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姜家。
姜父虽觉得女儿在酒店里说话太冲,得罪了沈家人。
但转念一想,她能对着沈家人硬气一回,不再像从前那样卑微讨好,倒也不算坏事。
他本想让女儿在家安分几天,好好反省一下,没成想刚进门,姜榆就急匆匆地往车库跑。
“站住!你又要去哪儿?”姜父皱眉怒喝。
“我要去绍家!”
姜榆脚步不停,只急声道:“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临深哥,他肯定是看到新闻,误以为我真的要和沈琢玉订婚了,我必须去跟他解释清楚!”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姜父闻言,气得额角青筋暴起,“你就不能消停几天?你把人家放在心尖上,人家可没把你当回事。那小子近来身边从不缺女伴,日子过得潇洒得很!”
姜父此刻满心后悔,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太过溺爱女儿,以至于让对方养成了这般执拗的性子,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全然不顾后果。
“你胡说,临深哥不是那样的人!”姜榆下意识反驳道。
姜母连忙上前拉住女儿,好言相劝:“小榆啊,你听你爸的话,先在家好好休息,等风头过了,想去哪儿玩都行。”
“况且你爸说的也对,那姓绍的小子比沈琢玉还不是东西,你这孩子可别又被骗了。”
说着,姜母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递给女儿:
“你看,这是最近有狗仔抓拍到的,那小子频繁出入酒吧,身边还跟着不少异性。”
可姜榆看了照片,非但没打消念头,反而更急了:
“临深哥一定是因为我要订婚,心里难受才去酒吧的!我必须现在就去找他,跟他说清楚我的心意!”
姜父见女儿油盐不进,忍无可忍,扬手又是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姜榆的另一边脸颊也红了起来。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你哪儿也不许去!”
他咬着牙,命人把姜榆关进了阁楼,收走了她所有的电子设备,自己则转头去处理因这场风波受到影响的公司事务。
姜榆被关在阁楼里,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她试着喊人,可外面没人回应,只能隔着窗户望着绍家的方向,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出去。
谁也没想到,这丫头竟如此执拗。
被关了不过两天,她就撕下床单,搓成绳索,趁着夜色从阁楼的小窗户爬了出去。
等第二天姜母发现不对劲,让人打开阁楼门时,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下散落的床单碎片和系在窗棂上的绳结。
姜母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想派人出去找,却被姜父拦住。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带着颤抖:
“让她去!她爱去哪去哪,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孽障!”
话虽如此,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末了还是让助理冻结了姜榆的银行卡,想逼她主动回来。
姜母等人见状,也不敢再为姜榆说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女儿平安。
沈、姜两家因为儿女的婚事焦头烂额,公司股价波动,合作项目也受到影响,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另一边,绍临深近来到,反倒趁沈、姜两家无暇顾及的市场份额,捡了不少便宜。
原本停滞的合作,也顺利推进。
因此绍临深在绍氏的地位,越发稳固。
而为了让家里那对“便宜父母”别来拖后腿、烦自己,绍临深还特意花了些心思。
他查到父母各自的初恋情人如今的下落,给了每人一笔丰厚的好处,让他们分别去“纠缠”夫妻俩。
果不其然,绍父绍母各自遇到旧爱,顿时陷入儿女情长的旋涡,忙着给心上人争名分、闹别扭,夫妻俩天天吵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空管绍临深的事。
绍临深乐得清闲,不时就派助理密切留意沈、姜两家的动态,看着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心底就添了几分隐秘的愉悦。
同时,他在工作之余,常去市中心的高档酒吧放松。
苏蓉蓉这段时间顶着“绍临深女友”的名头,与他出双入对,借着绍家的势力,不仅让自家公司拿到了沈氏的合作订单,还在多个项目上借了绍家的便利,这让她在家族里的地位也越发稳固。
对绍临深这位“老板”,苏蓉蓉更是上心,哪怕他在酒吧里左拥右抱,被其他异性围着敬酒,她也能笑意盈盈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帮忙倒酒、挡酒,半点不介意。
可惜,这样的潇洒日子没过多久,就被不速之客打破了。
姜榆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了绍临深常去的酒吧,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来。
每次见到苏蓉蓉,她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里满是仇视与敌意,仿佛苏蓉蓉是插足她和绍临深感情的第三者。
可她看向绍临深时,又满眼都是“负心汉”的怨怼,整天哭丧着脸,眼眶红红的,一副欲言又止、委屈巴巴的模样。
绍临深被她缠得烦不胜烦,好几次都想甩她两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可转念一想,又怕自己这一巴掌下去,反倒把人打爽了,觉得他是因爱生恨,越发死缠烂打。
为了计划的执行,绍临深只能暂且忍着,每次见到她,都尽量无视。
这天晚上,酒吧里灯光迷离,音乐劲爆。
绍临深正靠在卡座里喝酒,苏蓉蓉坐在他身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瞥见酒吧入口处一阵喧闹。
众人顺着声响抬眼望去,只见姜榆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裙摆拖在地上,沾了些许灰尘。
她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不顾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惊愕目光,正一步步朝着他们的卡座走来。
其眼神坚定,又带着得几分偏执,仿佛整个酒吧里,只有绍临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