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莘开的车，到小院的时候正好赶上午饭时间，可以名正言顺地蹭饭。
饭桌上，左莘表明了来意，齐路清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
时耀华用公筷给他俩夹了菜，安抚道：“你们别急，先吃饭，吃完饭去书房聊。”
吃完饭后，三人在书房聊了大概两个小时，时耀华认真看了一遍他们带来的视频和诊断书，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生气。
“还有其他的吗？”他问。
“有，但我不知道有没有用。”齐路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这是我妈生前的手机以及一些齐邴婚内出轨的证明材料，手机密码是0。”
手机是他偷偷藏起来的，齐邴不知道。
他没有做备份，现在却完全将自己觉得有用的东西都交了出去，他不是在赌，他是信任她，信任她的家人。
等两人离开后，时耀华捏紧手里的遗传性精神疾病诊断单，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洛小梅给他泡了茶，见他看文件看得入神，她弯唇笑了笑，将茶杯放在了他的书桌上。
茶香四溢，不动声色地侵扰着神经，时耀华回过神来，眼底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洛小梅温声问：“怎么了？这个案子太棘手了？”
时耀华将诊断单放在一旁，脸上渐渐浮现出不安的神色。
“你说小清会有遗传性精神病吗？”
洛小梅看了眼不远处的文件，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这……”
时耀华叹了一口气，“潜在诱因很多，万一以后……”
洛小梅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似乎能安稳人心。
“他有没有星星肯定是知情的。”
“星星介绍他给我们认识，带他回家里吃饭，甚至带他回了江平，即便他有，我相信已经在治愈了。”
时耀华抿紧双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良久，他皱眉道：“这对星星不公平。”
洛小梅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语气里略微夹杂着几分无奈，“感情不是买卖，哪里来的绝对公平。”
时耀华又不说话了。
洛小梅：“那你还帮不帮忙了？”
时耀华扶了一下镜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他正色道：“当然要帮，那孩子将手机都交给我了，我自然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是咯。”洛小梅起身，打趣道：“不打扰时大律师忙正事了。”
……
回家后，齐路清瘫坐在沙发上，众多思绪在一瞬间尽数涌了上来，占据鳌头的是关于那份遗传性精神病诊断单的。
外公这么聪明，应该会猜想他是否遗传了诊断单上的精神疾病。
“想什么呢？”左莘洗了一盘草莓，顺道喂了他一颗，“别担心，有我外公在，方婷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齐路清将她揽进怀里，声音有些闷，“万一你的家人知道我有病怎么办？”
左莘亲了亲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它不可怕的，你有在慢慢痊愈，不是吗？”
齐路清喉咙一紧，“这样对你不公平。”
左莘拧眉，睫毛一下又一下地颤动，难道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他忘记了？是不是说得不够多他记忆不够深刻？
注意到小姑娘微微皱起的眉头，齐路清连忙低头吻她的眉毛，“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那还差不多，”左莘仰头，故意板着脸压力他：“你还是多想想怎么给我买超大的钻戒和超大的别墅吧。”
齐路清摩挲着她的耳后根，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嗯，我会努力让你当上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