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凯尔希？她是我妹妹。”
“……认真的？她可是菲林，你倒是看不出是什么种族。”
“当然是认真的。兄妹之间种族不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前线不需要你看着了。”
“那些没用的羊失去武器之利根本掀不起浪花。虽然有一些硬骨头，也架不住你帮我们鼓捣的武器集火。现在僵持着，我的子裔看着就行。”
血魔大君杜卡雷坐在奥尔德姆的实验室里，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放松。奥尔德姆对他没什么隐藏，这些实验室他有权限进入。
他会开口问一下凯尔希怎么在卡兹戴尔，那都是因为凯尔希有前科、不得不问问情况。像阿尔图罗留在保护伞这种小事他根本不问的。
杜卡雷看不上萨卡兹以外的种族，但是奥尔德姆的出现让他意识到，有能力的外族人也很重要。有能力又愿意帮助萨卡兹的外族人更重要。
特雷西斯能力还算不错，但比起奥尔德姆来说还有差距。杜卡雷已经看明白了，只有奥尔德姆才能让萨卡兹走上巅峰。
所以杜卡雷愿意跟奥尔德姆当朋友，给他提供需要的支持。
这就像他个人看不上平民出身的特雷西斯，却还是在内战中支持了他一个道理。谁能让萨卡兹变得更强大，他就支持谁。
现在他主要的支持对象换成了奥尔德姆。他本人在委员会里反倒消停下来。
血魔王庭的力量被他毫无保留的投入卡兹戴尔，那些跑出去的血魔就算了，那部分人回不回来他不关心。
换成以往，杜卡雷说不得要在战争后找那些溜到国外的血魔同胞谈谈心，聊一聊对方是不是要舍弃萨卡兹这个问题。
眼下他没有这想法，因为奥尔德姆给他提供了更好的建议。那些润到国外的萨卡兹本身就跟他们这些坚守卡兹戴尔的萨卡兹不一样，也没有必要抓着民族认同感去说什么。
还不如专心把卡兹戴尔建设起来，等萨卡兹强大后、这些润人里不坚定的投机派会回来的。余下的也没有必要回来，已经是其它国家意识形态的人回来也是麻烦。
这可不是奥尔德姆忽悠杜卡雷，是他用马甲在不同地区观察那些润人萨卡兹后得出的结论。
真正认同萨卡兹的同胞，比如泥岩那样的巴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卡兹戴尔支援同胞。不是军事委员会命令，泥岩已经赶回来参战了。
“她现在领导着巴别塔残部，那些人怎么想的。”
“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你也不是真的关注这些人，你是关注那个魔王是吧。”
“我还没承认。”
“不急不急，那还是个孩子。距离成年还有不短的时间，你可以等她哪天回到卡兹戴尔再考虑。”
“我只是看女妖下注了有些好奇，那些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内战结束后军事委员会本来没掌握到巴别塔残部的去向，结果奥尔德姆一番操作，让军事委员会意识到巴别塔残部现在加入了名为罗德岛的私人企业。
根据奥尔德姆秘密提供的情报，年幼的魔王继承者也在罗德岛。
基于各方面考虑，军事委员会暂时就当不知道罗德岛是什么情况。魔王对于萨卡兹来说有特别的象征意义，委员会内部的意见也没那么统一。
杜卡雷就是典型的观望派，承不承认魔王他得看对方未来的成长情况决定。他目前是血魔大君，代表的是大部分血魔的意见。
但是也有现在就下注的王庭，女妖王庭可是有大动作，把继承人送去了罗德岛。这还是靠着奥尔德姆带回来的情报确认的。
暂时杜卡雷还没有去找女妖之主菈玛莲聊聊的意思，都是曾经的伙伴，女妖现在也在出力。私下里做些什么他也不好去问，显得他要干涉女妖王庭家务事一样。
菈玛莲的儿子杜卡雷挺好奇的，男性女妖可是非常罕见的。不过以他的性格，也不能指望他特意去看一个后辈。
“前魔王的理念还是有吸引力的，有人愿意相信那个未来也不奇怪。一个健康的组织不能全部由同样的零件组成，萨卡兹也一样。”
“是你那套平衡理论，听起来好麻烦。”
“权利的结构里，三角形最稳固。激进派、温和派、中立派三者构成一个平衡，这样才能长久稳定的传承下去。巴别塔那些人将来都是有用的。”
奥尔德姆没有说谎，也没有掺杂什么小心思。他给委员会这帮人提供的思路就是一种很稳定的权利结构。激进派有激进派的用处，温和派有温和派的用处，中立派是必不可少的和事佬。
萨卡兹未来想继续发展，那先把最高层的权力结构改进一下很有必要。
看看莱塔尼亚，不算小的大国实际上最顶部的高层都是双子女皇的传令筒。双子女皇想要掀起战争，莱塔尼亚内部连个拦一下的派系都没有。
莱塔尼亚都来不及仔细斟酌一下攻打卡兹戴尔的得失，就因为双子女皇的独裁急匆匆发起了战争。结果落得个骑虎难下的局面也是必然。
卡兹戴尔看着像特雷西斯的一言堂，实际上还真不是。军事委员会不是摆设，萨卡兹特殊的构成也决定了很难出现一言堂。
萨卡兹内部分支众多，本身就是一个各分支部族聚集起来形成的大组织。那些大部族自然有一定话语权，这是实力决定的。
在特雷西斯以前，萨卡兹还没有像如今这样团结的时候。想想也是挺难绷的，打了一波内战后的卡兹戴尔居然是萨卡兹历史上最团结的一刻。
比起莱塔尼亚那种贵族统治，萨卡兹这边的军事委员会管理反而显得好很多。前代魔王特蕾西娅分权的举措，现在来看是很明智的一步。
特蕾西娅本人肯定不会从这种分权中得到什么好处，但她给萨卡兹的未来留下了一个好的权利基础。集思广益总比一个人去思考好。
双子女皇那样的传统泰拉统治者就不可能干出特蕾西娅式的分权操作。私心阻碍是一方面，不信任他人是另一方面。
从这个角度看，特蕾西娅其实是个很有能力的魔王，有容人的度量。能求同存异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可惜她死的比较早，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不是冒出个奥尔德姆让萨卡兹支棱起来，萨卡兹的未来可能就要歪到奇怪的地方去。
“你总有道理，那就听你的。”
“我发现奇怪植物的报告你看过没，有什么想法。”
跟杜卡雷扯了半天，奥尔德姆看他很闲的样子，决定给他找点事干。杜卡雷的能力对于自己的研究很有帮助。
自从在卡兹戴尔这个地方安顿下来，奥尔德姆就经常借助萨卡兹奇奇怪怪的种族能力提高自己的研究效率。这一点上他比妹妹凯尔希适应的快。
凯尔希在泰拉那么漫长的时间才勉强接受把一部分泰拉人拉入自己的实验中，奥尔德姆越狱没多久就学会了利用泰拉人帮助自己研究。
血魔大君？还是来给自己当血液实验工具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