清看着桌台上只完成了一半的画像，眼睫微垂，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思绪凌乱不堪。
杂物室不是杂物室，更像一间秘密基地。
沈言辞伫立于一幅扭曲的婴儿面容画像前，目光专注，似乎很感兴趣。
左莘四下扫了一圈，发现这个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一分为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一半是散乱一地的画纸和作品废稿，一半是排列整齐有序的女装成品。
她收敛思绪，朝齐路清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清清？”她轻声唤了正在愣神的人一声，指尖顺着他的指缝挤了进去，紧紧握住。
齐路清回过神来，眼底渐渐有了情绪。
他垂着眼和面前的人对视，轻声介绍：“我妈是一名服装设计师，画画功底很好。”
沈言辞正细细品味着墙面上挂着的画像，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大脑自动屏蔽了他们的对话。
有些事他装聋子比较好，毕竟他是外人。
齐路清带着左莘往服装区域走，嗓音夹杂了几分淡淡的笑意。
“我送你的那件衣服，是她最满意的作品。”
左莘闻言大脑“嗡”的一声，怔愣了片刻，思绪清明了以后，她轻声道：“你应该和我说的，那条裙子太贵重了，我——”
齐路清打断了她的话，“我想送你，只想送你。”
他不知道那条裙子除了落在小姑娘手里，还能在何处安身。
左莘阖了阖眼，她就说那条裙子比她衣柜里所有衣服的面料都要好，那个珍珠像真的一样，现在想来，确实是真的了。
齐路清带着她转了一圈，语速放慢了很多，“我不会要她没送我的东西。”
左莘欲言又止：“那这些……”
齐路清撩了一下眼皮，语气没有什么起伏，“整理整理，烧了吧。”
“不留下么？”烧了似乎有些可惜。
齐路清扯出一抹笑容，不打算更改自己早就做好的决定，他重复道：“烧了吧。”
“好，”左莘点头，“我帮你。”
齐路清环视了一圈，语气认真了一点，“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找一个冰蓝色的盒子，它——”
话还没说完，沈言辞站在画区拐角疯狂朝两人招手，“你们快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抬脚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左莘不自觉念出了声，“遗书？”
“对，”沈言辞低声附和，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齐路清身上，他收起了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调子，认真补充：“留给他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