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星河醒来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迅速穿好衣服,心情有些复杂,因为昨晚她能感受到司夜在她身上一直寻找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是他口中那个死去的爱人吗?
星河心里莫名的有了一丝嫉妒,但很快昨晚的保证又让她清醒了几分,她是他的奴婢,不是女人。
她一边收拾着床榻,一边听着屋外军队训练的呼哈声阵阵响起。
能跟着一个有能力的主子总比跟着一个只会要挟自己的主子要强。
星河收拾好了司夜的寝室就去李不悔的书房做汇报。
李不悔坐在上首睥睨着跪在下面的星河:“他可满意你?”
星河扯开衣领,露出斑斑红印展示给李不悔看:“很满意。”
李不悔轻蔑地一笑,唾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随后厉声问星河:“那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呢?”
星河语气淡淡地回答:“司老大说他看不上西秦,他帮了您,自然您也会帮他打下众华国,以后两国联手可以图谋更大。”
其实这些话是星河自己编的,司老大什么都没说,星河觉得这是司老大对她的考验。
星河沉默了一瞬,又道:“司老大还说想跟您要下我,以后我就是他的房中人。”
星河撒了谎,她想趁机脱离李不悔,最起码有司夜庇护她的吃住都能比以前好上百倍。
李不悔眼珠子一转,又阴谋论了起来,他怕星河不受掌控以后就不会帮他传递司夜的消息回来,他幽幽地说:“那你姐姐……”
星河心里骂着“无耻”,但暂时也不得不假装与他周旋,她需要帮着司老大从李不悔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这样她才有价值。
她面上一副忠诚的样子:“为了姐姐,我一定会帮您传递消息的,但是您必须表面上将我送给司老大,不然我也没办法得到他的信任,而且……现在也只有我能接近他不是吗?毕竟……他只看上了我。”
说起这个李不悔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那几个庶女和小妾见了司夜吓得瑟瑟发抖更别说去取悦人家了,一个中用的都没有。
李不悔权衡利弊,不得不做了妥协,将星河正式送给了司夜。
司夜假意高兴的不得了,当天给李不悔现场做了一个土炸弹。
一声巨响,山石碎落。
营地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随后沸腾了起来。
一只耳激动地说起了家乡话,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喜鹊。
这声巨响大大的加强了这些人造反的决心。
司夜拿出了看家本领,李不悔不展示一下也说不过去,他便透露给司夜他还有一支黑骑军埋伏在西秦境内的事。
司夜心里有了成算便让李不悔立刻安排人出去采买物资,一边训练杀手兵,一边造炸弹,还要研究土枪和连弩。
他会的就这些,他觉得有这些在古代应该够用了。
同时他让李不悔给他一笔钱,他要安排几个探子去一趟泰州找一个叫徐小丫的姑娘,把她绑回来。
找人需要有画像,但是司夜不会画画,他指着星河说:“上半张脸跟她一模一样。”
星河心里有些不舒服,心里知道自己是替身是一回事,但是亲口听主子说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
她目光流转,偷偷看了看司夜:你不是说你爱的人死了吗?徐小丫又是谁?
李不悔因此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翻找了一番,拿出来一幅画像,仔细对比了一下,确实跟星河长得有三分像,他以前还真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他把画像递给了司夜,把他曾经在燕北的部署简单说了一下,顺便提了提他那个优秀的小儿子冯吉先。
水墨画主打的就是神似,但确实看起来比星河更为好看,与脑海中的徐小丫更为相像一点点。
司夜看到旁边写着:牡丹死于此人之手
他不禁好奇的问:“牡丹是谁?”
李不悔答道:“我门下女探子首领。”
司夜立刻虚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说话,“这画中的女子你可调查出姓甚名谁?”
李不悔后来问过冯吉先,冯吉先说并未见过此人,只是知道母亲的死是刘波的手笔,这是事先与徐焕订好的回答。
李不悔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就放弃了这件事的调查。
他将牡丹死了的这件事简单的跟司夜说了一下,特意没交代是全军覆没,说是把剩下的人转移了据点,他怕旁边的星河起疑。
“刘波!”司夜的脑海中也想起了一件事,时间久了他差点忘了。
嬴思明曾经手里有两张刘波的画像,一张是一个瘦小的女孩,一张是一位蒙面俊美的男子。
因为嬴思明记性不好,当时也就是草草看了一眼就交给了属下,所以在司夜的脑子里对那两张画像印象不深。
后来吴国帮他把事情办砸了,雇佣的忍者全死了,还害得他被忍者追杀。
那么现在算上李不悔手里的这张画像,也就是说与刘波相关的有三个人,而且都是绝世高手。
司夜可不是嬴思明那个猪脑子,他把这些事都串联了起来,在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
刘波不是一个人,它是一个代号,在外顶着这个代号行事的可能是好几个人。
“老李,你安排两拨人,一拨去找徐小丫,若是人不见了,就找找她的家人、亲戚;另一拨去众华国,就去那个边县,不要进去打草惊蛇,多跟他们采买的商户接触,问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到的那里?以前是做什么的?大约有多少人?”
李不悔不明所以,脱口而出追问为什么。
司夜眼皮都没抬,端起茶杯,“我做事必须事无巨细的跟你解释吗?你想做我的上司?哼!把你该干的干好得了!”
李不悔赤红着一张老脸连声“不敢不敢”的退出了书房,给同时退出来的星河递了一个眼神儿。
李不悔带星河躲到隐蔽之处,交代她务必把司夜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由打探出来。
夜晚,星河侍奉于榻边,把今天与李不悔的谈话以及李不悔交代的事和盘托出。
司夜冷笑,“老东西!”
星河乖乖地低着头:“奴婢是主子的人,主子让奴婢怎么回话奴婢便怎么回话。”
司夜捏着她的下巴,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我想找个她的替身。”
星河心里酸酸的:“比奴婢更像您的爱人是吗?”
司夜用手指抚摸着她的眉骨,“像她不见得是个好事。”他松开星河的下巴,将她一把推开,“你该庆幸你不是很像她,让我还保留了一丝理智。”
跌倒的星河爬起来跪坐回原位,“属下是主子的奴婢,属下永远记得。”
司夜咯咯笑了起来,“好!很好!你这样我很喜欢,你去告诉李不悔,就说徐小丫有可能就是刘波。”
星河大为震惊,但是她不敢问,她不明白主子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但是她很听话,一字不漏的将司夜的原话告诉了李不悔。
司夜没有推断,他是顺嘴胡说的,他只是单纯的想找到那个人的替身,以解相思之苦。
派人去查边县的事,是因为从嬴必成开始直到后来嬴思明带人过去,后来李不悔的人以及忍者全都折在了刘波的地盘,说明这个地方有些不同寻常之处,那里的人也都是非同寻常之人,他怀疑那里的头目与众华国的成立有关,或许是个穿越者。
若是能确定这个人是个穿越者,那么司夜就可以亮出身份与他谈一谈,强强联手平分天下。
但是这件事他不会对任何人说。
李不悔连夜给冯吉先写了封信,把司夜图谋的事情交代一下,最主要的是让冯吉先提前在西秦做好部署,以防司夜说话不算数。
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边出岔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