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婳在办公室内看了半小时的文件。
看着拼凑在一起完全不懂的文件，听着系统絮絮叨叨的解说，姜婳婳的眼皮昏昏沉沉，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头磕在电脑上。
困，实在是太困了。
只是姜婳婳还没来得享受短暂的几秒的睡眠，就已经被敲着脑袋叫醒了。
姜夫人：“不能在这里睡觉，要不然会养成习惯的。”
姜婳婳迷迷糊糊的点头，还未完全的清醒。
姜夫人看着她随时都要栽倒下去的模样，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杯子上一弹。
“叮——”
也是在这一刻，就像是死而复生的奇迹时刻，小狗居然一瞬间就抬头了。
不仅仅是不困了，而是直接就精神的程度。
“一点都不困呢，刚刚我就是在低头想事情！”
这话说得，小狗自己心虚地都不敢看姜夫人，还没几秒就不打自招。
“我好困，有点看不懂。”姜婳婳老实道。
这是小狗继口令等饭后，第二难的事情。
姜夫人：“确实，你要是第一天就能上手的话，公司早就给你继承了。”
姜夫人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姜婳婳却感觉到寒风拂过后背，一股子冷意直接窜上心头。
“不行。”
她当即按住了姜夫人的手，分外认真地看向姜夫人。
“靠我的话，公司第二天就会垮掉！”
小狗哪里能够管得了这么多东西。
不会姜夫人真的不想开公司了吧？
姜婳婳歪歪脑袋，忽然对这念头有了几分猜想。
“如果你不想上班的话，我也支持你。”
这次，姜婳婳的语气分外的诚恳。
也确实，这种被光在房间内研究这种天文数字，真的好难熬哦。
而且还要和其他人沟通这种事情。
姜夫人问道：“那家里没收入怎么办呢？”
姜婳婳也想了会，非常自信的开口道：“那小狗捡垃圾养你啊！”
对此，换来的只是姜夫人没忍住的笑声。
正当姜婳婳不解的看去时，只见姜夫人已经抬手看了看时间。
姜夫人：“行，去吃饭吧.”
姜婳婳不太懂为什么姜夫人转变的这么快。
在姜婳婳略微有些呆愣的目光下，姜夫人甚至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姜夫人：“吃饱了才能有力气捡垃圾。”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姜婳婳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
姜夫人今天的心情非但不是不好，反而是特别好？
要不然她怎么有心情逗弄自己。
不过虽然隐隐有些察觉，但是姜婳婳依旧不能明了。
姜夫人因为什么变得心情好啊？
-
姜婳婳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只是一头雾水的跟在姜夫人的身后。
姜婳婳懵懵地和热情的同事打了招呼告别。
殊不知她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已经截然不同了。
太厉害了。
居然让顶头上司的心情暴雨转晴了！
甚至在下班前，还主动肯定了一些她之前反对过的方案。
姜婳婳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全程就是老实的跟在姜夫人的身后，面的对着自己怀有善意的人也跟着微笑点头。
然后乐滋滋的跟着众人打卡下班了。
在下班时分，周围同事的精气神明显比白天好了不少，甚至还有些同事仔细打扮了下，还补了个妆，分外的好看。
姜婳婳盯着人群，若有所思。
夕阳笼罩着她恬静的脸颊，也藏在了她的眼眸中。
系统一时间有些看不出姜婳婳所想的，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姜婳婳若有所思：【之前我看过电视，知道人类世界有种叫做监狱的地方，现在想想，好像也和上班很像哦。】
姜婳婳：【反正我们晚上出来，明天都要回去的，像不像是放风？】
系统瞬间就沉默了，半天才道：【把你的嘴闭上哦，千万别说出这个想法，要不然我怕有人揍你。】
系统表示自己没有身体，拦不住。
姜婳婳老实点头，等半天又忽而对系统说了句：【好的呢。】
听到姜婳婳的顺从，系统又觉得怪怪的，特别是在看到姜婳婳眼中的奇怪情绪时，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系统：【你在想什么？】
姜婳婳叹气一声：【他们好歹有放风，你好像是24小时待机耶。】
系统：【……你怎么今天攻击性这么高了？】
姜婳婳略显疑惑地睁大了眼，眼中有的全是迷茫。
小狗说什么了吗？
小狗不就是把自己的感悟说出来了吗？
系统有些内伤：【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姜夫人并没有带着她回家，而是赶去一家西餐厅。
餐厅内部以鲜花为主题，洁白的背景加上各色的花朵装饰，钢琴曲作为背景音流淌在餐厅内。
特别是食物的照片也很好看，光是看着，姜婳婳就已经开始期待食物的味道了。
但就是在食物上桌的那一刻，颇为雄厚的嗓音打断了姜婳婳的期盼。
“这不是弟妹吗？项目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吃饭啊？”
餐厅很安静，姜伯父的声音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其中也有人认出来了，颇为兴奋地拉着同行人科普着。
小狗在看到对方的瞬间，就垮起一张小狗批脸。
有人聊天，姜夫人没有动筷子。
姜夫人是长辈，她没动筷子，自己也不能动筷子。
牛排，香香。
但是不能吃。
身旁的人还在大嘴叭叭地说着讨人厌的话。
“弟妹啊，你还是不太懂，有些事情只有男人可以，你的那些合作啊，都实在太过于官方和书面了。”
姜夫人转动着咖啡勺，丝毫没有胆怯：“你说的男人之间的合作，是指上次那位顾总半夜卡住挂号急诊，第二天上门来和你决裂的合作吗？”
姜伯父的神情瞬间变得恼怒无比。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姜姝，不要以为你姓姜了就是真正的姜家人。”
“你一个克夫的孤星，还想在我面前争光？”
“你现在来讨好我，早日退休，说不定我还看在你守寡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让你回你娘家。”
姜大伯说完这些话，似乎还没有过瘾，扭头看向了默不作声的姜婳婳。
“婳婳啊，大伯看你是女孩子，也没想和你说的这么直白。”
“女孩子，根本不适合上班，在家玩玩闹闹做做美容多好啊，别学你妈……”
姜夫人将勺子猛然往汤中一丢，汤汁飞溅，有不少沾染到了姜伯父的脸上。
汤勺触碰碗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而比陶瓷碰撞更清脆的，是姜婳婳带着疑惑的提问声。
天真的、好奇的、吸引全场注意的。
“姜大伯，为什么那位顾总半夜卡住要和你决裂啊？还要去急诊的那种，是身体卡住了吗？”
“但为什么卡住还要怪你啊？是你导致他卡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