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怎么可能是0啊？
难道他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那刚才那些算什么啊？
算她是一个笑话吗？
还是说他爱的是那个叫什么阿湘的白月光，看着她的脸，那些话都是对那阿湘说的！
不行！不行！她现在就要知道答案，现在就要问问清楚！
樊季雪究竟有没有把她当替身！
*
梨园，正殿。
袅袅烟雾顺着香炉慢慢升腾，更漏滴答作响，屋内寂静一片。
樊季雪面色苍白坐在榻上，结骨分明的手指握着那个丑丑的荷包，一旁放着带血的里衣。
莫惊春站在他身后，挖了一大块药膏，眼眶红红的，“爷，刚就不该让岁姑娘抱您，您看这伤又严重了几分。”
樊季雪笑道，“你手里良药，跟她的怀抱比起来，显的无足轻重。”
“我受伤之事定要好生瞒着，不能走漏了风声。”
“已经走漏了。”黎湘冲进来。
莫惊春连忙侧身挡住黎湘的视线。
爷还没穿衣裳，他家爷的清白简直一而再再而三砸在岁姑娘手上。
成何体统啊。
“退下。”樊季雪道。
莫惊春昂着头，“听到没爷让你……”
“莫惊春，退下。”
莫惊春委屈。
莫惊春屈服。
莫惊春眼巴巴的把手里的药膏塞到了黎湘手里。
坏女人跟他抢爷。
黎湘快步上前，见樊季雪要遮掩，她连忙握着他的手腕，视线落在他皮开肉绽的后背，心疼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给我说啊，大笨蛋，你疼不疼呀？”
樊季雪敛眉，小手指微微勾了勾。
其实不疼，他这些年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比这严重的比比皆是。
也不知为何，阿湘一问，他的伤口竟真在隐隐作痛。
沉默了几个呼吸，樊季雪才缓声开口，“疼……”
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点委屈。
黎湘连忙松开握着他的手，坐在他身后，手指虚拂他的后背，满眼的担忧。
‘系统，有没有治疗药水啊。’
【当然，见效很快，很容易露馅。】系统喃喃，因为它刚才就露馅了。
‘没事。’
【好的，正在为宿主兑换。】
几个星子洒落，樊季雪后背的血肉快速开始生长，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只几个呼吸，不仅后背的伤痊愈了，身上那些陈年旧伤也跟着消失了。
樊季雪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握了握拳头，“岁儿，你……”
“阿雪，你可以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吗？”黎湘出声打断，“我日后再跟你讲好不好？”
樊季雪转过身柔情的看着她，伸手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我等岁儿朝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
她低垂着脑袋的样子，很可爱。
黎湘不敢看他，声音闷闷道：“那你呢？你何时对我敞开心扉？”
她只有系统这一个秘密，可樊季雪显然瞒了她很多很多东西。
比如说那叫什么阿湘的，比如说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为什么会知道她喜欢梨花。
他此前做的种种，她都看在眼里。
她对他若初见，这些他都是怎么知道的。
黎湘是笨，但她又不傻，这些奇怪的事她想一想也是能想明白的。
可她先前自诩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毕竟他是她的攻略对象，把爱意值打满她就能回去。
但偏偏在长达半月的相处中，黎湘越来越在意那个叫阿湘的女子，换句话来说是越来越在乎樊季雪。
“岁儿，我从未对你有任何隐瞒。”
樊季雪道,“你问，我对你，知无不言。”
黎湘心里憋着股气，闷闷想着。
她想着想着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胸肌上，而后又滑到腹肌上。
不知道摸起来手感怎么样。
黎湘视线接着往下滑。
不知道这里……
【不知道有多宽。】
“不是宽度是长度。”黎湘一个没注意，心里话直接给喊了出来。
她蹭的一下，脸红成了个苹果，瞳孔颤抖的看向樊季雪又快速挪开眼。
啊啊啊啊啊！
没脸见人了！
她刚刚说的什么混蛋话啊啊啊！
怎么就能想到那里！
呜呜呜，不活了……
小系统安慰，在虚空中摆了摆手，【哎呦，宿主放心放心，他又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十八又二分之一。”樊季雪声音温柔平静。
黎湘：！！！！！！
系统：【!!!!!!!!!】
啊——！
一人一统发出尖锐的爆鸣！
黎湘待不下去了，起身要跑，却不想被樊季雪抓住了手腕，重重摔在了他怀里。
她她她的脸贴在了他胸肌上！
樊季雪低低的笑声伴随着胸腔的震荡，他又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或者有什么想做的？”
有。
呜呜，但此时此景她怎么有脸问。
【宿主，宿主，好机会现在可是你们促进感情的好时机啊！】
【你扑他！】
【你嘬他啊！】
【先把人叼进窝啊，感情什么的再接着培养哇！】
小系统在空间内手舞足蹈的摇铃呐喊。
黎湘也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
叼回窝。
叼回窝……
她试探的双手环住他的腰，她抬头看他，脸红的已经能滴出血，眼眸微颤，缓缓问，“做什么都可以吗？”
樊季雪小拇指轻勾，轻轻“嗯”了一声，一副由君采撷的架势。
黎湘把手松开耷在樊季雪的肩膀上，在他怀里坐起身，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般，一点即离。
“阿雪，我爱你。”
她炽热的目光看向樊季雪，樊季雪脸红到了脖根。
樊季雪闭眼，双拳不自觉的握紧。
他喉结滚动，愣怔半响道，才缓声道：“岁儿，你对我……现在是冲动，不是爱。”
这不对，不是爱。
是阿湘为了完成某种任务，再弃了他。
让他失而复得又复失。
得到了，就抛弃，就再也不要他了……