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那块地皮，官方那边探测出地宫大概有一万多接近一万五平方公里大小，这两天在准备人手探查。”
电话那边的人回道，关洵直接开了免提。
“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就是个小天师，这事还轮不到我吧？”嘴上这样说着，关洵还看了眼斜倚在一旁的薛屿。
男人神色不变，只是优哉游哉地喝着奶茶。
“听说他们刚派下去的一队人就失去信号了。”
“可能是磁场问题吧，不是大多地宫刚开发时都有这种现象吗？”
“……那行，到时候那边点名要你记得来就可以了。”留下这么一句，电话那边似乎匆忙着什么，不等关洵反应就挂断了。
……
“一万五平方公里可不小。”忙音结束后，薛屿不紧不慢道了一句。
比有些省会城市还大了。
闻言关洵微微抿唇，但也没多说什么。
骨子里关洵对这方面还是有些忌讳的，毕竟自己最初入玄学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惊扰躺着的人。
反正真出事了迟早圈子里有人要找自己的。
暂时能开摆就开摆。
————
周五上午十点左右，子公司门口。
“待会儿要给子公司除除晦，先放你这。”一边说着，关洵把菩提子交给薛屿让他包好。
“你不跟我一起？”见薛屿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甚至还打算走了，关洵自以为随口问道。
声音却带上了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急意。
“中午要和傅氏集团经理在附近吃个饭谈谈事，”薛屿示意关洵低头，伸手摘下了他头发上的一小片飞絮，“况且，你也不是一个人对吗？”
说完就看见停在后面的一辆车的车门被打开，一位穿着十分干练精英的女士从驾驶位出来了。
“李姐，接下来‘吉祥物’就交给你了哦？”
坐在驾驶位的薛屿向李姐眨了眨眼睛。
闻言李姐微微愣了瞬，随即轻咳了一声，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
“还是老样子吧，关总？”
这小子，私下群里面这样说说就行了，现在直接舞到人脸上了。
“等晚上年会结束了我来会场接关总。”
薛屿眉眼带笑留下这么一句。
有些时候钓一钓何尝不失为薛老狗另一种美德？
看向关洵的黑眸本就自带点点水色，如今又润上几抹半调笑半讨好。
一下子关洵心里的疙瘩就少了大半。
确实，以前也都是李助理陪自己去的。
傅氏是一直以来的合作方。
“公事放第一。”
留下这么一句不知道是在叮嘱谁的话，关洵不再理会心中的异样抬步走向分公司等候着的众人。
见状李姐微微挑眉，侧目瞥了眼缓慢升起的车窗也移步跟了上去。
——
晚上。
礼貌婉拒了部分想要与自己交谈的人，关洵将后续收尾工作交给李助理，率先离开会场。
刚出门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还算守时。关洵眉头微微舒缓开来，又在见着薛屿和一个人有说有笑的时候眉头紧锁起来。
或者说，是一只女鬼。
“出来了？”早就看见来人，薛屿把空奶茶杯扔进垃圾桶，摆了摆手让女鬼先退下。
退下前女鬼还跟关洵龇牙咧嘴了几下，但在稍有其他动作的时候被薛屿挡住制止了。
“嗯，”脸色微沉着略过薛屿打开的后座车门，关洵自己开门上了副驾驶。
哦？
心中领会到了些许，薛屿挑了挑眉，“年会好玩吗？”
“就那样吧。”十分平淡的回答在耳侧响起，薛屿也丝毫不意外。
一路上薛屿都没再找话，在到达关洵家的时候，瞥见对方阴沉得快滴水的脸色最终还是蚌埠住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一记眼刀飞向薛屿，“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在想为什么别人喝酒都是把脸喝红，而你喝个年会出来把自己喝得又红又黑。”
要不你猜猜？
我保证明天你不会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门而被开除。
“在将你送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就已经下班了，”在关洵即将爆发的前一秒，薛屿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开口，语气还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现在在你面前的可以不是薛助理。”
或许能是自己的挚友。
心中如此想到，关洵还是没开口。
“说吧，什么事把你心情弄成这样？”
淡淡的车灯从头顶洒下，细雪一点一点地落到前挡风玻璃上，好似又被车内温度烫到一般慢慢融化了，在玻璃上留下淡淡的水渍。
不断地，前仆后继地落下又融化。
“没什么事。”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试了几下关洵没打开车门，“开门。”
“那我最后问一句，问完就放你离开。”
“什么？”闻言关洵停下了手中动作。
“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和我有关？”
“你意思是难道不是与你有关你就不会管了？”
“不是。”好了，若之前是百分之七十，现在薛屿是百分百肯定就是和自己有关。
“咔”的一声，车门锁打开了。
关洵倒是差点气笑了，马上打开了副驾驶门。
“如果是因为接你时的那只女鬼……”
闻言关洵踏出去的一步顿住，凛冽的雪风趁机窜进了车里。
“她本来是想吃了我的。”
鬼族之间可以“互吃”提升修为，而薛屿平时又是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就像刚变成鬼一样的淡。
“那你还对她那么和颜悦色？”
“发现吃不了我后她又看上了我的奶茶，”说到这里薛屿语气带上了一丝委屈，“然后发现了她生前也是嗜甜如命。”
发现同好，开心了那么一瞬间就正好被看见了。
“然后我就给她说了这杯奶茶在哪买的。”
“就这样？”
“就这样。”
惊讶之余，关洵起身离开的动作一个不留意，撞到了自己的头，声音大得薛屿直接飘到了关洵面前。
“嘶。”
“没事吧？”
“没什么……”还沉浸在熟悉的槐花香突然袭向自己，关洵抬眸就望进了一双带着几分担忧的眸子。
确认了真的无碍后，薛屿放开关洵，只见他晃着步子向家门走去。
“李助理没替你挡酒吗？”
“我也没喝多少……”
关洵喝酒很奇怪，喝多了就腿上会醉，但身子其他地方都不会，思路甚至还是清晰如往常一样。
把关洵扶到门边，薛屿在他眼皮子底下直接穿过门飘了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你清楚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把关洵带进屋内后给他接了杯温水，薛屿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这番模样被其他人看见过没。
“是薛助理。”
“我可是下班了的，是薛助理的话那是另外的价钱。”
“……是挚友。”
明知面前人与记忆中有着明显的差别，关洵还是顺从心意说了出来。
挚友？
闻言薛屿唇角一顿，随即十分轻松地捏起面前人的下巴，顺从自己的情绪轻咬住面前人的下唇慢慢厮磨。
背光下看不清薛屿的脸色。
“天师大人，我想从最开始我就没掩饰过自己的情绪。”
“你要想清楚，以后到底是喊挚友，还是薛屿。”
身为鬼怪甚至会放大自己的情绪。但薛屿就没制止过。
况且，面前人没有推开他。
“我和你挚友还是有区别的，他只会站在远处默默注视你。”
“而我还会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