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公公都答应会借钱了。”
“哎呦喂！现在这年代天要变了！别说人家小五媳妇儿是个能干的又常年不在家。就说咱们村那些小媳妇儿，现在是不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你看还有几个敬着公公婆婆的？一不如意就要分家。”
“想那么多做什么？借不借的晚上不就知道了？”
***
晚上孩子们不上课，就征用了教室开会。
教室里倒是通了电，钨丝灯泡，灯光昏黄。
村民人多，早早把桌子搬了出去只剩下凳子，这样能坐更多的人。
当然，还是坐不开，窗户边和门口也挤了很多人。
跟钱有关的事，大家都比较积极。
林晚夏嫌热，也不废话，麻利的说明了来意。
“听说大家都对我们家的大棚感兴趣，也想盖大棚？”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点头应声。
“我知道咱们村很多人家眼下条件还不是很富裕，也知道我公爹答应过几位街坊邻居会借钱给你们盖大棚。还有很多其他街坊邻居也一样。按理说我公爹答应借的钱，我们做儿女的应当义无反顾的支持……”
林晚夏顿了顿，偌大的教室里几十口子人齐齐屏住呼吸。
他们都知道林晚夏接下来的话对大家都很重要。
“但是，若只是一两户借钱我咬咬牙也就借了。可是村里这么多人都想借钱，请问我该借给谁又不该给谁？总不能谁开口我就借给谁吧？咱们村这么多人，按一个大棚一千块算，大家算算需要几万块才能帮助有需要的人？”
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我就说吧？哪有活菩萨？活菩萨也不沾钱，这是不想借。”
“可她说的也没错，问人家借钱的太多了。咱们村几百户人家，能自己盖起大棚的就那么几户。”
“盖不起就不盖呗！反正这么多年也没饿死。”
“话是这么说，谁看见江老四两口子种大棚赚大钱不眼红？有钱才有底气！现在江家那不讲理的老太太都很少骂江老四家媳妇儿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让咱们没人家江小五有福气，娶个这么能干的媳妇来！”
“……”
“不过……”林晚夏话音一转，“既然我公爹发了话，大家的事我们也不能不管。”
站在窗外的江父听见这句才松了口气。
以前这种时候他总会特别骄傲，只有这一次，明明已经达成目的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我已经跟村长打过招呼了，谁家想盖大棚的可以先找村长登记。最后看看有多少家想盖大棚的需要多少钱我好想办法。”
林晚夏话音刚落，教室里顿时乱了起来。
“真的吗？太好了！小五媳妇儿你可真是个活菩萨！”
“就是！我也想盖大棚。”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想盖大棚。”
“……”
林晚夏抬起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我还没说完，大家先别激动。毕竟人多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最后一句话威力巨大。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钱我可以借，我不是说借给你们，我是说可以找朋友借或者给你们担保贷款都行。但是，丑话我也先说到前头，借我的钱是有条件的。
首先，我不接受空口白牙借钱，打借条也不行。说句大家都不爱听的话，就咱们村大部分人家的收入水平，如果大棚盖好了因为种种原因没赚到钱，这钱怎么还我？”
村民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说什么的都有。
有觉得林晚夏说的对的，也有嫌林晚夏说话难听的。
“还没开始盖大棚就咒我们赚钱，什么人呐？！”
“人家说的如果，你嫌说话难听，你要到时候借了钱不还，人家还难过呐！”
“我挣了钱肯定还啊！”
“所以人家说的是万一赚不到钱怎么还。”
“……”
林晚夏抬高声调，压过村民们的声音，“咱们老百姓都知道一句话’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借我家的钱，你们得答应我两件事。
第一，借我的大棚钱还完之前，进行统一管理。我们种什么怎么种，你们就种什么怎么种，没有商量的余地，不答应可以不借。
第二，大棚钱算我入股。从大棚盈利开始，每卖一次果蔬我都抽一成。这样你们赚钱我跟着赚。你们要赔钱赔的也是我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数人都没意见。
还完钱之前就当跟江家学技术学经验，人家让种啥就种啥，让怎么种就怎么种也挺好。
至于林晚夏每卖一次就抽一成，也就是每赚一百块给她十块，好像也不多。毕竟人家出钱了。
大家都纷纷点头。
“行！”
“好！”
“我同意。”
林晚夏重复：“我再说一遍，是你们种大棚以后，每一次收入我都要抽一成，哪怕欠我的钱还完了也还是要抽。”
有问举手问：“那如果一直不赚钱呢？”
“不赚钱你们盖大棚图什么？大棚一年四季能种果蔬，你能赔一次两次还能次次赔？如果真这样的话不排除是故意的，那么我会到派出所告你们，并且追回欠款。”
村民们陆陆续续提了几个问题，林晚夏一一解答。
“对了，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我补充一下，以后咱们村的大棚都是管理统一购销。这些都有村委监督。盈利后，村委发给你们钱同样我的钱也会给我。”
林晚夏补充。
回去的路上，四嫂问林晚夏，“你就不怕时间长了，村委们尝到甜头把你那部分昧下分了？我恶意不是小心眼，就是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晚夏点头，“我知道，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还得麻烦你多上心。其他事交给村里，上下游的合作伙伴江家要说了算。这样就算村委想糊弄我，我们也能从合作伙伴那里知道。”
四嫂一听连连点头，“这事我一定让你四哥办好。”
他们到家时，先一步回来的江父等在院门口。
见他们四个回来，江父让四哥四嫂先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