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内。
古树叶落，现出几分阳光。
林应翻开无字鬼书。
第一页‘装’着鬼。
所以血红的线条在第二页出现，
在页面上缓缓地勾勒着。
与此同时，
在林应的眼中闪现出一幕幕画面——
那是八九十年代的场景……
她的丈夫打仗死了，她的儿子也打仗死了。
而时已年老的她，
拿着两份不少的体恤金，一个人在老宅子里生活着。
而就在某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她在一个墙角处捡到了一个啼哭的婴儿。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小孩被抛弃那是常有的事情。
别人视若晦气，但她如获至宝。
她将婴儿抱回了家，并给他取名叫冬来。
她去给冬来求奶吃，
她眯着眼教冬来识字
她抱着冬来给他唱时下流行的歌儿，
“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就和所有的奶奶一样，她也很宠溺冬来。
小冬来的到来，
没有给这个家带来什么，反而将家里的体恤金给花光了。
可是，
她就算去给别人缝补浆洗，也要给冬来好的生活。
冬去春来，春去秋藏。
就这样的，
小冬来一天天的长大了。
她教了冬来识字、唱歌，
她给了冬来所能给予的一切……
可是她唯独没有教冬来如何做人。
十七八岁的冬来成了一个不回家的人，
说好听点叫浪子，说难听点就叫无业混子。
偶尔回家，
也只是花光了钱财。
而每一次冬来回来，
她每次都说，“孩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而冬来每次都含糊点头敷衍着。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冬来归家的频率越来越长、间隔越来越久。
她一个在老宅子很孤独。
每天她只能躺在摇椅上哼着歌儿，
“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
可现在的她实在太老了，已经老到几乎快走不动路了。
终于冬来又回来了，
她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开心，
从摇椅上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去摸冬来的脸，“孩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这个时候的冬来才发现，
原来她的眼睛已经不怎么看得见了。
冬来点点头，倒觉得省了事。
忽悠着她在摇椅上躺下后，
冬来便在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等我这次搞笔大的，就回来把你眼睛治好。”
然后他拿着一些值钱的物件，
悄咪咪地离开了——这次回来，却是连一天都没待到。
而她还晃晃悠悠地躺在摇椅上，
嘴巴带着笑意，讲述着冬来小时候的事。
“……”
“我老啦，没多久可活啦！”
“孩子，这次你回来就不走了吧……留下来陪陪我吧。”
等到她发觉不对劲时，
急着要去找冬来。
然后一个磕巴摔倒在地……
等到邻人发现她的时候，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生蛆了。
而这个时候，
冬来终于回来了。
他含着泪，哭嚎道：“你怎么就不等我回来呢……这房子是留给我的，谁都不许动！”
然后，
冬来终于在这座宅子里长时间的留下了。
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所以祂带着怨气！
……
画面到此结束，
林应的心情沉重。
果然呢，
越是凶残的厉鬼，就越是带着悲惨的过往……
“究竟是对那小抽森带着怨气，还是因为没有见到他而含怨呢？”
他不得而知。
“被所有人遗忘的真相，或许也就只有牠们自己才记得了……”
林应摇头一叹，拿起鬼书看了起来。
鬼书上面的‘鬼画’和‘鬼字’已经勾勒完毕。
鬼画是这样一副场景——
一共有四个老人：
一个老人眼眶空洞洞，腐烂的身体倚着门框朝外面打量着；
一个老人趴在地上，把头伸进坟头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一个老人扶着头不让它掉下来，在山中走着，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一个老人，
是一个穿着古装的老者，站在山上俯瞰着下方。
不知为何，
这个唯一‘像正常人’的老人，
反而给了林应一种心悸的感觉。
他摇摇头，压下这股莫名的心悸感。
继续看着鬼画下发歪歪扭扭的鬼写字——
被遗忘的牠们：牠们把青春年华奉献了，然后换来了抛弃。牠们是被人遗忘的孤老，你想听听牠们的故事吗？请帮助牠们解脱吧。
“被遗忘的……牠们？”
林应默念一声。
这一次，
在鬼字下方还有一行字，
不过这一行字并没有鬼字那么具实，
显得有些虚幻——鬼的遗愿：祂想再看一看他，你能帮助祂实现心愿吗？（鬼的忠告：实现了祂的遗愿，祂或许会给你意想不到的遗产）
“鬼的遗愿？”
林应想了想，点头道：“我会带他来见你的。”
唰~
那行文字化作一道黑气飘入他的身体。
林应便感觉自己，似乎背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
他讪讪一笑，“咳咳……不好意思娘子，我好像似乎又答应了一只鬼的请求。”
身体一切正常，
他却是幽幽一叹。
反倒是希望身体一寒，然后凉子敲敲他的脑袋……
“哎，希望一个月后能够醒来吧。”
林应紧了紧拳头。
想着答应鬼的遗愿，
他的双眼渐渐冰冷下去，“真的只是……想要见见他吗？”
林应之所以答应鬼的请求，
第一个，自然是因为满足了鬼的遗愿，会得到鬼的奖励。
——就比如说【染血的玻璃】，便是聂小娟给他的奖励。
再一个……
他也是对那混账很愤怒呢。
“等正式入主鬼科之后再去查吧……”
林应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
老宅外。
众人围在显示屏前，一个个的表情丰富至极。
这真的是凶悍恐怖的厉鬼吗？
到底谁才是鬼？！
场面陷入了沉默的死寂。
过了一会儿，
显示屏地画面突然变黑。
柳若风压下震惊，沉声道：“监控怎么断了，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
虚空公子面容郑重，摇摇头道：“不知道……”
就在众人争论着要不要进去查探情况之时。
林应一脸淡定地走出宅门。
“出来了出来了！”
工作人员叫道。
虚空公子含笑地点了点头，
在‘考核是否完成’那一栏，重重地打了个“√”。
柳若风表情先是一松，然后再是阴冷下来。
看看左右的同僚，沉声道：“绅士们，助我将此人赶出鬼科！”
他话还没说完，
便见众人气势汹汹地朝着林应‘冲’了上去。
柳若风满意地点点头，感叹道：“真是一群可爱的绅士们啊，我以前误会你们了！”
可是看着接下来的画面，
他的脸色顿时一滞……
首先是光头和尚慧勇，
只见他声如洪钟道：“科长你好，洒家名为惠勇。”
“洒家一听要来个新任科长，便知道是一位少年俊杰，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他‘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以前的柳妇科长太娘们唧唧的，洒家不喜欢！如果他想给科长你搞破坏，洒家第一个不认！”
柳若风脸色红温。
蠢秃驴，你那大嗓门，就算是压低了声音也很大声的好吧……哦上帝，原谅我的不优雅了。
林应笑着点头，一副礼贤下士地说道：“惠勇大师你好，我叫林应。”
惠勇摸摸大光头，笑呵呵道：“林科长您太客气了，洒家已经还俗了！科长您就随便叫就行，老惠老勇的都可以……”
“呵，趋炎附势，一点都不优雅！”
柳若风一脸的郁闷，暗道：“没事，以于墨那冷性子，必定不会这样媚俗！”
于墨冷静地分析道：“林科长你好，我叫于墨。柳副科长有洁癖、有强迫症，如果他不听从您的号令，您可以根据这一点来对付他。”
林应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噗……”
柳若风快要吐血了，“没事没事，以李直那低到无下限的情商，必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李直心直口快道：“林应你好，我是李直。柳若风这人不行，天天说些什么优雅风度的，我们是去打鬼又不是去相亲！”
“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在我们鬼科，他柳若风就是个屁！而林应你骁勇善战，简直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好科长！”
林应笑道：“谬赞谬赞！”
尽管早知道这货的低情商，
但柳若风还是气得直欲吐血，“没事没事，还有李子明那个装逼犯，他不是一直说谁都看不起吗？”
“恕我直言，除了我与林科长之外，在场的都是垃圾！”
一声低沉的长吟，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破烂的男子负手而立于围墙上。
他对林应点点头，“林科长，在下李子明，久仰久仰！”
林应摇头失笑道：“子明你还真是独具风格啊！”
李子明摇头笑道：“哪里哪里，高处不胜寒啊……啊！”
他一声惨叫，七仰八叉地摔落在地。
虚空公子收回手臂，淡淡道：“说了多少次，你一个凡人别在觉醒者面前装逼！”
他看向林应，宣布道：“我宣布，林应通过考核，正式成为镇鬼所科长！”
“愿为科长效力！”
惠勇等人众人齐声道。
……
“一群混……哦上帝，这一点都不优雅！”
柳若风嘴巴哆嗦道。
看着身侧的法空，欣慰道：“看来在场就你我二人是合格的绅士了！”
“不……”
法空摇摇头，露出又惊又喜的笑容，“因为我早就认林科长为老大了，你不知道吗？”
他挥手道：“应哥！老大！我探听到了，柳妇科长对你有意见呐！”
“哦……是吗？”
林应玩味地笑道：“可是据我所知，柳妇科长是一个听从号令、优雅勤劳的好副手啊？”
欺人太甚！
柳若风脸色阴沉，然后如绽开的菊花，“科长您看人真准！”
……
虚空公子没有理会一群逗比，拿着笔在档案上记录起来。
考核结果：优秀
考核评估：
虽然不是觉醒者，但却能够靠镇压鬼物吸收灵气，具有诡异的‘鬼化’能力，能够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评定结果为金色中等
就在这时，
他听到法空的吹嘘，“给你们说啊，能有我应哥当科长是你们的福气！上次孤儿院的凶险，我都给你们说了吧？就是因为我应哥奋不顾身、将生命置之度外，才镇压了鬼物，将孩子们给救出来……”
虚空公子面露思索，
又看了看林应档案上那两个分量不轻的‘见义勇为功勋’。
然后划掉一行文字，改为——
虽然不是觉醒者，但却能够靠镇压鬼物吸收灵气；具备诡异的‘鬼化’能力，能够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能够为了人民奋不顾身，心性品德为上上之等，评定结果为金色上等
虚空公子合上文件，笑道：“你们鬼科谈话稍后再叙，林应先随我去登记，然后就正式加入华灵会了。”
林应点头道：“没问题。”
他对法空等人道：“我先去一步。”
“没问题，晚上我们给老大你办接待宴！”
法空笑容满面道。
随着林应入主安庆鬼科，
让本来最后加入鬼科、资历浅薄的他，多了一座大靠山。
他又怎能不笑得合不拢嘴呢？
……
华灵会安庆分会。
办事大楼第五层，大会堂。
包括林应在内的一批新人，共计十来号人共处一室。
“……我将以人类之躯，对抗妖魔鬼怪以及邪恶觉醒者，为保护华夏公民乃至全人类做出奉献……”
林应跟着众人有气无力的宣誓着。
一大段宣誓结束。
“诸位好，我是安庆分会的副会长王国安。”
“我们华灵会的标志——刀剑意味着杀敌，盾牌意味着守护。”
“我相信，诸位都能在自己位置上发光发热。”
“灵能者，就好好对付邪恶觉醒者！”
“特殊人才，就好好对付妖鬼怪！”
“为了国家……”
一个身形昂藏的国字脸男人，在讲台上激情说道。
“这是一个很强的灵能者……”
林应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极强的威压。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维序者了！”王国安说完便走下讲台。
哗啦啦！
热烈的掌声响起。
一场简单的新人入会仪式到此结束，
众人各自散去。
大部分都是觉醒者，归属于华灵会；
而小部分则属于‘专业人才’，归属于‘妖鬼怪’这三大下属部门。
……
办公室。
申啸川拍拍沙发，对林应笑道：“坐！”
“好小子，居然能从空虚那家伙手中，拿到金色上等的考核评估。”
申啸川拍着林应的肩膀，赞道：“不愧是我申某人看好的人！”
现在他的同僚们，都在夸他有识人之能啊。
甚至连他的老领导，都说他颇有刘备三顾孔明之贤哈哈哈……
林应好奇道：“这金色上等的评估很稀有吗？”
“那是自然！”
申啸川点头道：“整个安庆分会有史以来，你是第六个——其他几个都是觉醒者。”
“如果放在‘非觉醒者’之列的话，估计放在全国你也是独一档的。”
林应功利地问道：“那么，有什么好处吗？”
相比于荣誉，他还是更关心这个。
申啸川点头道：“好处可大了去了！在安庆分会中，你的权限是第一档的。”
“也就是说，领取资源、灵武技能学习……你都有权限了，这可是普通新人所不具备的。”
“然后如果以后有什么好处，也会优先选择你。比如说，上调华灵会甚至上调总部、一些高级赛事的参赛权等等。”
“总之你以后自会明白的。”
他摆了摆手，若有所指道：“对了，这间办公室是我的，会里能有独立办公室的可不多……”
林应好似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起身道：“还有什么事吗？没别的事，我得去参加鬼科的接待会了。”
申啸川惊讶道：“咦？你怎么知道，因为我晋升为队长，会里给我配备了个人办公室，而且晚上我的队员们还给我准备了接待会？”
林应：……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开个玩笑啦，咱们现在都是有身份的人了，确实得含蓄一点了。”
申啸川干笑一声，道：“你先过来一下，还得给你注册一个账户。”
他从桌上拿起一个黑盒子，递给林应。
林应接过，打开看了起来。
盒子里摆放着一本黑金色的证件、以及一部手机。
证件里是自己的个人信息，
内容很简单——
姓名：林应
隶属部门：镇鬼所
职衔：镇鬼所科长
编号：八零九零
手机也是黑金色，比一般的手机更薄更轻。
“这是你的证件，以及配备的手机。”
“证件有最新型的磁感应，可以用来进入华灵会大部分修行场所；”
“而且如果有必要，可以出示给政府，具有和当地市长同等的地位。”
“这部手机是专为觉醒者研发的，不易损坏、抗干扰能力更强……反正完全可以秒杀大部分军用机了。”
申啸川解释道。
林应点点头，收起证件，把玩着手机。
现在他才有种加入一个神秘组织的感觉了——之前他总以为自己考公上岸成了公务员……
申啸川道：“在手机屏幕上，是不是有个华灵论坛，打开它。”
林应依言打开论坛。
“用你会员证上的信息进行新人注册。”
“你一边注册，我一边给你讲。”
申啸川道：“这个论坛是我们华灵会的内部论坛，采用的是内部局域网，总部有消息或者我们内部成员交流，都会在这个论坛上面发言。”
“切记不得外传，况且就算app流传出去，普通手机也下载不了，也注册不了账号。”
他严肃道：“对了，你的昵称千万不要乱取！这将会是你在华灵会一辈子的代号！”
林应道：“那个虚空公子就是用的昵称？”
申啸川语气沉重道：“没错。在会里，有的人喜欢用真名，有的人喜欢用昵称，甚至用昵称的还更多一些。”
“毕竟鬼怪还好说，妖和邪恶觉醒者那都是不讲规矩的混账……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林应点了点头，开始思索起来。
到底该用什么昵称好呢？
他突然灵光一现，
“既然我有鬼瞳和鬼体……那么就相当于通幽之人了吧。”
“那就和孙行者一样，我就叫……幽冥行者吧。”
然后林应便在昵称一栏，输入了四个字——幽冥行者。
点击注册。
“注册成功！”
顺利进入论坛。
论坛下方有四个栏目——消息、咨询、资料、自己
消息一栏为空，毕竟自己都没好友，自然是没有消息。
咨询一栏就好像帖子一样，时不时就刷新一条——
大力水手：“坐标上城，在下超凡下品，在线摆擂，欢迎灵友线下切磋！”
我要开后宫：“玛德，有的怪物还会变成美女……差点给我吓萎了，灵友们引以为戒！”
都市最强道士：“【1个灵晶悬赏】这种d级上等的老鬼该怎么解决，在线等，急！”
……
这些都是标题，
点击进去就能看见详情内容，以及帖子下面的回复。
林应一边大感有趣地刷着，一边问道：“这个灵晶是什么东西？”
申啸川道：“你可以把灵晶当作我们内部的货币，可以用来兑换物品。获得途径有且仅有两条——第一，俸禄；第二，出任务的奖励。”
林应点开资料，问道：“那么我的俸禄是多少呢？”
申啸川想了想道：“你属于下属部门的领导，比我低个两级吧，应该月薪差不多六千灵晶。”
“这么点？”
林应一边失望道，一边翻看着资料栏目里的内容。
这资料栏里，
就是很多灵气复苏的常识，比如妖魔鬼怪的级别、灵能者的等级……
虽然是常识，
但对于林应这个纯小白来说，却是如获至宝。
准备晚上回去好好地学习学习。
“不少了！”
申啸川摇摇头道：“一灵晶差不多相当于十元左右的华夏币，而且随着新人的加入，还在不断地升值。”
“所以你自己换算一下吧！而且再加上出任务，一个月捞…咳咳，拿个上万灵晶那不是难事。”
林应想了想，也点点了点头。
一个月至少六万块的底薪，
而且还是属于‘公务员’这种国家铁饭碗。
嗯，这么一想确实不错……
“好了，你去忙吧。”
申啸川说道。
林应走了两步，回头道：“哦对了，咱俩加个好友吧。”
申啸川干咳道：“那个……有手机联系，就不用了吧。”
他越是如此，
林应就越是想加，“没事，又不麻烦。”
申啸川这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二维码。
“乳虎啸山林？噗……6！”
林应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当时年少不懂事……”
申啸川有些尴尬，反驳道：“幽冥行者？切，中二少年！”
“走了，老申！”
林应摇摇头，转过身去。
“臭小子……等等！”申啸川道。
林应的脚步停住。
申啸川呼了口气，沉声道：“要好好活下去，林科长！”
“你更是……申队长！”
林应默然几息道，他没有回头，大步走出办公室。
……
走出办公室。
“现在我就不仅是林应，也是华灵会的……幽冥行者了？”
林应莫名觉得有些迷茫，
总有种找不到前路方向地感觉。
所以他不得不在楼梯口停下，
背靠着玻璃墙，梳理起来。
“首先，我作为部门的头头，得把下属收服，谨防猪队友捣乱。目前看来，这一点倒是差不多了。”
“然后，还得去了解一下灵气复苏高武世纪更确切的资料，不然像个‘灵盲’一样啥都不知道。”
“对了，还有修行也得跟上。明天去练习室看看所谓的武斗技巧，不然纯靠身体素质蛮干太吃亏了。”
“还有上午应承下来的鬼的请求，也得去找找那小抽森是何许人也。”
“哦对了，还得要给娘子杀鬼准备大餐，我答应了的就不能违约，顺便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履行履行职责和刷刷业绩吧。”
这么一理下来，
前路将行之事倒是开阔了，
但是林应却觉得压力倍增。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握紧拳头，表情有些疯狂的冷厉起来。
那两个闯入家门的岛国人……
父母死亡的真相……
杀父杀母之仇……
林应的双目渐渐猩红起来，
他赶紧默念清心经文，才压下凶戾的心绪。
这两天，
他并不是不在意这件事，而是有意识地忘却。
因为他怕一想起……
自己就会彻底地堕入无尽的深渊！
如果没有牵绊，
那么倒也还好，
可以不顾生死地去找寻真相、为父母报仇。
但是现在，
他有了二叔二婶、有了凉子……有了需要守护的人。
所以，
他必须将仇恨咽进肚子里，
咬牙强忍着这种令人痛苦地冲动。
没错……很多时候理智就是一种折磨！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找出真相的……不管是谁干的，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暂时忘却并不代表遗忘！
铭心之仇只能用鲜血偿还！
林应迎着冰凉的烈日，
默然良久，才将纷乱的心绪压制下去。
他长呼一口气，
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他本想以全新的身份，去自己名正言顺的地盘看看。
就在这时，
沈冰打了电话过来，“今天正好有空，我们的热心优秀好市民，可不可以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呀~”
林应想了想，便答应道：“你说个地点吧。”
反正部门的迎接宴是在晚上，现在中午正好有时间。
而且他也有两件事，
想要拜托给这个‘警花·傻白甜·二代’。
“听说你加入华灵会了，刚好咱俩离得近，就在爱乐餐厅吧。”
不愧是二代，倒还真是神通广大呢……
林应摇头一笑，“没问题。”
……
爱乐餐厅。
侍应优雅地端着餐盘行走，轻缓的小提琴悠扬回响。
林应坐在预定的位置上，刷着华灵论坛上面的资料。
“不好意思呀，本来今天调休的，但是那些家伙又打电话来打扰我。”
“所以就耽搁了一会儿，让你久等啦~”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
微微带着喘息的软糯嗓音传来。
“没关系。”
林应收起手机，抬头看去，略有几分惊艳。
只见，
沈冰提着一只delvaux的经典款手提包，
穿着一件Zimmermann的黑色裹胸小衣，完美的勾勒出两座浑圆高耸的山峦，外面再套着一件宽松的牛仔外套；
下身则是一条清凉的牛仔短裤，白晃晃的丰润大腿，笔直的插进一双Golden Goose的白色运动鞋中。
一如当初出租车上，那个‘舍孩子套狼’的性感警花。
当然，
她这一身的名牌，林应一个都不认识。
他只觉得，
只有在抖音上才能看到的、会被评论区叫‘老婆’的网络女神照进了现实。
不对，
这可是现实，
她完全可以秒杀抖音上面，那些不知几真几假的姿色。
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
比俺媳妇差远了！
林应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战术性地喝了一口白开水。
“果然呢，根据犯罪心理学，我这身打扮最能勾起你们这些小男生的欲望。”
沈冰坐在林应面前，对他眨眨眼道……
……
pS.月末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冲一冲前一千名的礼物榜，诸位可否助老云一臂之力！
再pS.加一句：大家看着‘东方不败’真的很尬吗，就是尬到会影响看书体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