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南湖操场被巨大的照明灯照亮，橘色暖光下，是一块又一块的的军训学生方阵。
李华所在方阵位于操场的左部边缘，直线距离不超过二十米就是南湖。
而李雨薇庄菲菲这些经济学院的女生，在旁边一点的位置。
男生方阵唱的是《军中绿花》，那位麻子脸教官照例先演示了一遍。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爸妈……”
麻子脸教官的歌声非常恐怖，声音非常大，震得李华耳朵嗡嗡响，而且好像根本就没有调调，只是在喊，完全都在一个高音上。
完全没有什么高低起伏。
不过这种军训的拉歌环节，也确实不讲这些，只要唱的声音够大，能够压倒对面就行。
教官领了头，男生方阵这边就唱了起来，因为对面都是女生，所以这些家伙一个二个都扯开嗓子，拼了命地喊，声音整齐地汇聚在一起，如同雷霆轰鸣。
唱完之后，女生方阵那边没动静，麻子脸教官又领着学生们喊了起来。
开始勾引挑衅的环节了。
“让你唱！”（领）
“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合唱）
“像什么！”（领）
“像姑娘！”（合唱）
乍一听即有趣，又有气势，但李华觉得这词大有问题，对面明明就是女子方阵，你还唱“扭扭捏捏像姑娘”，完全没有挑衅的效果啊。
不过对面的女子方阵也没像李华这样抠细节，因为都是些固定的死板套路，初中这样喊，高中这样喊，大学还这样喊。
“让我唱！”（领）
“我就唱，我的面子放哪放！”（合）
“让我唱！”（领）
“我偏不唱！你能把我怎么样！”（合）
女子方阵这边人多更多，而且女生天生音高就比男生高，喊起来比男子方阵声音要响。
然后男子方阵又开始喊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我们等得好着急这些。
双方来来回回，拉扯了十多分钟，终于把教官教的所有口号都喊完了。
女子方阵这时才开始唱，她们唱的是《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风展红旗迎彩霞
愉快的歌声漫天飞……”
李华觉得这样环节挺没意思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首歌，纯粹就是比哪一方人多，哪一方嗓子大。
但是斐宁和王启强这两家伙却非常地投入，扯开嗓门大声吼，似乎非常喜欢这种拉歌的氛围。
其他人尽情歌唱的时候，李华无声地笑了笑。
自己三十五岁的心理年龄，体验感觉当然和周围这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不同啊。
拉完歌之后，就开始搞团队精神建设了，其实也就是一群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圈，做一些小活动，然后听教官讲部队感人肺腑的团队故事。
可是军训大半个月，教官手上也就那么几个故事，前几天晚上就讲完的，现在总不能重新讲一遍吧。
于是就到了军队的传统保留活动，请同学们上来表演节目。
“有没有人主动请缨，没有的话，我就随便点了？”
男子方阵这边还有些扭捏，一说要表演节目，叽叽喳喳蠢蠢欲动，可没人站出来。
女子方阵那边却忽然爆发出尖叫、掌声、起哄声，然后一个女生摘下帽子站起来，迈开长腿，从方阵中走了出来。
男生这边也有了一些骚动。
“那个女生是谁啊，长的不错啊！”
“是我们班上的文艺委员陈晓婷，她要表演节目了，厉害吧！”有个0902班的男同学炫耀起来。
一个邻班的男同学瞄着陈晓婷看，眼睛都看直了，嘴巴上却肯服软：
“她厉害那是她厉害，你怎么这么起劲啊，难道你是她男朋友？”
“我…”0902班那个男同学脸红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王启强想到上次在班会上的事情，问了句：
“华哥，陈晓婷上次不是向你表白了吗，她挺好看的啊，你答应没有啊。”
李华又想起了领军训服的那天，缓缓摇头。
斐宁插了句嘴，“肯定不答应啊，那陈晓婷一看就是个骚货，以后指不定还做出什么事情呢。”
王启强忽然咧嘴一笑，嘿嘿道：
“你们说，上次陈晓婷敢在班会上向华哥表白，这次敢不敢在表演节目时向华哥示爱呀？”
李华眼皮快速跳了下，王启强这愣子说的不是没可能啊，陈晓婷这骚货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
一想到这，李华忍不住抬起头，要往陈晓婷那边望去，然后就感觉到男子方阵这边的氛围气势忽然暴涨，口哨声，尖叫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陈晓婷出了女子方阵后，果然是朝着男生方阵这边走来。
现在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半空中那轮弯月好不容易挣脱了层云的遮蔽，静静流淌出皎洁明亮的光。
陈晓婷走在被月光照亮的塑胶草地上，她身上的迷彩服好像是特意选的小号，一套在其他女生身上看起来宽松拉跨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穿出了紧身贴合的感觉。
出色的臀腰比被很好的勾勒出来了，笔直浑圆的大长腿，如同水蛇般灵动的纤细腰肢，还有随着步伐移动间，t恤之下一跳一跳，似乎就要蹦出来的大白闹。
看着她这一跳一跳的动静，李华又不争气地想到了那个拿军训服装的中午，想到那软弹软弹的触感。
忽然陈晓婷俏脸一偏，李华的双眼本来就是在看她，这一下就对视上了。
不得不说陈晓婷是真的很会打扮自己。
在江城，九月份军训真的很容易出汗，许多女生要么不化妆，要么就是化了妆不出半小时就花了，可陈晓婷却不一样。
虽然依旧挂着汗，可是陈晓婷脸上的妆容依旧非常精致，没有任何瑕疵，一双好看的双眼还画了眼影，涂上了眉笔。
她本来就长的美，在和周围那群或素面朝天，或妆容不整的女生对比起来，就更加突出了。
注意到李华的眼神，陈晓婷嘴角翘起弧度非常美丽，那是一种很有魅惑的笑容。
然后她绕着男子方阵走了一圈，站在了一个和李华直线距离最近的位置。
“我靠华哥，陈晓婷真的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