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什么鬼啊…”
林沐妍满腹狐疑地挂断了和谢妤希的电话，转身走回了卧室里。
她赤着脚，啪嗒啪嗒地迈着步子走到床边刚坐下，被窝里伸出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
林沐妍微微挣扎着，“别闹了，你今天可以晚些时间去公司，可是我一早就要到学校呢。”
段怀谦半阖着双目，温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脸上。
“刚才听你说一晚上没睡着？”
林沐妍轻抚着男人的剑眉，“其实也不算一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段怀谦，你怎么还有偷听别人讲话的癖好啊…”
林沐妍确实没睡着，翻来覆去的满脑子都是高中时候的回忆。
她仔仔细细地在回忆中搜索着段怀谦，却发现只有一点点零星的片段。
她觉得自己好傻，傻到每次只看着身边，都不会回头看一下。
段怀谦把脸贴到了林沐妍的颈窝说：“老婆的声音太好听了，死人听了都能活过来。”
林沐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
段怀谦吻着那羽翼般的长睫，“你确定今天要去学校吗，你这眼睛已经肿得比我眼睛还小了。”
“要去，最近实验项目到了关键时候，我已经请了那么多天假了，要不是姜教授和我爸爸关系好，早就对我生气了。”
段怀谦放开了她，“好，让黑豹接送你，在学校的时候小心点。”
林沐妍微微一笑，“没事的，我先去做早餐了，你再睡会儿，睡醒了下楼吃。”
段怀谦：“说一遍喜欢我再走。”
林沐妍扬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喜欢你，只喜欢你。”
……
江城大学。
在实验室里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林沐妍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大楼旁等她。
“嫂子。”
顾亦宁穿着短款大衣和短裙，在这寒风凛冽的季节，她似乎一点也不怕冷，连连裤袜都没有穿，两条雪白大长腿被风吹得通红。
看到顾亦宁，林沐妍的心里又筑起了一道防线。
之前自己三番四次地被她明嘲暗讽，挑拨她和段怀谦的关系，不知道这次特地来又是想耍什么花样。
“你找我有事？”
林沐妍那不冷不热的态度让顾亦宁有点尴尬。
她从小骄纵，鲜有向人低头的时候，特别还是对自己爱的男人心尖尖上的女人。
不到万不得已，她又怎么会拉下脸来找林沐妍。
顾亦宁皮笑肉不笑道，“嫂子，找个能说话的地方聊聊可以吗？”
林沐妍狐疑地扫了她一眼，正准备拒绝的时候，顾亦宁又说，“是怀谦哥哥让我来找你的，他说我不来，就把我爸公司搞得破产。”
几秒钟的沉默后，林沐妍万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
两人在食堂二楼的咖啡店坐下，林沐妍礼貌地问了一句，“你喝什么？”
“不喝，嫂子，我觉得我们没有熟到要一起坐下喝咖啡的程度，我说完就走。”
“你不喝我喝。”
林沐妍说完，自顾自地拿起手机向柜台走去。
等咖啡的时候，她无聊地刷着朋友圈，下一秒，她看到朋友圈里竟然出现了自己当年穿着江帝一中的蓝白校服，扎着高马尾，坐在学校操场边做题的照片。
她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照片配字：【暗恋九年的小笨蛋成了我老婆。】
林沐妍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段怀谦竟然发了他微信里的第一条朋友圈，还把自己的头像也换成了两人十指紧扣的照片。
这…到底是他什么时候偷拍的啊。
林沐妍拿着咖啡走回座位，看到顾亦宁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脸色也变得惨白。
见林沐妍来了，她抬起湿漉漉的双眼问，“你看到怀谦哥哥的朋友圈了？”
“嗯，”林沐妍放下咖啡杯，直截了当地说，“段怀谦让你跟我说什么？”
顾亦宁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他让我跟你道歉，那天慈善晚宴，你晚礼服的拉链是我拉下来的，不为别的，我想看你出丑，仅此而已。”
林沐妍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咖啡，“哦，还有呢？”
“还有，怀谦哥哥身上的伤我没见过，是我听段爷爷说的。那天接了你的电话是在怀谦哥哥的办公室，他去内室洗澡前赶我走，我没走。”
见林沐妍没有回答，顾亦宁继续说：“我喜欢怀谦哥哥很多年了，我也知道他高中那会儿就有一个一直很喜欢的女神，我经常在饭局的时候看到他无聊翻着手机里那个女生的照片。我本来想等他爱而不得回头看看我，谁知道他真的跟那个女生结婚了，那个人就是你。”
顾亦宁越说越激动，眼眶也开始泛红。
林沐妍问：“段怀谦就是让你亲口来跟我说这个，不然就要让你爸爸的公司破产？”
“对。”
林沐妍轻笑了一声，“他好幼稚。”
段怀谦确实很幼稚，现在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何必大费周章的涉及到商业利益呢。
顾亦宁紧咬着唇，愤怒有点让她气急攻心。
在她心里一直是神一般存在的段怀谦，竟然从林沐妍嘴里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他幼稚。
“我就是觉得不服气，我不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关键是他暗恋了你这么多年你浑然不知，我真的替怀谦哥哥不值！”
林沐妍面露笑意，眼神却冷冰冰的，“嗯，我也替他不值。以前是我不知道，但是既然我现在知道了…”
林沐妍喝了一口咖啡，坚定地说，“那谁也别想从我手里把他抢走。”
……
走出食堂，林沐妍抬起头。刚才还阴冷的天气竟然出了太阳，冬日的暖阳照得她有点晃眼。
她拿出手机，仔细看了看段怀谦朋友圈里自己的那张照片。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但既然是段怀谦拍的，那应该是她高一，段怀谦高三的时候。
原来有那么多的时刻，有这么一个男人一直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
偷拍她。
段怀谦…他好变态啊。
林沐妍笑了起来，她给段怀谦的朋友圈点了个赞，又回了一句：
【小笨蛋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