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队长一回来就有人问了。
“队长，二麻子咋样了？”
江满福说道：“四肢都骨折了，而且……”
后面的话江满福不好说。
“而且啥？”
“没什么，都回家去吧。”江满福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大家都有些不太满足。
“队长说四肢都骨折了？”
“那是不是断了的意思？”
“我看大差不差。”
“那他这一辈子不会就在床上过了吧。”
“没啥不好的，咱们几个村子的闺女都能安全了。”
……
医院里，二麻子他爹娘哭爹喊娘的。
“我的儿子啊，怎么就这么惨呢，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啊。”
“你们别叫了，这里是医院。”护士不耐烦地说道，这老两口从把人送来开始就一直叫。
“你个贱胚子，你管我那么多，我儿子都这样了，我哭两声咋啦？你们是不是都见不得我儿子好。”
护士气笑了。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家，这里是可以随便大喊大叫的吗？而且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别的病人呢。”护士才不惯着这些人呢。
这一看就是无赖，要是真的默许了，只会愈演愈烈。
护士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什么人没见过。
“关你屁事，下贱胚子。”二麻子他娘包红娟骂道。
“你这人，早上吃了屎出来的吗？嘴巴那么臭。”旁边一个病人的家属听不下去了。
“你说嘴臭呢？”包红娟怒斥道。
“谁急我说谁。”
“赔钱货，老娘不打死你。”包红娟朝着刚刚说话的女人走过去。
抬起手就要打人，那人可不惯着包红娟：“要发疯就回家去，老不死的，还以为这里是你家呢。”
那女人在家里的时候就十分强势，面对包红娟的无理，她可是一点也不客气、。
“都住手，都在闹什么？”医生走了过来。
包红娟看到医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医生，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儿子都这样了，她们竟然还针对我们两把老骨头，真是没天理了。”
护士在医生的耳边说了几句。
医生眉头紧皱：“够了，都闭嘴，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再闹就送到警察局去。”
包红娟一听到警察局三个字就不敢吭声了。
女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欺软怕硬的老东西。
然后转头照顾她儿子去了。
医生看对方老实了，便转身欲走。
“等一下，医生，你先别走。”包红娟和二麻子他爹江开金拦住了医生。
“医生，我儿子要多久才能好啊？”
“医生，我儿子真的不能......”
医生公事公办的说道：“今天早上不是说过了，你们的儿子四肢骨折，至少要在床上躺上一个月，至于那个事情，也别想了。”
“不行啊，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我儿子还没结婚呢，还没有生孩子呢，不能这样啊。”包红娟痛哭流涕道。
要是不能传宗接代，她生儿子有什么意义。
江开金也是说道：“是啊，医生，你们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我们又不是神仙，不是什么都能治好的，再说了，那是直接断了，就算是接回来了也没有知觉了。”医生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管，你们必须治好我的儿子，要不然我就闹，闹得你们鸡犬不宁。治不好我儿子，你们当什么医生，开什么医院？”包红娟一副凶狠霸道的样子。
护士看到简直了，见过奇葩这么多，还没见过这样的。
“那你就闹吧，你就算是闹到天塌了，我也救不了你儿子。”医生脸色冷沉，甩手离开了。
包红娟还真的闹起来了，江开金就站着看戏，也不阻止。
他不像包红娟那么不要脸，但是包红娟闹闹也好，万一还真的被她闹成了。
以前那些事情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只是他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这里也不是江家村。
医院很快就报警了。
警察直接把包红娟给带走了。
江开金被吓得不敢说话，看着包红娟就这么被带走了。
还好他没跟着一起闹。
包红娟因为寻衅滋事被警察局关了五天。
就只有江开金照顾着二麻子。
第二天早上二麻子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就喊道：“有妖怪，有妖怪，救命啊。”
周围的人看着二麻子，脸色都不太好。
江开金酒足饭饱之后回来就看到二麻子醒了。
但是二麻子一直喊着有妖怪，有人赶紧去找来了医生。
医生很快就把二麻子给控制住了。
检查了一下二麻子的情况，脸色不太好。
“医生，我儿子这是怎么了？”江开金嘴边的油还没擦干净。
因为包红娟被抓进去了，所以江开金吃的特别放肆，又不用给她留一份。
医生冷漠的收回目光：“你儿子可能疯了。”
虽然还没有诊断，但是已经基本上确定了。
江开金愣在原地：“什么？疯了？”
“什么？疯了？！真的假的？”
“我亲眼看着他爹绑着他回来的，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妖怪妖怪的，这不是疯了吗？”
在确诊之后，医生就告诉江开金了，并且让他确认是否要住院。
但是江开金怎么可能会愿意为了一个疯了的儿子拿钱给他住院。
所以当天就给拉回来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一定要关紧门啊，这疯子要是疯起来可是要杀人的。”
“那肯定啊，都疯了还放出来干什么。”
“真是有够惨的，被打了一顿就算了，现在竟然还疯了。”
“有什么好惨的，这还不是自己造孽。”
“话说，怎么不见包红娟一块回来啊？”
“是啊，说来也奇怪，就没见到包红娟，不知道她上哪去了。”
“甭管，跟咱们没啥事儿，赶紧收粮食吧，听说过几天咱们村里要下大雨了，到时候粮食要是泡水了，亏得还是我们。”
“是是是，赶紧收。”
一道身影悄悄离开。
“我听说，二麻子疯了。”王丽珍一回到她们知青负责的那块田就说道。
“疯了？”李卫兵惊讶。
“对，我听村子的那些婶子说的，说是拉回来的时候一直喊着妖怪，妖怪的。”
王菲菲的眼眸一闪，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随后又低头继续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