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苏府的仙人,是如何受伤的?”片刻沉默之后,苏文再度询问眼前的凡境游魂一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那黄府的游魂面露尴尬之色,“仙人之事,又哪里是我等凡境游魂能够知晓的?”
“那苏府当初变卖鬼宅,卖了多少鬼币?”
苏文又挑眉询问一句。
“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卖了三亿七千万鬼币,毕竟此处府宅位于安藏城的繁华地段,价格卖不低的。”
那凡境游魂笑着道。
“三亿多鬼币?苏府为了这点钱,就要变卖老宅?已经落寞至此了么?”
苏文闭上眼,心中有些伤感。
毕竟他对苏府人,是有感情的。
想到苏青念等人这些年在安藏城受苦,他很难不心疼……
要知道。
当初苏文寻找陆晚风的痕迹,苏青念和苏玄一可是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也正是因为有亲情的羁绊。
他才没有因阿疯的死而崩溃。
“唉。”一声叹息后,苏文径直走向面前的黄府。
他,要去将昔日的苏府赎回来。
“唉?你干什么?你别乱闯啊。”见苏文无视自己,走向黄府,那凡境游魂当即拦住他,并提醒道,“如今黄府的主人,正在和天幕宫的仙人商谈要事。你这般贸然闯进去,打扰了黄府主人,亵渎了仙人,是会有麻烦的。”
“你……”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见苏文无视自己的劝阻,反而继续走向黄府,那凡境游魂吓了一跳,连忙去追。
但诡异的是。
无论他跑的多快,却距离苏文,始终有悠长的距离。
最后,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文消失。
……
黄府的主院,也就是昔日苏府的待客阁中。
如今一名身穿墨色长袍的老者,正满脸殷勤的给眼前一名紫袍男子敬茶,“卓宽大人,这是地藏域的特产,菩山茶,您品品。”
说话间,墨色长袍老者小心翼翼将手中玉杯,放在紫袍男子面前。
“嗯,的确是好茶。”抿了口那菩山茶。那名为卓宽的紫袍男子平静点评,“只是可惜,茶味虽上佳,却少了些灵性。”
“卓宽大人说笑了,我等凡境游魂,又哪里有资格品茗灵茶?”
“也只有您这样的天幕宫大人物,方能品茗灵茶的滋味。”
黄家老祖连媚笑和恭维道。
“黄栌,我可不是什么天幕宫大人物,你最好谨言慎行。否则若是让那些厌恶我的师兄师姐听到,你是会死的。”
卓宽面无表情道。
“卓宽大人教训的是,老奴以后会谨言的。”黄栌依旧脸上挂着讨好笑容,同时他不忘询问一句,“对了,卓宽大人,此前麻烦您的葬沙山名额……”
“此事,很棘手。”不等黄栌把话说完,卓宽便冷然摇了摇头,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
“卓宽大人,这是我们黄家孝敬您的鬼币和法器,那葬沙山名额,还请您多费费心。”
见卓宽摇头,黄栌故作一副肉疼的样子,跟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递过去。里面足足放了十亿鬼币,以及一件价值不菲的鬼器宝物。
“黄栌,我也不瞒你了,那葬沙山名额,被天幕宫一名真传弟子看上了,你想进去,难,难,难。”嘴上这般说,可卓宽还是不动声色的收下储物袋。
见他收礼物还拒绝自己,黄栌更是心中大骂对方无耻不要脸。
但突然。
黄栌又发现卓宽嘴上说着难,可神色,却有些耐人寻味。
黄栌人老成精,岂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乎,黄栌一拍脑袋,然后赔笑道,“卓宽大人,您看我这记性,我突然想起来,您之前让我物色的炉鼎,我已经抓到黄府了。”
“方才我心系葬沙山名额,倒是忘记了此事。”
“哦?你说的炉鼎,可是罗刹一族的那个少女?”听到‘炉鼎’二字,卓宽素来冰冷的神态,也是忍不住露出一抹喜色。
“是那个罗刹一族的凡境少女。”
黄栌没有隐瞒,反而如实点头,“那少女是我从枉死城拐来的。此前她的身份,卓宽大人一直不曾提及过,不知……”
“那少女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赶紧将她带过来,我现在就要开炉修行。”
不等黄栌把话说完,卓宽便不耐烦的催促道。同时他目光,也涌现出一抹贪婪和憧憬,并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唇,仿佛早已知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一种极乐享受。
“那葬沙山名额之事……”
看着卓宽脸上的期待和炙热,黄栌没急着去找罗刹一族少女,反而目光直勾勾盯着卓宽。
他们黄府冒着得罪罗刹一族的风险掠鬼。
若最后得不到葬沙山名额,那还不如将罗刹一族少女放了。
“放心吧,黄栌,你那葬沙山的名额,本仙早已安排妥当。这便是前往葬沙山的葬沙令,你且收好。”
说话间,卓宽轻轻一抬手,下一秒,一面紫红色的木牌,便是凭空出现在黄栌面前。
木牌上,散发着一道诡异的阴沙之力。看的黄栌目光发亮。
好家伙!
这卓宽竟真的弄到了葬沙山的名额?对方不愧是天幕宫的仙人。
“多谢卓宽大人,老奴这就去将那少女带过来。”
收下葬沙令后,黄栌一边暗骂卓宽贪婪,一边朝着屋外走去。
说什么葬沙山的名额棘手?
简直可笑。
不就是想从自己身上,多捞点好处么?堂堂脱凡境仙人,竟盯着他一名凡境游魂索取好处?也够无耻的。
只怕卓宽口中,葬沙山名额被天幕宫一名真传弟子看上,也是诓骗他的吧?
这般想着。
黄栌已经将一名被囚禁的罗刹族少女,带到了卓宽面前。
那少女身形纤细,双手被玄铁锁链死死缚住,脚踝处还拖拽着沉重的铁镣,每挪动一步,都发出“哐当”的刺耳声响。
她一身暗红皮裙早已被血污浸染,破损的裙摆下,露出的肌肤布满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还在渗着黑红色的血珠,显然刚经历过惨烈的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